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线索

罗亦川在一旁环抱双手，在这种情况下他也“不合时宜”地表现出一副看笑话的样子。

等青九过了两秒缓和下来后，罗亦川蹲了下来，“昨天收到了你要回来的消息，特意把这几个重要的“纸上线索”给摆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这什么堪称诡异的起名方式。”青九也蹲了下来，再次将目光放在那几块前排的纸板上。

“首先是你左手边的那份，”罗亦川顿了顿继续说道：“那是当时胡凌中枪昏迷后的近距离照片，你猜猜是怎么拍的？”

“我记得我们是直接送往医院了吧，没功夫拍照……”青九抬头看了罗亦川一眼，“不会是你心血来潮想留个纪念吧。”

“我没那个雅致，”罗亦川又将目光放在了往右两块的纸板上，“我在第二天收到了一份快递，里面是一个信封以及这张照片。”

罗亦川此时看着的画板上是一张几粒的橘核照片，下面还用水性笔做出了标注

“模仿，不全面？”在这后面还有两条竖线：一条后面写着“单个案件模仿，内部线索泄露”；另一条后面面写着“整体案情模仿，嫁祸or转移目标”。

“能理解吗？”罗亦川问道。

青九摇摇头，“你这挺简洁的。”

罗亦川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我跟你讲一下啊，你在外面呆了三年、还当上了警司，见识应该涨了不少吧。”

“再怎么涨见识也不一定看得懂你这近乎抽象的“纸上线索”啊。”

“你记不记得，当年那起连环凶杀案死者被发现时现场的样子？”

青九回忆了一下，又想到了今天早晨那起案子的现场，“记得。”

“很好。”罗亦川起身，找了一下后拿出一块摆放在后面的纸板蹲了下来，“这是当时两起案子现场的俯视全面照片复印件，你再仔细看看，又发现什么共同点和不同点吗？”

青九本想说如果有什么发现就直说，不要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浪费脑细胞，不过还没等他开口，就发现了什么。

他指着纸板上面那张在出租屋的死者现场照片，“这些蜡烛……六芒星！”

几年前自己亲自做过的场景还原开始浮现在脑海里。

“不错，当时我们的结论是一家原名绘阳后来更名東塔的公司，不过我现在可以确切的告诉你，和那个无关。”

罗亦川将三张画板拿到一起，“如果给一个对于西方什么都不懂得人来说，你觉得他会认为这个六芒星是什么？”

青九思索片刻后即答：“一个宗教符号。”

罗亦川点点头，“这就像是一种固有印象，比方说一提到韩日就是高速发展和泡沫经济，一提到米利坚就是强大军力一样。

而且你当时说，案发现场布置的很像一个“祭坛”。”

“好像是你补充的。”

“这个不重要，”罗亦川深吸一口气，“我想会不会嫌疑人真的把现场当做了一个类似祭坛的地方，然后需要用一种偏西方的场景来放置尸体，不过自己对那方面了解并不了解，恰好有个叫做東塔的外国公司它们地标志很西化……”

“所以那起案发现场就被布置成了那样——也就是嫌疑人心中“西化的祭坛”。”

青九像是恍然大悟一样接上了罗亦川的话，随后有些惊讶地盯着他的脸，“我想到了！”

罗亦川笑了笑，“有长进。”

青九目光回到纸板上，组织了几秒语言后说：“跪着被杀一般是“处刑”式杀戮，先不论死者是死后被布置成跪姿的，总之死者被发现时是处于跪姿的……”

罗亦川摆了摆手，打断了青九尚未组织完善的话语，“这说明你的推理还是有点进步的，接下来我说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