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插曲

「白日灰影」，青九心里莫名地出现了这样样子略显中二但自我感觉文艺的词。

事实上，如果将时间拨回五年前，正在景城当地上高中的青九还真算是个“文艺少年”。

那时的他或是受到年代氛围影响，把写文章这种传统却又突然新起的东西看得比学业更重要；

那时的他同样也不会想到只过了两三年，自己会走到和当初毫无关系的这条路上。

座机铃声打断了他悠长的回想，青九走出卧室来到客厅，取下挂着的座机并接通。

那头传来了熟悉的罗亦川声音，青九心说这家伙为什么连休息都不好好地休息。

不过罗亦川说的话很快就让青九所有别的心思全无，他平静地说：“尸体不见了，我们那具。”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青九一头雾水，他记得昨天最后一次见到尸体时总部的验尸人员已经到了。

“收起你的所有猜想。一个大死人不可能凭空消失，一局的监控拍到了一瞬间有人扛着尸体闪过的画面。”

那就好。青九松了一口气。

但罗亦川继续说道，“只是那个人我们没有拍到他的正脸，但拍下来的身形与侧脸，还有背影都与你极其相似！”

“啊？”青九惊异地发出疑惑的声音，他像听天书一样一脸懵圈，一时间竟忘记了进行辩解。

不过以就他当时的情况，也无法进行任何有效的辩解。

“你放心，你有足够的不在场证明，那人我们已经确定了不是你。”

“所以是有人模仿或者单纯就是带走尸体的人和我很像是吗？”青九急切地问。

“没错，我们已经拍到了那个人，现在调监控追踪——他会认识你吗？”

青九皱着眉头想了想自己已经好久没联系过的一大帮人，然后给出了否定的答案：“不会，所有跟我有交集的人不会做这种事，也不知道我在这工作。”

“但愿吧，”罗亦川停顿片刻，“对了，尸体是凌晨四点被带出警局的，那个时候警局里没有别人——这群中心警局的人随手关门的习惯都没养成么……然后凶手是在三点五十进入警局的大门。”

青九突然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会和偷走尸体的人有什么联系，但既然警局的监控拍到了偷尸体的人，那说明这人反侦察能力还不够，找到他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关键是，”罗亦川继续反转了话题，“那具尸体在今天早上七点多的时候出现在了中心警局。”

“哈？”青九内心已经完全跟不上了罗亦川的话，那天挂断了电话，他仍有些没搞懂呆呆地站在原地。

经过这个不算小的“插曲”，青九也坐不住了。快速洗漱后做了几个深呼吸、试图排出不振的身心，然后撑着卧室门后面立着的雨伞就出了门。

尽管青九就近在楼下的公交车站上车，绕路多坐了两站后到一局马路对面下车、还举着不小的伞，但在他一路小跑进警局是头发和肩膀还是被湛湛打湿。

在从前台警员那里得知罗亦川正在办公室后，青九收起伞放在门的侧面，稍微整理了一下狼狈的衣物后往里面走去。

办公室的门是掩着的，也不知道是进去后忘记反手带上还是来不及关门。青九推开门看见筱雅正坐在台式显示器前，一旁抱臂站着的罗亦川同样盯着显示屏。

开门进入的声响并没有让他俩回头，青九放缓了呼吸的声音，悄声走了过去。

“帮忙把桌上的咖啡端过来，现在应该凉了。”罗亦川在青九走动时突然说道。

后者看向办公室中间的大桌，确实有一杯冲化好的咖啡，不过能隐约看见它冒出的热气。

真的凉了么……青九有些担心；拿起咖啡杯，“好烫。”他轻声说道。

他将咖啡杯端给罗亦川，只见他也不怕烫、接过去便抿了一口。

“尸体失而复得的事情交给其他警员去查了，现在一局就咱们三个人查这个案子；他接着指向显示屏，“其实我们一开始就有个没注意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