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大秦氏.25

吴大娘子也只能不甘不愿的答应，但她向来自傲，尤其是知道和自己议亲的叶怀瑾，有了如今的地位，又对王妃如此好，更是看丈夫哪里都不顺眼，又不甘心本属于自己的好日子，就拱手给了秦衍云，因此格外闷闷不乐。

大抵也是时机来临，她也终于寻到了机会，是端王府的请帖，此事正值寒冬腊月，由秦衍云在云园的暖厅举办的踏雪寻诗，吴大娘子精心装扮，发现怎也不成模样，最后还是选择了放弃，选择前去。

暖厅是专为冬日赏雪之用，厅中用的都是空心铜柱，直通着地龙，屋顶又苫着隔热的黄笔草，既暖和，又不怕熏化了外头的雪，四面就安着西洋的落地水晶玻璃大窗，就在深冬里也能穿着夏日的轻衣纱裙坐在窗前赏雪，那吴大娘子穿着一身斗篷，临了却要被侍女拖下，又观那秦衍云如今的模样，似乎又变得更美了，肌肤晶莹，透着粉白无暇的光彩。

“连这个病秧子都能养成这般模样，我若是在这里，又会如何健康？”吴氏正值失落，她实在想不通，命运怎么能那样捉弄她，她年少时，也是出了名的体健貌端，一个马球打得全场惊艳，如今身子骨不如从前，与之相反的却是秦衍云，是秦衍云占了本属于她的命运，可她连一个眼神也没给吴氏。

而是望向了身旁的玉香，此时她也在玉容花颜，面貌娇丽，只是腰身也略粗了不少，也有侍女搀扶，秦衍云低头问她，“可是有喜信了？”

玉香倒是点了点头，如今秦衍云和叶怀瑾夫妻恩爱，她也不必太过避讳，但依然温柔言语，“也是多亏王妃，玉香才有了这样的福分。”

吴氏便很有意识的插了一句嘴，“也不知王妃何时才能有身孕，若是久久未曾有孕，也可纳几个侧妃，放在名下？”

此话一出，众贵妇眼神也变得诧异起来，谁都知道，秦衍云曾经身体不好，子嗣更是艰难，上一段婚事快十年，才得了一个儿子，如今身子好了，可若再想生育，大抵也算艰难，这吴氏当着秦衍云的面，要她把恩爱的丈夫分出去。

秦衍云脸色也变了，秦衍夕倒也反应极快，“姐姐和姐夫最是恩爱，哪里容得下妾室，父皇也说，姐姐若是怀得上，自是最好，若是不行，就从我们王府过继一个，一样孝顺姐姐姐夫。”

吴氏面貌讪讪，讷讷的回嘴，“是啊，谁不知道越王妃最是宽厚，若是越王匀一些妾室给端王，倒也是妥当了！”

秦衍夕哪里听不出这是阴阳自己，只是继续保持贤良风范，“王爷和姐夫都是皇族宗室，怎能做出将女人匀上一半的事，又不是穷得吃不起饭的刻薄人家，还要将府上姬妾换驴换马换衣裳，既没了人情良心，更是一点脸面都不要了！”

吴氏脸上是挂不住了，她的父亲便曾做过拿妾室换酒换马的风雅事，有的还生了庶子，可是父亲腻了，照样送人做人情，当然吴氏并不觉父亲有丝毫过错，只是心中很是骄傲，骄傲自己的母亲是正室嫡妻，和那些奴婢似的婢妾绝不一样，秦衍夕这般说法，显然是既维护了皇家的体面，又扒了吴家的遮羞布，可吴氏还不敢顶一次嘴，她还不敢教皇家怎么做事，只是心有不甘，为什么秦衍云占了本属于自己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