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大秦氏.29

此事暴露之后，叶怀琅便令太子幽禁，听他成日神魂不思，昼夜颠倒，甚至痛骂褚皇后教子无方，竟养出这么个人，褚皇后看着成日思念何追的太子也很是无奈，但也只能叫太子妃好生照料，心想着那妖人死了，自己的长子也总能回心转意，走上正途。

但很无奈，叶归舟似乎也没那个耐心，便想着另立储君，人选自是褚皇后的幼子——叶怀琅。

叶怀琅满怀期待，已做好了上位的准备，谁料言官竟都出言道，“知有国法，必有嫡为先，庶子虽爱，不得过嫡子。”

“陛下，太子固有过，可陛下昔立长子，而复宠爱越王，何由嫡庶不分，至国而无方？”

而叶归舟似乎仍对太子有所感情，那也不过是一时之气，表示自己绝不会再做废嫡立庶之事。

叶怀琅也不得不自居庶子，推辞储君之位，称嫡庶有别，长幼有序，怎敢越过长兄，回到了越王府，便开始大发雷霆，又砸东西又打骂丫鬟，姬妾都不敢接近他，唯有秦衍夕慌忙赶来，“王爷这是做什么，又是打人，又砸东西，在哪里受了气？”

叶怀琅一见着秦衍夕，便生出了委屈，“你说，我哪里不如那个废物，他都疯成这样，父皇竟还要保他的太子之位。”

秦衍夕叫人准备了一些小菜，又给叶怀琅布起了菜“王爷消消气，许多事，也不是一蹴而成，若是养好了身子，才能争取更多。”

叶怀琅此刻吃着一碗丝鸡面，就着山煮羊肉吃了起来，此刻美味佳肴在侧，又有绝世美人依偎在身旁，便是天大的烦恼也该消解，秦衍夕又和他分析了起来，“王爷固然是皇后所出，可在那些腐儒的眼中，嫡出只能有一个，那便是你的哥哥，不过父皇何等偏爱你，赐了你好几座园林，又总是赏赐你金银珠宝，个个不让皇宫，你享受莫说我那避世的姐夫，便是你同母哥哥也比不上你了！”

“那又如何，跟整个天下相比，我得到又算什么！”叶怀琅喝了一杯荔枝酿，秦衍夕叹道，“王爷是要听实话还是听好听的话！”

叶怀琅将妻子拥在怀里，“难道衍夕也有见解？”

秦衍夕柔声道，“父皇这些年赏你财赏你物事，固然是宠爱，可也说明了，父皇对你是没有要求的，他并不愿按照一个储君的路子培养你，只需你享乐便行，可王爷若是真的那么做了，那便在旁人眼中不堪大用，太子固然也不堪大用，可他占了个长嫡的身份，所以纵使有行差踏错，父皇也愿意等他回头，可王爷还得凭自己的本事？”

叶怀琅也听得焉头巴脑，即便他和，太子一母所出，虽然从广义上讲，嫡子是指嫡妻正室诞育的所有孩子；但是，从礼法层面讲，在整个古代社会主流面前讲，嫡子只是正妻的长子，其他孩子在嫡子面前就是庶孽，只要有自己这个哥哥在，他叶怀琅，也并不能比叶怀瑾高贵多少，可这又能怪谁，怪自己投胎的时候慢了好几拍，才投胎到了母后肚子里。

“王爷若想在父皇那里得到最实际的好，便不能再沉浸在儿女私情，歌舞书画，反倒要帮着处理政务，主动效劳，决不能一堆二五六，将这些事都给姐夫处置，妾身也愿为王爷做好后方事。”

叶怀琅有些疑问，“你是担心二哥他也有……”

秦衍夕却先摇了摇头，一对杏眼有着谋算之意，“姐夫绝不会有不臣之心，不然怎会谁都不见，更何况王爷是母后的儿子，父皇盼着你上进，却会盼着他什么都不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