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分别,就是五年。
那个梦的印证,就像是在提醒着苏颜提防宇文应仁,她名义上的丈夫。她不能再坐以待毙,最后叫阿渊落得一个那样的结局。皇帝病重,她该做些什么来培养自己的势力,宫中有些自己的人做起事情来会方便许多。
那些手段,她并不是不会,只是没想过用来对付自己人。
叛军谋反,兵临城下。她只好写信求了南川王,无论什么条件都能答应。
等了七天,他最终还是来了,带着他战无不胜的南川军。
她有私心。
真的很想见他一面。
晚上,苏颜便去了宇文渊的住处。她明白,今夜若不去找他,到明天便是另一回事。思念了许久的人就在眼前,苏颜却一声不吭,只怔怔地望着眼前人。
太过思念,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阿渊,好久不见。这句话像是一根鱼刺卡在喉咙里,咽不下也吐不出,梗在喉咙里失了声音。
“怎么了,娘娘,你信上不是百般哀求万般应允吗?”
“你儿子,娘娘当真厉害,入宫不到五年却能生个七岁的儿子。”
“脱。”
每一句话都深深地刺痛了苏颜的心。从前,他唤她颜儿,甚至冒着生命危险愿意为她抗圣旨。如今他唤她一声娘娘,她唤他一声王爷。
苏颜明白现在不是解释的最好时机,阿渊怨她。
最终,宇文渊只是坐在床上看着她穿着里衣弹了一宿的琴。
待苏颜走后,宇文渊唤来他的副将,楚离,让他叫人盯紧寒宁宫。
这些事情苏颜都不知晓,天下不太平,叛军逼宫,宇文承安最近受了不小的惊吓。
刚哄睡了宇文承安,苏颜终于有时间坐在书案前专心看书,却隐隐觉得屏风处有人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难不成是进贼了?
这种感觉越来越真实。
她站至屏风处,拔下头上的簪子准备刺下,男人反应很快,捏住她的胳膊,飞快地从她手中夺下簪子,又轻轻地簪子归于原位。
阿渊,他怎么来了?
男人像是知道她心中的疑问似的,便道是来索取报酬的。
“不行!别在这。”苏颜反驳道。
这是旭阳宫,是承儿的宫殿。他们不能在这…
这时有宫人敲门,尖细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吓得苏颜浑身一抖。
陛下,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
许是她分心的反应彻底激怒了宇文渊,他抱起苏颜放到书案上,压低声音道。
“叫他滚,叫他滚。”
桌上有些书籍被扫了下来,声音不小。宇文渊却一点都没有察觉,身体压了下来。
宇文应仁听到这个声音更是焦急,一边拍打着房门,一边喊着“颜儿,你怎么了?朕就看一眼承儿。”
“陛下,承儿已经睡下了。”炙热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她的身上,残存的理智提醒她绝对不能让别人看到两人的样子,苏颜喘着气回答着“臣妾此刻衣衫不整,陛下,请回吧!”
许久,外面再无声响,也不知听见了些什么没有。
“宇文渊,王爷,夜已深,恕不远送。”苏颜推开身上的宇文渊,盯着他一字一句道。
“娘娘莫不是忘了我的目的,是要拿回早已应允的报酬。本王要是不高兴,随时可以让南川王军退出皇城。”宇文渊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回答。
然后,转身离开。
其实很想让他抱抱自己,告诉他自己好累,一点都不想做这个皇后。一直以来都是她在安慰别人,她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坚强,也希望有个人来安慰自己。
现在的阿渊看起来对她仍旧十分防备,有些事情还是以后再告诉他好了。
这么久的误会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讲清楚的。
反正总会有那么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