屋内只亮着一盏蜡烛,三人被昏暗包围,只有桌上那微弱光线在轻轻晃动
陈拾极其不解
陈拾俺听他们说,神都一直都有妖猫的传说,又是吃人杀人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李饼神色有些复杂的看了眼顾和凌,双手交叉放在桌上,声音有些沙哑
李饼至少在我离开神都之前是没有的
陈拾懵懂的点点头,随后看向顾和凌好奇问道
陈拾那凌爷呢,饼爷三年前不在这神都,那你咋也不知道嘞
这话一出三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神经大条的陈拾自然看不出什么
李饼也看着顾和凌,眼底有着深深的心疼自责
当年若不是因为他父亲,顾叔怎么会死
仿佛知道李饼在想什么,顾和凌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很平淡
顾和凌三年前我受过一次重伤,去寺里养伤了一段时间,所以我并不知道妖猫案此事
陈拾噢原来是这样啊
随后语气一转担忧道
陈拾那凌爷你伤好了莫啊?
顾和凌一愣和李饼对视一眼,憋笑道
顾和凌放心吧,没什么大碍了
难怪李饼对陈拾的态度不一样,陈拾不懂什么弯弯绕绕,在他看来,他只是想担心顾和凌这个刚认识不到几天的朋友而已
陈拾松了一口气
陈拾那就好那就好
李饼突然灵光一闪,看向陈拾
李饼你不是刚来神都吗,你从哪儿听说的?
陈拾大树底下
这毫不犹豫的回答让李饼瞪大了眼睛,但看陈拾一脸无辜的表情,耐心问道
李饼哪棵大树?
陈拾这才发现自己刚刚说的有什么不对,连忙改口
陈拾就是刚才等你的时候,树底下有个算命先生跟俺说的
李饼无奈的呼出一口气,伸手在桌上画着圈,还以为有什么线索
陈拾有点摸不着头脑,来回瞅着这俩人。李饼正发着愣,而顾和凌则用手托着脑袋,那块遮住眼睛的黑布让人完全读不出他的表情。
陈拾直愣愣的盯着那块黑布
好像从认识凌爷开始,他就戴着这块黑布了,是眼儿出了什么问题莫,但看凌爷平时走路跟正常人一样儿,刚刚在暗道比他走的稳当
说起来好像忘了什么东西一样……
等等……
陈拾惊呼一声,顿时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陈拾等会儿,俺背篓还在他那儿呢
李饼顿时挺直了身子,脸色有些难看
李饼坏了
说完就往外走,陈拾站起来左看看右看看,都不知道跟着谁
看他那么纠结,顾和凌摆摆手
顾和凌你还不快跟上李饼,这次我不方便跟着你们,你们去吧,小心一点
陈拾那凌爷你自个儿小心些啊
顾和凌看陈拾火急火燎的跑出去,扬唇一笑
也难怪李饼那么担心了
如今外面必定到处贴满了海捕文书,那背篓就是特征之一,到时大理寺的人查到这来就不好了
而他的身份更加显眼,自然不适合跟着去
接下来得去一趟大理寺了,那四个傻子这会肯定苦叫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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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
夜已经深沉,屋内的蜡烛灯火摇曳,洒下一片暖暖的黄光,这微弱却温暖的光芒恰好勾画出了邱庆之的身形剪影,映在地板上,拖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暖暖的烛光下,一身紫色长袍身材挺拔,手中正握着一卷宗
然而仔细一瞧,就会发现他的眼神始终聚焦在一个点上,显然心思不在这
来仲书将军
邱庆之这才回过神看向走来的来仲书,眉头微不可察一皱
邱庆之嗯,什么事?
来仲书走进后行了个礼,将自己刚才发现的道出
来仲书将军,有件事属下觉得蹊跷
来仲书今夜南市报上一桩案子,一家酒楼发生了命案,老板被妻子伙同情夫所杀并且毁尸灭迹
邱庆之将手中的卷宗卷起,随意一问
邱庆之有什么问题吗
来仲书报官的是一位酒楼的跑堂,据他所说,发现端倪的是两位食客,有一位就是大理寺妖猫案的疑凶,另一位算命的说是大理寺的官员
邱庆之一听,眉头一挑来了兴致
邱庆之哦?
来仲书据属下所知,大理寺并没有捉拿嫌疑人的消息,而且据那个跑堂的所说,那所谓大理寺的人仅凭菜肴的味道就发现了整件事的端倪,简直是匪夷所思,所以属下想,这大理寺什么时候出现过这样的能人呢?
来仲书正说着,突然像被什么噎住似的戛然而止,一副有话想讲欲言又止的模样
邱庆之正饶有兴致的的想着什么,突然见他这副模样,有些心烦的移开眼
邱庆之还有什么,大胆说出来就是
来仲书那跑堂的还说…当时顾公子也在那酒楼,而且好像还认识那两人,尤其是在看见那自称是大理寺的人的时候有些…激动
听了这话,邱庆之回眸望来,一双寒潭般的眼眸显得深沉无比,目光闪动间,流露出难以名状的复杂之色
果然桥上的那三人里,阿凌一定在
至于其他两人应该就是陈拾和这个自称大理寺官员的人了
能让阿凌所激动的人……李饼,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