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离开后,阿念接着盘算起后面的事,皓翎她是不想回的。
她继承了原主的性情习惯,可思维方式,行事逻辑还是自己的,她能瞒过玱玹,是因为玱玹的心思都放在大事上,每天忙着自保,忙着经营,和阿念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可皓翎王和静安妃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皓翎王就算公务再繁忙,也会经常抽时间陪孩子,那静安王妃更是把皓翎王和阿念看做生命的全部。
回皓翎的事还是要从长计议。
晚上,玱玹又一次让人背了回来的,整个烂醉如泥,阿念看着侍女们麻利的伺候他洗漱睡下,跟小夭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卧薪尝胆,真不是一般人能受的。
阿念怀着心事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索性不睡了,躺在床上拿着一个香囊出来把玩。
香囊是用云雾锦制成,上面零星绣着几朵梅花,在枝丫上绽放,恍惚间还带着一缕梅香,远远看去如真花一般。
皓翎四季如春,像梅花这种凌寒而开的植株很是少见,因为稀少,格外讨原主喜欢,阿念继承了原主的喜好,现在看梅花也觉得分外顺眼,所用物品常带梅花。
阿念拿着香囊,又一次确认了上面的阵法没有问题,才想将其收起。
突然,窗子轻轻动了一下,有人翻了进来,又将窗户合上。
来人的动作迅速麻利,一气呵成,阿念笑了,什么人都敢闯她的闺房!
她抬手一挥,强大的灵力瞬息化作冰刃,穿过鲛绡纱幔直直刺向来人。
“这么大火气?”那人将冰刃拦了下来,嬉笑着道:“闺房果然不能乱闯,容易出人命。”
噗——来人一口血吐了出来。
“防风邶!”阿念猛的掀开纱幔,下床去扶他,“怎么受伤了?”
她扶着防风邶坐在软榻上,外面传来杂乱的声音,似乎是西炎将士在追捕什么人。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肯定是来抓他的,防风邶拿下面具,苍白的脸上挂着笑,心虚中带着讨好。
阿念白了他一眼,转身去给他拿药,“你又干了什么好事?”
他的风轻云淡的擦着嘴角的血,“在五王府里拿了点东西。”
“拿?你确定不是偷?”阿念轻笑着把药瓶递给他,“也不知你这脸皮怎么练出来的。”
“羡慕?”他把一颗药丸扔进嘴里,笑道:“要不要分给你一点?”
“算了吧。”
她抓起防风邶的手腕,用灵力探进去,两人修炼的冰系,用灵力疗伤能快一点,只是很快被外面嘈杂的声音打断了。
他们要进来搜查。
疗伤的事只能暂缓,阿念对放开防风邶的手,“你躲在我这算是找对地方了,整个西炎,只有我不怕得罪五王。”
而且她老早就看那个岳梁不顺眼了,今日他送上门来,她怎么能错过。
阿念抬腿就要往外走,整个人气势汹汹的一看就是去打架。
只是刚走了两步,就被防风邶拉住了,阿念愣了愣,不等她说话,就见防风邶去拿了件大氅,回来给她披上。
这时阿念才想起,自己身上穿的是寝衣,轻薄贴身,若隐若现,防风邶肯定看见了!
她面上一红,立马拢紧了的披风。本来不算多的愤怒,添上了羞恼,一股无名之火蹿上来,顿时顾不上其他,只闷头冲出房间,见了士兵就打,不一会儿,那些人就倒地痛苦的呻吟。
对方调来的更多的士兵,还有两个驾驭着坐骑的人,立在半空探查她的情况。
阿念正要正要出手,小夭匆匆赶来,挡在她身前,对着领头人大喝:“连我妹妹都敢动,岳梁,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岳梁脸色一变,看向小夭身后,“皓翎王姬来了西炎,表姐为何隐匿不奏?”
小夭冷笑一声,“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奏报?不过是外爷怕你们几个动什么歪心思,扰了我妹妹的清净,懒得让你们知道而已,不信你回去问你爹!”
阿念冷冷的看着岳梁,面沉似水,“小夭,你不是王姬大将军的女儿,身份尊贵吗?怎么连闺房都要被搜查,西炎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我要写信给父王好好说道说道。”
小夭知道阿念在给她撑腰,心下柔软,以后再面对岳梁,她的底气都足了。
而岳梁瞬间冒出了冷汗,急忙解释:“王姬哪里的话,今日有奸恶之徒闯入王府,我等在抓捕时惊扰了王姬和表姐,是我等失礼了。”他赔着笑对小夭道:“还请表姐安抚一下王姬,我不是有意冒犯的。”
说谁奸恶之徒呢?阿念一听就来气,她冷笑着阴阳道:“不是要搜我房间吗?来吧,让我也见识见识你们西炎的礼数。”
岳梁抱拳躬身,连道:“不敢。”
“不搜就滚!”
岳梁心里再怒,也不敢给阿念甩脸子,小夭是他表姐,他们有什么不周的,都算自家的事,可他若敢对阿念失礼,那就是对皓翎的挑衅,是国事。
他带着人退出小院,却以保护王姬之名让人守在外面,岳梁小心奉承,完全不给她借题发挥的机会,阿念只能愤恨的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