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冰凉如水,被这么一搜查,温念也没有了睡意,依靠在窗前,昂首望着那漂浮在夜空中的白色天灯,乌黑的瞳仁潋滟流动着幽幽星光。
这是宫门特有的传输紧急消息的天灯,看来宫门果然出了大事。
难不成是执刃出事?那主事应该是宫唤羽?或者是两个都出事了?要不然这宫远徵不会越俎代庖,越过两人,直接插手羽宫事务。
毕竟羽宫才是负责宫门的执守与统领。
看来……
是执刃与宫唤羽出事了。
那是不是云为衫干的?
就在温念暗心猜测时,却听到隔壁传来窸窸窣窣的零丁碎语。
“……”
温念扶额。
她们是一点儿也不避讳啊。
难不成以为她们的窃窃私语没有人听见?
温念不太理解,甚至开始怀疑,无锋里的人都这么不谨慎吗?
要不然怎么会在被怀疑的情况下,还敢光明正大的谈论着自己的身份?
而隔壁房间的上官浅看着冷着脸的云为衫,轻笑一声,便从发间拔下一支发钗,从容地把珠花扭动,将里面的粉末倒进杯子里,加了点水溶解。“把这个喝了,再耽误久了,你脸上就真的要留疤了。”
云为衫把压在被褥下的夜行衣穿上,起身走到桌子面前,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从上官浅邀请姜离离到他们之间的谈话,云为衫已经知道了,上官浅跟她是一样身份的人。
这也是她潜入上官浅房间的原因,果真如她所料想的一样。上官浅果真为她掩护,她们确实配合得天衣无缝,虽然有一点点小出入,但也算瞒天过海。
两人对了一下身份,云为衫诧异上官浅竟然是魅。
而上官浅也没想到云为衫竟然是最低等的魑。
诧异不过刹那,上官浅又开始询问云为衫外头发生什么事,她误以为是云为衫干了什么,才导致宫门里死了人。
上官浅自然没有错过那升空的白灯,宫门挂白灯,意味着有人死了。
但是谁,上官浅还得询问云为衫,毕竟她是唯一潜行外出的人。
她得知道,云为衫干了什么以及谁死了,有没有与她的任务发生冲突。
而听到上官浅的询问,云为衫想到她先前看到的一幕,深吸了一口气。“是执刃与少主……”
云为衫的话轻飘飘的,却仿佛一记轰天雷。
震到上官浅,她剪水的双瞳睁大,难以置信地打量云为衫,“你杀了他们?”
“执刃父子不是我杀的,你未免高估我了,再者刺杀执刃不是我的任务。”云为衫有些诧异上官浅竟然会这么以为,难不成上官浅以为她的身手能对付了执刃父子?
上官浅当然知道云为衫不可能能刺杀执刃父子,她重点想要知道的是,什么才是云为衫的任务。上官浅顺势接话:“那姐姐的任务是什么……”
面对上官浅的试探,云为衫果断当起了聋子,选择忽略她的话。
他们虽然是一样身份的人,但总归不是同一路人。
云为衫缄口不语,上官浅也不意外。没有继续追问,反而自顾自的说起姜离离的中毒的事。
想要对对口供,毕竟姜离离被送去医馆,难保会顺藤摸瓜查到她们这里。
虽然她做的手段万无一失,查不到她这边,但谁叫她面前这位,擅自主张给姜离离下了她蔻丹上的毒。
如果宫远徵回过神,追查起来,那必定牵扯到她。
上官浅不想铤而走险。
她目光扫过装哑巴的云为衫,半是取乐的提醒,“我要是你,我现在就去把指甲洗干净……”
云为衫低头,指甲上的蔻丹透着艳丽明亮的色泽,她抿了抿唇。
而在隔壁听得一字不落的温念轻颤了一下睫羽,嘴唇无声翕动。
她果然没有猜错。
羽宫确实出问题了。
还是特别大的问题。
都死人了,还死的是执刃跟宫唤羽,宫门能掌事的唯二都噶了。
但杀害执刃父子不是云为衫,那只能说明一件事……
宫门还有其他的无锋刺客。
能把执刃父子都噶了的,这人的身手不一般啊!
温念皱了皱眉,看着逐步阴暗且开始下起鹅毛大雪的天空,那些白灯淹没在雪白世界里。
看来,真的是变天了。
……
[最近看了花间令,想写,但双开我不得行。只能压住蠢蠢欲动的心。后面会开花间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