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如意道出皇后萧妍的歹毒用心,更认为杨盈如果好好学或许能成为比萧妍更强大的女人。而到那时候杨盈不仅能风风光光嫁给郑青云,还能将欺辱过自己的人踩在脚下。
宁远舟看到在如意的劝说下杨盈重新恢复理智,他不解任如意为何如此帮自己,任如意坦诚刚刚宁远舟在高处教导杨盈的样子很招人喜欢,也希望多帮宁远舟几次能让他同意生孩子。
宁远舟收到消息,丹阳王的亲信平远将军周健准备对使团一行进行拦截,他安排孙朗提前找没人的客栈,以防对方在客栈埋伏他们。宁远舟根据以往消息知道周健好大喜功,让于十三前去调查一番对方的兵力调动。
使团中的侍卫得知如意想要找人生孩子,纷纷在她面前展露个人能力,虽然钱昭告诉大家任如意看不上他们,且任如意武功非常强悍,但也无法阻拦大家追爱的脚步。宁远舟因侍卫不知轻重的行为向任如意致歉,也希望如意不要责怪他们。宁远舟拜托任如意和乐舞让她们与杨盈同吃同睡,以防丹阳王安排的刺客刺杀。
等宁远舟交代完了这一切,乐舞去找了钱昭。
乐舞轻轻地敲着门,一次,两次,三次。然而,屋内没有传来任何回应。乐舞有些疑惑。
敲了大约须臾之间,乐舞停了下来,侧耳倾听。然而,除了微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什么也没有听到。
于是乐舞深吸一口气,决定再次尝试敲门。
这次,乐舞听到了门内的动静,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移动。她心里一紧,屏住呼吸,仔细听着。
突然,门“吱呀”一声开了。
乐舞笑着打了个招呼:“我还以为你出去了呢。”
钱昭上下打量了一番,道:“有事吗?”
乐舞问道:“我能进去说吗?”
钱昭没有说话,开门让乐舞进去了。
乐舞一进门就把手里的木盒递了过去。
钱昭不解道:“这是?”
乐舞解释的说:“上次你帮我上药,谢礼。”
钱昭拒绝道:“谢礼就算了。”
乐舞道:“别拒绝的那么果断啊,你打开看看呗。”
说着再次将木盒递给了钱昭,钱昭接过去打开一看,是一件金丝软甲。
乐舞微笑道:“这份金丝软甲是我父……父亲,送给我的,我平时也用不到,就送给你了。”
这是一件上等的金丝软件
钱昭把盒子合上:“既然是你父亲送你的,我便更不能收,更何况还是如此珍贵的金丝甲。”
乐舞道:“金丝甲固然珍贵,可若是无人使用就是一件空须有名的物件。我平时也用不上,更何况护送公主的路上定是凶多吉少,送给你肯定能发挥它更大的作用,不是吗?”
钱昭沉默道:“可是……”
“你就收下吧,就当是朋友之间赠礼就好了。”说罢乐舞开心的出去了:“一定要收好呀!”
乐舞回去的路上,客栈掌柜叫住了她:“姑娘,有人让我把这封信转交给你。”
乐舞接过信,打开一看。
陵州城内一见——王延。
乐舞若有所思的顿了顿,看来是时候该和他有个了结了。
晚上,众人围在一起商议如何能度过周健的事。
于十三道:“我扮作乐师混进了周健的府衙,刚好他和他的幕僚在聊这个事情。人家可说了,这次不会放我们活着走出涂山关的。就是这,这是使团的必经之路。”
元禄道:“那我们就不走那个管道,我们走天上道小路。”
宁远舟道:“不行!就算我们能过去,殿下的车也过不去,而且我们还有黄金辎重,就算用小车一趟趟拉上去,动静太大还是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钱昭道:“如果硬闯呢?”
于十三道:“他们在涂山关安排了一千人,还有各种高手,咱们才多少人。靠硬闯……”
宁远舟问向任如意:“你怎么看啊?”
“杀。”任如意道:“擒贼先擒王,只要杀了周健,事起突然,那守关的一千人就不足为惧。”
钱昭道:“怎么杀?”
任如意道:“我去动手,你们要他几时死。”
于十三:“爽快!”
乐舞问道:“你现在内力恢复了几层?”
任如意道:“一半吧。”
乐舞摇了摇头,否定道:“那不妥。周健是武探花出身,就算你侥幸成功了,八成也不能全身而退。况且就算成功刺杀周健,涂山关还有他的兵把守,到时候还是需要硬闯。即便使团里的人功夫不弱,若是硬闯的话,折损还是太大了。”
任如意不耐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们还有其他办法吗?做我们这行,每天赌上性命不是必须要做的事吗?”
宁远舟道:“不是不能赌,只是不能随便赌,必须把胜率算到最大才行。这样,你跟我说说你看过周健卷宗里的内容,我好跟我们六道堂的做个对比。”
任如意道:“只记得他四十多岁,性豪爽,好饮酒,平常从不独寝。不太通文墨,但却爱看一些名将某事的话本子,自称是前朝周都督的二十世孙。”
宁远舟思量道:“十三,你确定他不知道六道堂也在护送公主吗?”
于十三道:“我觉得他不知道。”
宁远舟问道:“为何?”
于十三道:“我们没去过译馆,我和译馆的驿丞也打了招呼,他们还以为我们没到涂山关呢。他的幕僚也说了,觉得我们就只有二十几个护卫。杀了我们,那十万两黄金一半献给丹阳王,一半他们留作军饷。”
宁远舟道:“那要是这样的话……那我们不如智取。如今周健在明我们在暗,只要……”
这时,乐舞突然打断他们几人的商议,道:“宁大人,这次战役恕我不能参与。”
宁远舟还没开口,钱昭却道:“为何?”
