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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晴给她一喝，不吭声了，一屁股坐回椅子上，转头狠狠瞪了安羊一眼。安羊吓得一抖，脸埋在燕溪怀里，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燕溪忙抱紧了她，抬手轻轻抚着她的脊背，柔声道：“没事，安羊，别怕......”

方晴看着燕溪，翻了个白眼，嘟囔了一句：“假惺惺！”

“都安静！先回宿舍看书！”陈老师脸色发青，将绘本往桌上一摔，转头对角落里的寒笙道：“刑寒笙，跟我走！”

寒笙跟在陈清身后，沿着长廊一路走到最末的一间屋子，他抬起头，门牌上写着“医务室”三个字。

陈清给寒笙处理完额角的伤，拉开椅子坐下，抬头盯住寒笙的眼睛，默然许久，沉声道：“寒笙啊，你跟老师说说，刚才你为什么要那样说？你知道这伤了多少姑娘们的心吗？”

寒笙低着头，目光落在自己的鞋尖，没有说话。

陈清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地吐出来，似乎是在竭力调整自己的情绪，她轻轻揽起他修长白皙的一双手，开口道：“寒笙，你看看，这样好看的一双手，可以弹钢琴，可以插花，有那么多美好的事情可以做，为什么偏偏要做那些打打杀杀的事，你说是不是？”

寒笙仍是低头不语，双唇紧紧并着，神情间透出排斥。

陈清看了他一会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在义犬部接受的教育和这边不一样，你刚过来，很多东西一时不能立刻接受，这我能理解。可是寒笙，既然阿枭决定把你送到这里，必有他的深意。如果没有他，没有孤儿院，你现在又怎么能在这里好好地站着？你说是不是？”

如果没有他......

寒笙眼神微微地变了，嘴唇颤了颤，似乎有些动容：“是......”

“这才对嘛，”陈清脸色一缓，脸上也带出了些笑意：“既然来到纯洁部，就是我们这边的孩子了，以后跟着我在纯洁部好好上课，其他的事情，只要听阿枭安排就好，懂了吗？”

寒笙从喉咙底应了一声，道：“我明白了，陈老师。”

“好孩子，阿枭看到你这样一定会很高兴，”陈清将她桌上的绘本放到寒笙手中：“待会儿回去帮我把教室里的绘本整理一下放到筐子里，再搬到仓库，以后搬书的工作就由你负责了，好不好？”

寒笙点了点头，陈清笑起来，又嘱咐了他几句，这才让他走了。

寒笙回到纯洁部教室，捡起桌上的几本童话绘本。借着搜寻绘本的缘由，目光往四下一扫，地上那只砸伤他的洋娃娃已经不见了，与此同时，桌上空缺的位置已经摆上了一只新的。

教室里没开灯，屋子里暗沉沉的，那些洋娃娃依旧环坐在桌子当中，黑亮的眼睛连成一圈，还未走出一只的视线范围，另一只又在看着他了。

他只扫了一眼便移开视线，沿着桌边走到教室后侧，拾起桌上剩下的那些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