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循环往复的过着,阿念渐渐习惯了有这么个人陪着她,直到有一天,防风邶临走前说:“我这几天有事要忙,你先自己玩。”
阿念愣愣的道了声,“好。”
防风邶见她如此,有些开心的揉了揉她的头发,“等忙完了,我带你去玩。”
阿念淡淡的“恩”了一声,嘴角扯出一丝礼貌的弧度,“既然有事,就早点回去吧。”
阿念目送着他骑着天马离开小巷,缓缓关上了大门,同一时间,碧盈盈漾着水纹的阵法缓缓升起,又瞬间隐没。
阿念转身,看着整洁的院落,还有已经零星挂起粉红花朵的桃树,突然觉得很空。
半晌,阿念轻笑一声,“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阿念深深的吸了口气,重新提起精神,再次投身到事业中去。
第二天防风邶没来,阿念自己在家里忙了一天,第三天,阿念如往常那般晨起,洗漱之后,在院子里简单活动一下,就去开大门。
拿下门闩,木门吱呀一声,入眼的便是一个风流倜傥的男子,暗红色的衣衫,一双勾人的桃花眼,笑意盈然。
“早啊。”
阿念愣了愣,“你怎么来了,不是说有事吗?”
防风邶笑着走到她身边,“还不是担心有人太孤单,会想我。”
“你少自作多情,我可忙了,哪有时间想你。”
防风邶往前探了探,盯着她的眼睛,“真的?”
随着他的靠近,香气扑鼻,夹杂着酒气,熏得阿念往后退了一步,不悦的蹙眉,“一身脂粉气,还喝了酒?”
防风邶缓缓的直起身,“昨天应酬了一夜,连觉都没睡就来找你了,你居然嫌弃我。”
阿念不领情,“我让你来的?”
防风邶纵容的笑了笑,“是我自己想来,有吃的吗?我好饿。”
阿念自己也还没吃早饭,原本准备的鸡汤面,顺便多煮了一碗,两人吃完,阿念接着工作去了,防风邶跟着她进了工作间,躺在榻上小憩。
阿念忍了忍,还是道:“困了就回去休息,这么小的榻,也不嫌睡着难受。”
防风邶慵懒的大了个哈欠,迷蒙着睡眼看她,“明日还有一场晚宴,要到很晚。”
阿念不解,“这跟你睡在哪里有关系吗?”
防风邶看着她,发现阿念已经没有了之前,听到他不能来时的那种失落。
这么快就不需要他了吗?防风邶心里一堵,“狠心的女人。”
阿念莫名其妙,刚想说什么,却见他已经转身睡了。
阿念瞪了他一眼,就不管了,爱睡哪儿睡哪儿吧,反正难受的不是她。
许是蜷在小榻上睡觉真的不舒服,防风邶只眯了一个多时辰就醒了,慢慢踱步到阿念身边坐了下来,抬眼看到案上的小匣子,防风邶拿了过来,“里面装的什么?”
阿念扫了一眼,“自己看。”
他打开盖子,里面琳琅满目的各种络子,有的穿了宝石,有的挂玉,还有绳结、手链,和编织的动物,蝴蝶、锦鲤、对虾,各色花朵,林林总总装了满满一匣子。
防风邶有些惊讶,“都是你做的?”
“不然呢?”
“真是心灵手巧。”
这人做相柳的时候,冷言冷语,做防风邶的时候又花言巧语,阿念都免疫了。
防风邶从一堆络子里挑挑拣拣,最后拿出一个外白内蓝的攒心梅花穿翡翠挂坠,系在腰间,“刚好配我明日晚宴要穿的衣裳。”
阿念只扫了一眼,没有说什么,反而问起了旁的,“什么样的宴会?”
防风邶笑容淡淡的看她,“七王禹阳的次子岳梁举办的私宴,玱玹也会去。”
阿念蹙眉,“五王和七王一直视哥哥为眼中钉,还曾多次派人刺杀他,这个岳梁居然邀请了哥哥,会不会宴无好宴?”
防风邶垂眸,这丫头还真是敏锐。
“想去看看吗?”
阿念连连摇头,她是不想因为个玱玹和小夭就改变自己的计划,东躲西藏,可也没有自投罗网的打算。
阿念低头缝了两针,又问:“玱玹会不会有危险啊?”
防风邶眯了眯眼睛,声音变得莫测,“你很担心他。”
“当然了,他是我哥哥。”
“只是哥哥?”
“不然呢?”阿念疑惑的看着他,“你还没说他会不会有危险呢。”
防风邶缓缓给自己倒了杯茶,“我说没有,你信吗?”
阿念也不清楚,按照后世的逻辑分析,如果玱玹在岳梁的宴会上出事,即使不是他们做的,在外人眼里,五王和七王也逃脱不了干系,届时他们背着谋害嫡长孙的罪名,威信定然会受到影响,所以这种瓜田李下的行为,他们应该不会做。
但问题是,如今是上古,更讲究成王败寇,实力为尊。仁义道德这种东西,他们会在意吗?
穿越从来都不是万能的,观念上的差距,让阿念无法推测事情的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