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打开一看,竟是弓箭的设计稿,她惊疑的指着自己的鼻子:“给我的?”
防风邶轻蔑的扫了她一眼,冷笑道:“这把弓只适合灵力低的人用,要不是你来,我都忘了有这东西。”
“谢啦。”小夭不客气的把卷轴收好,讪讪问道:“你真不知道阿念在哪?”
“不知道!”他冰冷的语气力带着丝气闷。
小夭听完咯咯的笑了起来,幸灾乐祸的笑道:“你不是跟阿念很要好吗?怎么她走了也不告诉你啊。”看相柳吃瘪,她简直太开心了,阿念真是好样的。
防风邶什么都没说,只一个眼刀盯过去,小夭瞬间汗毛炸起,立马收了笑,怂怂的道:“有阿念的消息记得告诉我,我和玱玹很担心她。”
防风邶沉默了片刻,问道:“她带钱了吗?”
小夭嘴角一抽,“屋子都快被她搬空了。”
防风邶愣了愣,“不好找了。”
“啊?”
小夭有很多问题想问,但防风邶没心情理她,只冷冷的扫她一眼,她就不敢再废话,麻利的跑路了,她还是怕,这位有血可是真吸。
恐怕只有阿念才不怕这个大魔头吧。
防风邶当天就离开了西炎城。清水镇附近的莽莽深山里,相柳白衣白发,纤尘不染,他倚坐在一块巨大的青石上,手里拿着一个同样白如云朵的香囊,轻轻摩挲着。
随着一声清啸,白羽金冠雕从远处飞来,在上空盘旋,相柳抬眸看了它一眼,语气淡淡,“吃饱了?”
回应他的又是一声鸟鸣,毛球忽闪着翅膀在相柳很远的地方落地,又小跑着来到他身边,歪着脑袋看他,喉咙里咕噜几声,好像在问:九头妖,你在干嘛?
“离开西炎城,又不回皓翎,她会去哪儿?灯下黑……”相柳想起阿念当初离家出走就用的这招,不禁莞尔,“玱玹在西炎做别的或许不行,想找个人却不难,她应该不会久留,所以……是去了中原吗?”
阴差阳错的居然叫他蒙对了。
此时距离阿念离开西炎城,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了,她在赤水城玩了一个多月,又在泽州玩了一个多月,如今在轵邑城刚待了几天,她也打算再待上一个月,下一站板泉,主打一个雨露均沾。
听说前段时间辰荣山上的一处宫殿因为年久失修坍塌了,中原那些氏族们,像被扇了巴掌一样,觉得颜面受损,急赤白脸的张罗着修缮,连百姓们都在议论纷纷。
塌的是紫金宫,又不是承恩宫,跟阿念没有半点关系,她不担心,每天去卖鱼的时候,都能乐呵呵的听八卦。
旁边卖菜的大叔,家里有个拐了八百个弯子的亲戚在氏族里做工,那些不重要的小道消息,只需要一把瓜子,就能听一下午。
大户人家的内宅隐秘,不管真假,阿念每天都听的津津有味。
又是一天夕阳西下,今儿生意不好,还剩了几条鱼没卖出去,她给了隔壁大叔一条,换了一些他没卖完的菜,刚好可以做水煮鱼。
回了船舱,她也不栓缆绳,信船而流,待船漂在江面,离岸老远,水煮鱼霸道的香味才缓缓飘散开来。
阿念美滋滋的哼着小曲,一边往锅里放入浆好的鱼片。
“这世界有那么多人,
人群里敞着一扇门,
我迷朦的眼睛里长存,
初见你蓝色清晨,
这世界有那……”
忽然,有一阵冷风吹来,本就不甚明亮的光线被挡住,阿念抬头看去,一个红衣黑发,风姿卓然的俊美男子,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阿念低头看了看锅,再抬头看看公子,一秒放弃挣扎,压着上扬的唇角,欢快的唱歌。
“倾城山下~白素贞,
洞中千年修此身
啊~啊~”
防风邶忍无可忍,几步上前坐在阿念对面,“唱的是什么东西?”
阿念细心的为他解释,“一只蛇妖为了报恩,嫁给了救命恩人的转世,生下个文曲星,后来为了夫君水漫金山寺,被和尚关押在雷峰塔。”
咦?如果相柳是个女的……
她的视线不由上下扫视防风邶。
防风邶感觉被冒犯了,顿时恼怒,“收起你的小心思,不然……”
“不然怎样?打我,还是挖了我的眼睛?”
防风邶轻笑,“你究竟是胆子大,还是吃定我不会对你如何。”
“都有。”阿念得意的对着他挑眉。
那样的俏皮的表情放在女孩子身上是灵动可爱,可她现在伪装成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防风邶只觉得辣眼睛,脸色黑如锅底,“把易容卸了。”
“我不!”阿念觉得他现在的样子很好玩,反正自己也看不见,还特意做了鬼脸气他。
防风邶眯着眼睛,冷冷的问:“真的不卸?”
阿念不知死活的摇头晃脑,防风邶一手猛的扑来,直指她的面门,阿念一个后仰,抬手抓住他的手腕,他另一只手抓来,阿念再挡,两人一来一往过起了招,可船舱狭窄还有杂物,根本施展不开。
阿念不想玩了,就收了力道,以为他也能跟着停手,可谁知,防风邶趁她懈怠,竟飞身上前,一把将她按在墙上,两人只隔了几指宽,呼吸打在对方脸上。
阿念感觉一阵男子特有的冷香,迎面扑了过来,她怔愣一瞬,立刻慌乱的偏过头,同时伸手推了推他,“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