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会结束后,乐舞在篝火旁烤了一些甜饼,递给巡逻的钱昭:“看你在晚会上没怎么吃,给你烤的。”
钱昭打开一看,是张胡饼。
乐舞道:“是用余火自己烤的,里面有蜂蜜,小心烫。”
说完,乐舞便回房了。
钱昭看着手里的胡饼,又看着乐舞离去的背影,低沉道:“她到底想干什么。”
前往茳城的路上,杨盈突然兴致来了,想要学习骑马。宁远舟直接应允。
元禄牵来了一匹马,小心翼翼的护着杨盈上马,把缰绳递了过去。
乐舞教导道:“别使劲拽着,手放松,胳膊随着马头动。”
任如意道:“把腰挺起来,轻轻拍拍它,让它觉得你很友善。”
杨盈俯身轻拍着马背:“马,你好,你好。”
宁远舟道:“元禄,带她遛遛。”
元禄应声的护着杨盈:“殿下放心,我这马特乖。用脚慢慢蹬它道小肚子,诶,你想往哪儿走就往哪儿拐。”
杨盈糯叽叽的说:“我想往右走。”
元禄:“那你就往右拐,再来再来。”
看着他们二人,乐舞不由的赞道:“别说,学的还挺快。”
任如意道:“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乐舞笑着对杨盈道:“殿下,想不想学得更快些呀?”
杨盈连连点头,“想,乐舞姐你有什么办法吗?”
乐舞上前脚步,站在马后:“有啊。”
说着,乐舞一巴掌狠狠打向马屁,马儿受惊直接载着杨盈跑了出去。
众人被这举止吓着着实不轻,根本没有想到乐舞会这般出其不意。
宁远舟连忙叮嘱追出去的元禄:“元禄!看着点!”
乐舞漫不经心的说:“这样学得快些。宁大人放心吧,有元禄看着没问题的。”
宁远舟一副担心的叹了口气:“不是……”
使团来到茳城,杨盈看到城中有很多难民孩子乞讨,心生怜悯希望宁远舟能出手帮忙他们,但是这样的人太多,宁远舟等人也无力救助,宁远舟虽表面拒绝帮忙流民,但还是让属下拿着自己的玉符去找当地知县救助难民。
杨盈看到宁远舟离开客栈,央求任如意和乐舞带她出门施舍部分东西给难民乞儿。任如意答应了,便让乐舞继续教授杨盈。
任如意在街上看到朱衣卫留下的暗号,故意留下印记。
乐舞教授完杨盈叮嘱了她几句便回房了。在路上,钱昭突然叫住了乐舞。
钱昭:“乐舞姑娘。”
乐舞转身道:“怎么了钱都尉 ”
钱昭道:“临近安国,,附近多少有朱衣卫的眼线,晚上尽量少出去。”
他这是在关心自己吗?
乐舞反应过来时,钱昭已经快要走远了。
“等一下!”乐舞叫住钱昭,追了上去。
钱昭停住步伐,顿道:“怎么了?”
乐舞歪头,笑嘻嘻的说:“你今晚不巡逻吧?”
钱昭道:“今晚……”
话还未说完,乐舞打断道:“我问过你们宁大人了,他说今晚值班的不是你。”
钱昭:“……”
“既然钱都尉没事的话,不知公子是否愿与我一起出去置办些东西呢?”乐舞明亮的眸光对上钱昭的目光。
钱昭转身看向乐舞。
他眼神如同深邃的海洋,静谧而深不可测,仿佛藏匿着无尽的秘密。当他看向乐舞时,那双漆黑的眸子仿佛为她单独点亮了一盏灯,温暖而炽热。
茳城的市集热闹非凡,各色各样的商铺,还有街道两旁摆着的许多小摊位,真是卖什么的都有。
乐舞打算好好逛一回街,毕竟这是她和钱昭第一次这样逛街。
乐舞时不时左看右看,觉得什么都有趣什么都新奇。钱昭默默地走到她外侧,避免她因为东张西望被过往的行人撞到。
从街头逛到街尾,乐舞稀奇的劲头消退后,再次掉头,是时候去买自己需要的东西了。
都说女人一旦逛起街来体力像是永远用不完,也说陪女人逛街简直是男人的一场“酷刑”可看钱昭沉默地跟在她身侧,没有一丝不耐,见她一路闲逛过来又原路折回,也丝毫不问,让乐舞暗自佩服他的好脾气。
两人先去的布庄,到了布庄,乐舞问过各种布料的价钱后,直接选了细棉布,使团里的人,包括钱昭身上穿着都是缇骑服。
乐舞挑了一块藏蓝色和一块花色素雅的,同店伙计讲明,每块布要足够做两身衣服的量,好让他帮着裁剪。
布庄生意好,每日来买布料的人自然不少,伙计经验丰富,乐舞不担心尺寸出错。
乐舞看了看身边的钱昭,问道:“你喜欢什么颜色?”
