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大秦氏.38

“跟什么样的人，学什么样的作派，邹家姑娘也是可怜，那邹家也是贪慕虚荣，秦家人就更不是好货，一个病秧子，却嫁到了有丹书铁券的侯府世子做了正妻，不好生养，却硬生生让那顾偃开只守着她一个人，完全不为丈夫子嗣着想，后来不曾管家理事，导致宁远侯府出了纰漏，她却嫁给了端王，比从前更没脸了十倍，还要转过身来，将白家娘子的正妻身份褫夺了，扶着她从前的丫鬟当侯夫人。”盛徐氏提起这事，便觉厌恶，像她这般出生高贵的侯门独女，嫁了人，还要被探花郎宠妾灭妻，那盛大人又算什么？

孔嬷嬷也心有戚戚，她被秦衍夕亲自下令赶出来，自是恨毒了秦家人，“谁说不是呢？她那妹子也不是个老实，本可以嫁给寒门举子，安乐一生，当了皇后，却不知应付多少妃嫔，她若是嫁得一寒门举子，凭着侯府撑腰，那举子最多也就纳一二个妾室，如今是每三年便要选秀，不知又要多上多少“姐妹”。秦家人都是为着地位富贵，不管日子好不好过的，这邹家的大姑娘也是可怜，身旁竟没一个好人提点她。意难平，一桩好姻缘，也就散了！”

然而无论他们感叹多少，褚宴和邹瑗琴的情意便在不断滋生，邹瑗琴倾慕褚宴才情，褚宴也爱邹瑗琴颜色，才子佳人成为一对，两个家族也支持，本也是水到渠成之事，在邹太妃的一次询问之下，邹瑗琴低着螓首，只羞答答说了一句，“全凭姑祖母做主。”便知此事成了。

八月十五，吉日，宜嫁娶，邹瑗琴穿着嫁衣，捏着团扇，扭捏着露出真容，乌云宝髻一层盘，金凤斜挑翠鬓边。面映芙蓉含玉露，眉分柳叶带春烟。梅妆粉额添姣艳，樱颗朱唇未语言。凤眼微凝秋水动，雪腮轻抹嫩红鲜。

面对这样貌美的新娘，向来举止端雅的褚宴也忍不住情动，“阿琴。”

邹瑗琴的头低的更凶，竟转过来身，此刻洞房铺设似仙乡，宝炬高烧近绿窗。隐隐芙蓉遮锦幔，轻轻玉质依牙床，自是说不尽的鱼水幽欢。

盛徐氏听着王若弗说起婚礼上的见闻，自不是很痛快，便叫人停住了，“如今算是恩爱，也不知何时会不会喜新厌旧，此事也不必再提。”

王若弗不敢触犯雷点，又嗫嗫嚅嚅的说起了另一件事，“那宁远侯想为嫡长子议亲，听闻华儿性子静雅温婉，又知书达礼，便有意通过官人议亲，我虽想着华儿年岁还小，但是议亲之事，自是宜早不宜迟，那顾大郎是神仙一样的样貌，又精通经史子集，还是端王抚养的，自是极抢手，便想着将亲事订下来，等华儿及笄之后，再成婚……”

盛徐氏对秦衍云可谓是鄙夷至极，自对他的儿子也是厌恶的很，“那病秧子生下来的孩子，又怎知他是不是长寿的，华儿嫁过去就有两个婆母，你要她拜哪一个……”

王若弗也急了，“顾大郎的病也早治好，至于婆母，自是拜宁远侯府的那两个，至于端王和端王妃，也要时常走动，邱大娘子是出了名的宽厚人，又是依着端王妃，才得以扶正，绝不会刁难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