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1229 9：03

陶楚渠的血在地上流了一大摊，岩言呆坐在地上。

“你为什么杀他？他是我的搭档！”陶楚渠没了反应，岩言缓过劲来，两手撑在地上，一点一点向后移动，紧贴在墙上。

“嗯？你的搭档？你要和这么菜的人组合吗？”姚玖仁看看手里的刀子，不屑的朝倒在地上的陶楚渠碎一口，“我把素杏跟苏阿紫换了一把手术刀，从现在开始，单人队伍的人是我，我要和你组队。”

“……”

“怎么？你觉得以我的智商，配不上你这个聪明人？”

岩言猛地吐出卡在嗓子里的话，几个字呛得他不行，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你，咳，你是警察！咳咳咳，你杀他是什么目的？若是连你都杀人了，那我们——”

“哦，对，在你眼里，我还算是个警察。”姚玖仁两手插兜，微微歪头，将刀上的血擦掉，他冲岩言笑一下，跨过陶楚渠的尸体，“看来我演的还不错呢。我先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姚玖仁，犯罪编号NZSX594SRF，是警察关进西楼的杀人犯。”

岩言倒吸一口冷气，攥紧了疼痛的。

“我生在一个贫穷的村子，隔壁几个靠制毒富裕的村子都不待见我们，没有响应号召带动经济。我没上过学，也穷怕了，为了混口饭跑桂城和道上的人混了几天，靠和黑帮杀人挣了很多钱。有一天被王竹抓到，他叫我帮忙杀那些制毒的团伙，灭了可以给我减刑。我听了他的话，灭了我们隔壁的几个村子，他以接我庆祝的名义把我扭送了西楼去，还让我自称是交警，方便我在西楼里活下来。”他转转手腕，在床的另一侧坐下，“他说如果我能从西楼跑出来，才算老天真正放过了我。”

王竹一直求住客将他和姚玖仁一起投走。

“那他为什么还来找你？”

“哈哈。怕是找到了些真相怕我真的跑出西楼吧。”姚玖仁笑道，拿刀对着自己照照，看脸上溅的血，“你觉得毒贩好杀吗？单凭我一个人怎么能灭掉一村子的毒贩？我和贩毒的村子做了交易，杀了我们村的人顶替这些毒贩。让他们远走高飞了。”

好家伙。“你——”

“我不是不想出西楼这个门，主要是在西楼的游戏确实有趣。”姚玖仁说，“而岩言小朋友，你很聪明，聪明地让我觉得你我很像。从你进入西楼后的第一关卡开始就在演戏，最好看的就是你冲杨宇流那么多，带着深情、不舍、难过，却还是鳄鱼的眼泪。你是怎么做到感情这么丰富的？”

“……”

“罢了，别枉我叫了兔子救你。”他说，把刀子丢到一旁，插进地板，他向岩言伸出手，“和我联手，在西楼来个痛快地杀戮吧！”

“你好像有那个大病。”岩言低下头，“我现在理解王竹先生的做法了。”

“嗯？”

岩言用没受伤的手敲打窗帘后的“窗户”：“西楼里关了这么多变态，你必须在这拥有姓名。”

不是窗户。

好像是墙壁？也不是，感觉有点软。

“你没什么事就闪开。”岩言疼的浑身抽搐，“我可没同意你能和我一起。”

“为什么？你觉得你比我高贵不少吗？”姚玖仁不理解地看他，蹲下拔出插在地面的刀子，横在胸前，“若你是在现实杀了吴芯漾和素杏，你一样会被当作杀人犯哦。”

“区别就是我是在西楼杀的人，而你是在现实中杀的人。”岩言义正言辞，“更何况进了西楼你也没有停止，接着辅助我杀。”

“有什么区别呢，都是为了脱离彼此认为的苦海。”姚玖仁说，“我又不可能杀完那么多毒贩，去送命我觉得不值得。”

“可若你杀了就叫为民除害，乱杀就只能叫无效人头。”岩言说，“送了命的叫英雄，藏起来的叫老鼠。”

姚玖仁上下打量一番岩言，沉默良久：“和你斗嘴确实没有什么意义，若是杨宇死之前也听过这么有趣的对话，应该对死亡没那么多恐惧。”

“他确实听过，我们出了西楼还要一起去进攻木叶呢。”岩言不敢看他，一步一步走过姚玖仁，“只觉得这西楼只是游戏的人，别阻碍我出西楼的路。”

姚玖仁伸出刀子拦住他，岩言在镜面里看到杨宇的影子。

“你想清楚，你不和我组队，我随时可以杀了你。”

“那你也得想清楚，你杀了陶楚渠之后，我现在也是单人队伍。”岩言从裤兜里拿出陶楚渠的刀子，抵住自己的脖颈，好生难受，这刀子感觉起来不如姚玖仁的锋利，“要试试吗？看是你杀我杀的快，还是我自杀的血多？”

刚才刀子穿透了裤兜，刺破一点腿上的皮，麻酥酥的。

岩言手上的血滑落在姚玖仁的刀刃上。

姚玖仁瞪大了双眼，向后退了几步。

“……”

“你若没有让我死的打算，那纯纯就是浪费时间。这么想和我组队，不如现在去给我证明你的价值。”岩言说，“我有意向和沈曼组队，要让我回心转意，你起码要知道的比沈曼多才行。”

把姚玖仁逼走，岩言瘫坐在走廊。很多队伍已经开始搜证了，黄莺和儿子在一楼看红衣服人的造型。

“你看起来不太好。”丁小兔的声音把岩言从朦胧中唤醒。

栏杆隔着岩言的身体很是难受，只是这只兔子拿了姚玖仁的命令，真的很想帮他解决问题。“不用管我。”

“我帮你叫医生吧。”她两手将身体撑起，跃到栏杆上。

“不用叫医生，不用！”

他一把抱住了丁小兔的腿。

“寻我于此，有求必应！今天你要守护的人是我！你要满足我的愿望！”

丁小兔停了下来，和之前的感觉不一样，她回头意味深长地看着岩言，两眼冒出红光。

“您好岩言先生，请问你的愿望是什么？”

岩言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我要你，给我把姚玖仁杀了，杀了！”

岩言两眼向上一翻，什么也不知道了。

“好的，收到您的愿望，岩言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