“都好。”钱昭抿嘴,难道是要买布为他做衣裳?
乐舞给他选了湛蓝色和黑色,每种颜色做一套,过几天再来取。
二人从布庄出来后,乐舞又来到小摊位。乐舞一眼就相中了一枚玉佩,玉佩的细腻纹路,如同自然界的线条美,温润儒雅,营造出一种独特的高雅气质。
乐舞拿起那枚玉佩,又看了一眼身后的钱昭,比划了许久,也算是满意便付了钱。
然后他们又来到馄饨摊,点了两碗馄饨。
乐舞双手托腮看向钱昭,笑道:“今天还是谢谢钱都尉了。”
钱昭抿了口茶,“嗯。”
乐舞:“其实我很久没有这样逛过街了。五年前我身中奇毒,他们都把我当做怪物,也是从那以后我便开始脱离正常人的生活,独行独往的也一直都是一个人。”
面对乐舞突然的吐露心声,钱昭显然有些意外。他道:“你不和如意一起的吗?”
乐舞道:“她有她的事要干,而我也有我的事,总不能一直跟在如意身边吧。”
钱昭道:“你的毒,我可以试试。”
乐舞摇头道:“这两年我一直寻遍名医,都说很难解。或许这就是命吧,之前听信小人的谗言,最终落得个这样的结果。”
钱昭问道:“你的毒是受人所骗?”
乐舞道:“算是吧,所以我觉得管他那么多呢,与其把时间都浪费在寻医问药,还不如潇洒的活一天。”
钱昭:“……”
见他没有说话,乐舞想起那天孙郎的话,好奇心就来了:“你……什么时候喜欢上公主的?”
钱昭抬头看向乐舞。
乐舞连连道:“你别生气,我也没有其他意思,我就是觉得能让你喜欢,那个人一定很好吧。”
“……”钱昭并没有回答,“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乐舞木讷的点头道:“好……”
使团经过两国交界处,宁远舟安排大家分成使团和商队分开行走,任如意和乐舞带着杨盈来到安国许城府衙,镇守许城的申屠赤刻意怠慢杨盈等人,如意告知杨盈需要注意的细节和申屠赤此人的特点,让她和对方说话时务必要忍。
申屠赤来见杨盈等人,见面就出言不逊惹怒众人,在任如意的劝说下大家才强行忍住。
申屠赤给使团安排了破落不堪的驿馆,杨盈心中不满但是在乐舞的劝说下还是决定随遇而安。
杨盈不满申屠赤对自己的招待,对申屠赤和教养他的皇后破口大骂,任如意听到杨盈骂昭节皇后气怒下动手打了杨盈。
杨盈不可思议道:“你,你怎么打我?”
任如意缓了缓情绪,“对不住。”
说完任如意直接出去了。
乐舞上前安抚着杨盈的情绪:“你如意姐她……也是担心殿下祸从口出。眼下我们进入安国地界,一定要更加小心谨慎。倘若刚才的话被安插的眼线听到,殿下可想到后面会怎样?”
杨盈恍然大悟的说道:“原来是这样啊,那……如意姐会不会生我的气啊?”
