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回去我试探着问母亲转学的事,很快便被不带犹豫地驳回了。这倒是正中下怀,真该录下来给白夏琳听的。
我家人一向是特立独行,他们似乎并不在意谁的看法。但白夏琳不一样,从此她当真不再接受我的一切示好。于是我也故作姿态,和同为转学生的成秀智熟络起来。
真真假假的友谊,我们做什么都在一起。但永远只有白夏琳占据着我的余光。白夏琳…白夏琳…同成秀智走在去往器材室的路上她都在我脑子里转转悠悠。
直到透过门上一小块玻璃,窥见被蒙住头颅,像沙袋一样挨打的明子恩。
像盆栽那般的绿色头发和棕色卷发在我面前来回晃荡,发疯似的又踹又打。似乎还嫌不够,举起球奋力砸向套标志桶的脑袋。
朴敏贞她们在搞什么…?
朴敏贞全是疯子吗?
成秀智嘘!
成秀智把我拉到转角处,一手捂住我的嘴。她害得我的身体碰到砖瓦,猛一阵剧痛。却忍耐着不曾叫喊。而随即两个霸凌者就嬉闹地撞开大门,朝反方向离开。
她是那么谨慎的性子,泛着光的眼珠转动好久,似乎确定那二人离了很远后才敢慢慢松开那只手。
成秀智呼…
朴敏贞你太用力了,秀智。把我弄疼了
她扭紧眉头,狐疑地看向我。
成秀智原来你是那么不谨慎的性格?
朴敏贞所以说,我们算是互补啦…
成秀智眼下闪过一丝彩霞般的薄薄的红,当作不理睬我的话,从口袋里掏出放了许久已经揉皱了的创可贴,就打算向体育室走去。
我紧紧跟上,捻住她的衣角,鬼鬼祟祟地,仿佛正在往鬼屋里跑。体育室也确实像被洗劫过一番,器材七零八落倒在地上,余灰飘扬在空气里。
明子恩坐在中央,一个人,暗沉沉的。从门外照射进来的阳光恰好避开她,普照在一旁那几只停止滚动的皮球上。
那是什么感觉?好熟悉的感觉。
委屈兮兮的,有点像一只小狗。
我知道那样想不对,这是校园霸凌,是恃强凌弱,很严重的行为。但就是好像,甚至撞上了我脑海里尘封的某个人的影子。
而在我思绪飘移的时候,成秀智已经蹲下来了,像长者一样抚慰着委屈的小狗。
……倒不如说,更像小猫?
帮小狗舔舐伤口的小猫?
不行不行…
我摇摇头,蹲下身体,帮着成秀智一同处理她身上的伤。明子恩又缩了缩身体,更像淋过雨的毛茸茸犬科生物。
朴敏贞那两个人再来欺负你,你可以来找我。我和我的…女朋友
成秀智你说什么瞎话呢?
对哦,说什么瞎话呢。难道是因为她太可爱激发我的保护欲吗?竟然还说了女朋友,明明她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和我分手来着。
结果明子恩忽然正经八百地盯着我看,放下正接受我和成秀智治疗的那只手。说道。
明子恩我没有和别人接过吻。
朴敏贞啊?噢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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