乐舞没想到钱昭会问自己,顿了顿,道:“有些私事需要处理罢了。不过按路程不算太远,应该能赶在对付周健之前回来。”
宁远舟思量道:“行。”
幽寂的夜,风声好似万鬼哭嚎,掠过满地堆叠的杂乱尸体。
咚——
沉闷的重响过后,一具被鞭打得血肉模糊的少年尸体在地上翻滚了几下,停在一具锦衣尸体旁边。
“呸,把老子打恶心了!”急躁厌恶的骂声在寂夜里回荡开,侍卫放下握着的长鞭,扭头看向蹲在地上的另一个侍卫,“你那儿怎么样了?”
“刚死,鲜着呢。”蹲在地上的侍卫摩挲着少女嫩滑的下巴,奸笑道,“过来尝尝?”
持鞭的侍卫搓了搓手,快步而至,“多美的人儿啊,可惜了。莫怪我,是你命不好。”
“你跟一个尸体废什么话!挡了二少爷的路,这兄妹死得活该!”蹲在地上的侍卫催促道,“要折腾就快点,还得回去交差呢!”
“知道了知道了……”
肥厚的唇带着一股腥臭,将要落在少女纤细的脖颈上。
突然,少女节骨分明的小手动了动,电光闪下,那手猛然攥住了侍卫肥腻的颈子。
风声冲散了骨节的脆响,少女倏地睁开了仿佛融入暗夜的黑眸。
持鞭侍卫瞪大了眼,无声倒地,到死都不肯相信,自己竟死在一个刚刚断了气的“女尸”手中。
四周阴风阵阵,另一名侍卫察觉异样,刚想过去查看,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死去的少女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前,对方清寂的黑眸中映出他此生最后的模样——瞳孔大张,神情惊悚。
乐舞冷漠地看着眼前的侍卫倒下,目光在这乱葬岗中逡巡。乐舞拾了些泥,胡乱地在脸上抹了抹。她四下看了眼,发现之前叶柯躺的旁边,有具“尸体”的衣裳不错。
她顺手把那锦衣男尸的衣裳扒了换上,正准备离开时,清亮的光芒在眼前一掠而过。
乐舞眸色一寒,定睛一看,是块玉,应该是她扒男尸衣裳时,从他身上掉落的。
乐舞毫不客气地将玉佩捡了起来。
触手圆润,实属上品。
她这才垂眸打量倒在地上的男尸。
此人面容刚毅,长眉如刀,生得倒是不错,又见里衣华锦加身,云纹精细,应是富贵人家。
迟些将他身上的里衣也典当了,应值不少银钱。她此刻最缺的,就是钱。
乐舞蹲下,开始扒拉男人的里衣。没一会儿,她便将他的里衣扒了个干净,只留一件亵裤。
见他腰上似有一个暗扣,巧手正要一探究竟时,劲风忽至,她还未及躲闪,手就被钳制住了。
男人的力气很大,她挣脱不开。
下一秒,乐舞整个人被粗暴地拉下去,她的下巴重重地撞到宽厚结实的胸膛上。
乐舞神情冷冽,灵敏的翻身,却不想,男人的铁腕紧紧箍住她,已经准确的捕获她的唇。
漆黑的天宇,白光划过,电闪雷鸣,细雨而至。犹如乐舞此刻的心情。
远处有急促的脚步声逼近,她眉目一狠,当即给了男人一脚。男人吃痛,拥住乐舞的手臂松懈,乐舞凭借这一瞬,剜了男人一眼。
一列黑甲侍卫有序奔来,最前头的侍卫急切呼喊,直至近处。
王延诡笑道:“抓住她!”
乐舞挑眉道:“是时候该好好清算清算了!”
王延道:“那真要拭目以待了。”
他挥了挥手,身边的侍卫一拥而上。
乐舞拔剑相向,一瞬间刀剑如龙,血花飞溅,战士们狰狞的面孔如同恶鬼,激烈的厮杀场面让人目不暇接。
场上的喊杀声震耳欲聋,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乐舞挥舞着长剑,每一次斩击都带着摧枯拉朽的力量,将敌军击退。
乐舞顿时感到一阵剧痛袭来,但她并没有倒下,强忍着疼痛,用尽全力挥出重重的一拳。空气中响起一声闷响,袭击者被击中,向后飞去,摔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可这并未结束,乐舞迅速从地上跃起,不甘示弱地再次扑向乐舞。他们的打斗声响彻整个静谧的夜晚。然而,乐舞的反击也愈加猛烈,她的身影中似乎散发出一种不可抵挡的力量。
当刀子在手臂上无心一刀的时候,血就像喷泉一样喷涌而出,让乐舞措手不及,鲜血象箭一般喷涌而出。
鲜血横流,阵阵恶臭扑鼻而采,残肢断臂散落一地,场面极为惨烈。
雷火弹爆炸的瞬间,身体四分五裂,鲜血和脏器四溅。
乐舞找准时机,一个翻身手中利器斜插入敌人胸膛,鲜红色的血液不断向外涌流,鲜艳而诡异。
就在这时乐舞剧痛突袭心脏,不待常人的痛苦惨叫涌出口。如今深红的液体像失控的溪水一般向外流淌。
王延不苟一笑道:“几年不见长公主的功夫见长啊,只可惜你的命掌握在我手中。”
乐舞冷笑道:“是吗?”
她擦拭着嘴角的血迹。将手臂被割开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喷涌而出,瞬间她的脸色变得苍白。
伤口顺着血液爬出一只血虫,乐舞将其杀死:“区区一只小蛊虫又能奈何的了我,你也太小看我了。”
乐舞紧握着手中的利刃,她的目光坚定。在她面前,这个男人必须倒在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