乐舞道:“你如意姐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她肯定也很后悔打你。”
杨盈愧疚道:“那怎么办呀,乐舞姐。”
乐舞道:“你在这听钱都尉的话,我去看看你如意姐。”
杨盈点点头:“好。”
乐舞跟钱昭他们打了个招呼,便出去了。
乐舞在街上找了没多久,突然有人在背后拍了她一下。乐舞感觉到来人的气息比较陌生,便和那人交了手。
来人是位二十来岁的姑娘,面对乐舞一记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吓得她连忙蹲下,捂住耳朵,求饶道:“浔阳公主饶命!”
乐舞收回内力,警惕看向那人:“你是谁!?”
小环起身道:“浔阳公主,是我啊,我是小环啊。”
乐舞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小环泣声道:“自从公主失踪之日,奴婢便一直寻找公主。奴婢听说后来您又被王延所害中了奇毒,奴婢探寻许久寻到解毒的法子。几荀打探才知道公主在安国临城,这便找了过来。”
乐舞沉默了一下,道:“这里不方便说话,跟我来。”
二人来到一处僻静的小巷中。
乐舞询问道:“那你可知解毒的法子?”
“经奴婢多次打听……”小环话锋一转,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从衣袖中抖出一把利刃,朝乐舞袭去。
乐舞早有防备的将那人手中匕首踢落,一手扼住小环的脖颈,抵在墙上。
“说,是谁派你来的!”乐舞手中的力气加重了几分。
小环不解道:“你是何时发现的?”
乐舞道:“我从未向任何人提过王延的事,你不仅知道,还知道我身中奇毒。更何况当时的亲信早就被朱衣卫的人杀了,且不说你是怎么从那么多人手中活下来的,连易容后都看的出来,想必没少费功夫吧?”
小环狂笑道:“看来多年不见,你变聪明了。只是你现在杀了我,就永远不会知道解毒的方法了。”
“那我还真是不稀罕呢~”乐舞挑眉道。
小环见没有能牵住乐舞的办法,急道:“你当真不在乎?只要狼毒在你体内,你定过不过三十岁!”
乐舞漫不经心道:“你们只不过想拿这事牵住我罢了。”
小环:“那我还真是替你感到可怜!堂堂梧国浔阳公主,竟被自己信任的手下叛变。只可惜我以叛离那人,从我见到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没想着活下来。”
“倘若解毒之法是要与人生孩子呢?”
乐舞不可置信道:“什么意思?”
小环:“与人行圆房之事。”
听到这,乐舞整个人都不好了。生孩子,还要与人……这当真是解毒的方法吗?自己不会被骗了吧……
就当乐舞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宁远舟和元禄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小环闻声,抓住乐舞的手直接用力,“咔嚓”一声小环没了呼吸。
乐舞心情十分复杂。
宁远舟他们听到声音赶来时,刚好看见呆诺木鸡的乐舞和地上的小环。
元禄道:“乐舞姐,你怎么在这呀?”
乐舞叹了口气,把在使团的事情说了出来。宁远舟担心任如意,和乐舞、元禄赶了回去。
任如意因为打了杨盈心中有愧,特意在街上买了杨盈喜欢的糖人兔子准备回去哄她。当她回到驿站发现只有钱昭在,钱昭出手对付任如意,随后孙朗也现身帮忙,他们都认为如意是朱衣卫派来的奸细,决定趁着宁远舟不在杀了任如意。
于十三和杨盈赶回来看到钱昭和孙朗在对付任如意,得知任如意是朱衣卫两人都非常惊讶。
于十三本想等宁远舟回来之后再对此事做定夺,但是钱昭提及孙朗之父被朱衣卫逼下悬崖以及万千因朱衣卫情报而死的同袍,于十三最终同意出手对付如意。
三人联手对付任如意,任如意难敌最终受伤。
任如意身受重伤只能挟持杨盈离开,钱昭等人忌惮伤了杨盈不敢出手,任如意带着杨盈来到郊野山中,她浑身是血命悬一线,杨盈并不害怕如意会伤害自己,因为任如意虽然是朱衣卫的杀手,但也是自己的师父。如意感念杨盈的善良,放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