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衣襟里,男子特有的冷香充斥在阿念周围,陌生的心跳在她耳边砰砰作响,不甚温暖的体温炙烤着她,那种贴身的亲密感,叫她灵力一乱,险些破功。
阿念连忙稳住心神,心中赶紧念起阿弥陀佛,“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防风邶悠然的喝着酒,却感觉胸口越来越热,掏出桃花一瞧,原本粉嫩的刺绣桃花,眼下却如玫瑰般鲜红欲滴。
防风邶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越笑声音越大。
阿念觉得丢脸,恼羞成怒的打出一道水球术,兜头浇了防风邶一脸。
笑声戛然而止。
防风邶危险眯了眯眼,将桃花拎到眼前,“长本事了?”
他眼神一扫,看见案上的酒,一把将刺绣桃花扔进酒杯里,“请你喝酒。”
然后拿起酒壶将杯子倒满。
这哪是喝酒,这分明是洗澡!
阿念立马飞出了酒杯,却再次被防风邶一把按了回去,“你是想待在酒杯里,还是……”
他缓缓俯身,艳丽的红唇在酒杯边缘轻启,“想待在我的怀里。”
阿念顿了顿,选择待在酒杯里。
防风邶遗憾的啧了一声,帮阿念把酒倒满,自己拿起另外一个杯子小酌。
阿念本想趁机逃走,可没一会儿,就觉得大脑昏沉了起来,迷迷糊糊的好似醉了一般,她觉得情况不对,摇摇晃晃的从酒里爬了出来,小小一朵花,刚翻过山头,“啪叽”掉在了案上。
防风邶全程看在眼里,俊美的脸上舒展着轻快笑意,如冰上的艳阳,焕彩夺目。
可惜,如此美景阿念却无缘得见,因为她此时正四仰八叉的躺在案上,已然呼呼大睡了。
防风邶伸出手指弹了她一下,“起来。”
奈何那朵刺绣桃花像烂泥一样瘫在案上,已然人事不知。
“这就醉了?”防风邶挑了挑眉,笑道:“酒量够浅的。”
防风邶笑着再次把桃花塞进怀里放好,接着喝酒消磨时间。
宴会从傍晚开始,欢声笑语直到深夜才陆续散去,此时阿念依然昏昏沉沉,但终究清醒了,她躲在防风邶的衣服里,心里腹诽着原主竟是一杯倒,一睡就是几个时辰,就这还帮忙呢!
也不知道玱玹和小夭怎么样了,有没有遇到危险。
阿念刚想出来看看,就听到远处传来一声骇呐喊,“玱玹!”
是小夭的声音。
阿念瞬时一个激灵,立刻手脚并用的爬出了防风邶的衣襟。
她顺着声音传来的的方向看去,却见一个不认识的人,正疯狂的攻击着玱玹,散发着水系灵力的拳头,荡漾着碧蓝色的波纹一下下的砸向玱玹。
阿念本能的脊背一凉,瞬间化出原型,想要冲出去,可就在她落地的瞬间,一只大手死死的扣住她的腰身,将她按在壮硕的胸膛上。
阿念挣扎着起身,“防风邶,你放开我。”
防风邶冷漠的看着她的眼睛,讥诮的起嘴角,“这么担心他。”
阿念蹙眉,“你放开我,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的手指轻柔的抚上阿念的脸颊,冷漠又漫不经心的在她脸上游移,“你对我客气过吗?”
长街的另一头,玱玹和小夭已经被打倒在地,凶手化水为刀,正要向玱玹挥去,阿念心下着急,顿时灵力鼓动,强大的能量瞬间将防风邶震开,她急忙向玱玹打出一道护身结界。
就在这时,那凶手用水灵凝成的刀,突然被一阵寒气化作了雪刀,那雪刀重重砍在阿念设下的结界上,瞬间崩成了雪花,在空中飘散。
一个身着青衣的蒙面女子出现,几句话就引开了凶手。
阿念大大了松了口气,她出来才几个月,时间太短,根本不足以支撑性情改变的借口,所以阿念不想出现玱玹和小夭面前。
眼见危机解除,她便打算悄然离开,可谁知一转身,就看到防风邶骑在天马上,正弯弓直指玱玹。
另一边的小夭也警戒的护在玱玹身前,死死的盯着这边。
阿念身形一闪,出现在防风邶面前,灵力灌注右手,抓住了他的箭矢。
防风邶冷漠的看着阿念,对峙片刻,才嗤笑一声,缓缓收了弓,“你坏我大事,这笔账,该怎么算?”
阿念怒瞪着他:“你要杀我哥哥姐姐,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防风邶笑了笑,眼中意味不明,“过来。”
玱玹的侍卫已经赶来,他们安全有了保障,阿念便放心的走了过去,被防风邶一把拉上了天马。
天马腾空踏着漆黑的夜色缓缓消失,劫后余生的玱玹和小夭陷入了深深的疑惑。
小夭安抚着受伤的玱玹,想起了之前的事,“刚才除了赤水献,还有人帮了我们。”
玱玹看着天际,讷讷道:“刚刚那道背影……好像是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