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09

休了你爹…

“宫禹角，好久不见，我是你的娘亲欧阳望舒…”

【宫禹角，你好呀，我是你的娘亲欧阳望舒…】五年前望舒为襁褓中熟睡的儿子取名“宫禹角”，便说了这句话…

五年后母子两人相见，同样的语气和口吻，却怀揣着不一样的心境…当时是满心的欢喜和慈爱，如今是满满的愧疚和心酸…

“娘亲…我好想你啊…”眼看着宫禹角又要开始新一轮的哭战，望舒眼疾手快将他抱起来，坐在自己的膝盖上…一手环着他一手轻拍他的胸脯帮他顺气…

“小禹，这些年你们过的如何？”

听到这句话宫禹角瞬间不哭了，小嘴叭叭地控诉这些年他在宫尚角手底下讨生活的心酸，控诉他爹如何如何苛待他…

春日午后的阳光不算太灼热，一身青衣云锦绸缎的美貌女子抱着同样一身青绿色锦缎，头顶两个小鼓包的小萌娃，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有时候聊到有趣的点子会一起咯咯笑…

“他都不了解事情的全部就关我禁闭，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我…我不要面子的嘛！我是少主诶，以后如何树立威信，宫尚角太过分了！”

宫禹角见到能为自己撑腰的人，一股脑把这些年来受的委屈全都倒出来，甚至说到对方理亏之处直呼其大名…若宫尚角在场非把他揪住一顿痛打…

望舒煞有其事地点头赞成，然后用手指点点他的小鼻子…

“如此说来，你爹的确太过分了，回去我就休了他，带着你们离开…咱们不要他”

“不行不行…”宫禹角紧紧抓着望舒的手指，惊慌失措间小脸都煞白了…

“为何不行，你爹都如此苛待你了，咱们就应该休了他，让他做千古第一被休弃的男人，让他也体会体会被别人耻笑的心境…”望舒紧绷着表情，忍着笑出着坏主意…

“其实他对我也挺好的，知错能改向我道歉，还…让我骑马马…陪我和笙笙做灯笼…”宫禹角揪着手指头，一件一件如数家珍地陈列宫尚角这些年对他的好…

“我喜欢他送给小叔的短刀，第二天他就亲手锻造了一把新的给我…”

“我那一次发烧，喝了药也不见好，他就整宿整宿陪着我，用退热的药水一遍遍帮我擦拭身体…”

“我想学骑马，他就亲自去马场挑了一匹温顺的小母马，手把手教我…”

“我和笙笙从小到大的玩具大部分都是他亲手做的…”

…………

“爹爹…他也很想你的，每天都摩挲您的玉佩，时间久了表面的花纹都变得光滑了…”

“所以…能不能别休了他，我爹都一把年纪了，您不要他就真的要孤独终老了…”

望舒摸摸他圆滚滚的小脑瓜子，兜着他准备滑落的身体往上颠了颠…其实在听到宫尚角尽心尽力照顾宫禹角兄妹俩的时候她的眼角就已经浸湿，只是拼尽全力强忍泪意罢了…

“笙笙呢…”

“妹妹很好，能吃能睡能跑能跳…爹爹最疼笙笙了，午觉都要哄着睡…所以这一次我只能自己溜出来找娘亲了…”

“咕咕咕…”一个下午又跑又跳的，午膳早已消化个干净，此刻宫禹角饿得前胸贴后背，连小肚子都在抗议…

宫禹角不好意思地挠挠脸，小爪子捂着肚皮…望舒从腰间掏出一包小桃干递给好大儿…

“你可怪你爹…偏心？”

“没有…”宫禹角一边嚼着桃干一边支吾出声…

“小时候有过埋怨，只是妹妹性子软糯，我身为哥哥多让着些是应该的，爹爹多照顾些也是应该的…话本子里说了哥哥要爱护妹妹的…”

宫禹角的懂事让望舒莫名有些心疼，五岁的他也是个孩子呀…

“小禹，你回去先别告诉你爹关于我的事…还有明天如果你们有时间的话就带着妹妹一起来见见娘亲可好？我就在前面那个亭子那里等你们…”

“好！”宫禹角虽然不明白娘亲的做法，但身为孝顺又贴心的儿子当然不能拒绝娘亲小小的请求，于是一口答应下来…

多年以后，宫尚角知道了这小子隐瞒不报之事，硬生生将他体能训练量增加一倍…

美其名曰习武之人要具备扎实的基本功，其实是为了惩罚他当年的密而不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