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荧摸了摸自己脖子上温热的伤疤。
董荧急什么,治了会好,不治也不会死。
董荧倒是你,
董荧鳞片都被我太姨姥姥烫成波浪卷了,不回去修养修养?
“啪”的一声,董荧的背又被柳五爷扇了一尾巴尖。
大概也是顾忌着董荧现在半死不活,这一尾巴尖也就是风声大,雨点小,董荧觉得不痛不痒。
柳五爷在董荧身侧坐下,他现在为了照顾董荧,暂时化为人形,一身中山装,长发及腰,肤色透白,最让人感到惊异的是他化出的那一双大眼睛,大而无神,无端让人心里打颤。
一老一少,两人就这么发呆,董荧现在这情况,抽烟喝酒通通干不了,柳五爷也是这时候才发现,董荧其实对烟酒不上瘾,这些天一切正常,一点犯了瘾的表现都没有。
柳五爷吹了吹茶杯里飘着的绿茶,然后轻轻抿了一小口。
柳五爷老秃驴找来了。
柳五爷你平白无故的招惹那群秃驴干什么?
董荧我比较好奇他念经能不能把堂上的那些清风烟鬼给念没了。
柳五爷结果呢?
董荧念不没,还得另想办法。
柳五爷一尾巴尖甩碎压下来的金刚印。
柳五爷你就不能选个柔和的方式,非要打得那小秃驴满头包,这老秃驴最护犊子了。
董荧老秃驴心眼多,我怕他藏拙。
“啪”,董荧又被甩了一尾巴尖。
柳五爷慧空大师虽然人老了点,心思黑了点,但也是个不错的和尚,算得上你的长辈尊重点。
董荧我这不是跟你叫的吗?
柳五爷我不是人,不遵循你们人的人情世故。
等柳五爷按着董荧的头给慧空道完歉,两人继续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
柳五爷你这孩子不知道随了谁,你家上查五代都没有你这么牲口的。
董荧随你吧,毕竟你算半个牲口。
柳五爷你可抬举我了,我哪有你这么能耐啊。
柳五爷说话阴阳怪气,意有所指。
董荧我这也不是不想告诉您,就是时机不到,不知道怎么说啊。
柳五爷时机,时机,
柳五爷我不像他们狐家擅长测算,但是也不是一窍不通。
柳五爷这破世道那还剩什么时机了。
柳五爷你们这一家,我从你太姨姥姥开始结缘,这么几代人,都是我看着长大的。
柳五爷我只是想提醒你,
柳五爷无论你做什么,我即使不赞同,也会舍命帮你。
董荧……
柳五爷常年没有波动的眼神里少有的起了涟漪,半是怀念半是叹息。
董荧我也不是二十小时会拼命的人,
董荧我可不是什么拼命三郎,
董荧也就拼这一次命。
董荧剩下的,这世道我也多做不了什么,
董荧也就是为剩下的堂口上的小鬼们谋划谋划,
董荧您少烦心了。
柳五爷堂口上现在剩的都是老鬼了,
柳五爷你个小孩给他们谋划什么,
柳五爷折腾这么多年。
柳五爷能活活,活不过也就死了,没什么好谋划的。
柳五爷话音刚落,黑色的瞳孔变得细长,蛇信吐出,露出尖牙看向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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