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风父亲的生日到了。
傅行风带着任云舒回家陪老人家过生日,脸上虽然找化妆师遮住淤青,但是只是不那么夸张而已。
所以傅宁看见任云舒脸上的伤冷哼一下,他也知道任云舒前几天闹的事,再加上前几次傅行风出差他次次打断看他就更加不顺眼,看见人就直接闭目养神装作看不见还在一旁阴阳怪气直哼哼。
任云舒不会热脸贴冷屁股所以他就没有跟傅宁打招呼,这是显然触碰到了傅宁封建大家长的逆鳞,他中气十足的吼道:“没有礼貌的东西!”
这句相当难听到话当着一众有头有脸的人说出来丢了任云舒和任卓远的脸,任云舒心里自然不舒服,他向来就是绝不委屈自己。
“您也挺没有礼貌的”任云舒毫不示弱的回击。
老爷子气的拿着拐杖直敲地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还是在一旁的傅母把他安抚好带走了。
“我父亲年纪大了,别跟他一般见识”傅宁的态度傅行风是看在眼里的,他也觉得任云舒这样做没有错。
“我知道”
“你应该许久没有和你父亲见面了,需要去说说话吗”
傅宁的大寿任卓远肯定也在邀请名单里,但是刚刚来的时候没有见到他父亲以为没来。
最后在一个没有人的角落看到了独自饮酒的父亲,平时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一样的任市长,如今身边却如此的清冷。
任云舒觉得任卓远瘦了,整个人都气质也变了,变得沧桑了许多。
他自认为任卓远没有资格当他的父亲可是看到他这副落寞的模样还是忍不住心疼,之前虽然看着不在意嘴上强势,实则内里非常渴望得到父亲的爱和认同。
他沉默的接受了傅行风的建议,坐在任卓远面前,这个中年男人非常的憔悴,平时非常注重外貌的男人现在胡子拉碴也没有穿平时的高级定制西装,倒是双眼非常的明亮。
任卓远看见他了,但是没有说话熟视无睹自顾自饮酒,喝着喝着还笑了。
笑着笑着泪就流出来了,任云舒震惊到无法动弹,从他有意识开始任卓远在外永远保持着温柔和理性虚伪的人,从不外露情绪,除了上次。
可是流泪第一次见。
第一次?
好像……不是吧,模糊的记忆里好像见到过他哭。
“你的眼睛真的很像她……”沙哑的嗓子一听就是像好久没有喝水,每一字每一句都浸透着思念和温柔。
“我母亲吗?”
“我真的很恨你很讨厌你,恨不得你没有出生!”话锋一转,他怒气上头摔了手上的酒瓶努拍桌子,指着任云舒的鼻子让他走,不想再看见他了。
任云舒心里插着的一把钝刀又被狠狠地插进去,心脏被残忍的划到面目全非,他已经哭不出来了。
早在小时候那个黑暗的房间里哭完了,自己偷偷的流干了。
傅行风没想到任卓远表现的那么激动,皱着眉毛看任卓远,伸手握住任云舒冰冷的手。
“呵”任卓远当然看见了,他猩红的双眼瞪着傅行风,一声冷笑。
任卓远很清楚傅宁邀请他是让他看什么,看蓬荜生辉的傅宅,看他渐行渐远的老友,看他快失去的高位。
“我们走吧”傅行风不想任卓远再影响任云舒扶着他的肩膀走了。
任云舒也没想到这次就是他们父子俩最后见的一面。
来参加傅宁寿宴的人来的不少,其中就有代替沈父来的沈密,还有齐逸他们。
齐逸喊着沈密任云舒他们一起说说话,但是几个人都各怀鬼胎,也没有之前自然。
任云舒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两句,他不想跟沈密对视,结果看到了傅宁带着李雅去找傅行风。
对待李雅的态度跟对待他的态度完全不一样,像一个慈祥的老爷爷,罕见的是傅行风也没有拒绝跟李雅有说有笑的。
“哦~李家的,看起来真的挺漂亮的,跟傅行风挺配的”齐逸一把搂住任云舒的脖子,在一旁煽风点火。
“你在开什么玩笑”任云舒拒绝任何男人的接触即使这是他好朋友。
“怎么了,碰都不让碰了”齐逸笑得诡异,看的任云舒心里慎得慌。
“我说过,任云舒你会后悔的,你现在告诉我她在哪里说不定我还会帮你,你看傅宁那个老家伙都在帮傅行风牵红绳,他显然是讨厌你啊”沈密在一旁喝着酒显得特别的惬意,只不过急促的语气出卖了他。
“过不了几天这里就要变天了”他指了指这片土地,任云舒突然间想到了任卓远反常的样子,不会是……
他沉默着,希望能从他邪气眼睛中得到答案,只可惜沈密笑了笑就走了。
“你看来在傅家过的不好,要不你跟他离婚,跟着我怎么样?”
“我说过我不喜欢你,我已经拒绝过你了齐逸不要再自讨苦吃了”任云舒瞟了一眼齐逸语气淡然。
“吼哦~”齐逸没有生气,他这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姿态让任云舒烦躁。
他总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总感觉傅家有事瞒着他。李雅不顾任云舒在场一直霸占着傅行风聊天,傅宁眼睛都笑成一条缝了。
换作以往他肯定就非常生气了,但是这次他意外沉得住气,他倒是要看看傅宁还会怎么样。
好像聊到了傅行风特别感兴趣的地方他神采奕奕的跟面前的什么说着什么,还时不时地点头,那副模样就像是小孩得到了心爱的玩具。
心脏深处刺痛了一下,傅行风也有事瞒着他,他自己那么讨厌别人骗他可是他也在骗他。
“喝杯酒”一旁关注着任云舒的齐逸嫉妒他那么在意傅行风,阴鹜的想法疯狂生长,他给任云舒倒了杯酒,想故技重施。
“什么酒”任云舒警惕问了一句。
“就是果酒,度数不高”齐逸扬了扬手中的酒瓶。
确实是果酒,任云舒放心的喝了。
他虽然有了警惕心但是完全不够,在酒杯里的药他没看见。
一口气仰尽,齐逸陪他疏解郁闷一直给他倒酒,喝到最后他发现眼看东西已经模糊了,他知道自己酒品差,就拒绝了下一杯邀请,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等待寿宴的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