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六,盛长枫夫妇正式前往沈家下聘。
一大早,沈府众人一起在花庭吃饭。
沈辞沅一手托着腮,一手拿着瓷勺,有气无力的搅着青瓷碗里的莲子八宝粥。
“沅姐儿这是怎么了?”英国公夫人看了外孙女好一会儿,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实在看不下去,关切的问道,“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张桂芬见状也放下手中的筷子,摸摸沈辞沅的小脸,又摸摸她的小手,“没有发热呀,沅儿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辞沅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太困了。”
张桂芬松了一口气,哭笑不得“乖,吃完饭再回去睡。”
沈辞沅笑着点了点头。
吃完饭,沈辞沅陪着姐姐回了自己院子,下聘这种场合不适合她们姑娘家在场。
为什么呢?因为是姑娘。
“姑娘,姑娘。”沈辞楹的婢女文鸳小跑回来。
文鸳激动的小脸飞起,“姑娘,前院好热闹呀。”
沈辞楹佯装生气的嗔怪文鸳,“你个丫头,前院有什么热闹?”
文鸳接着道,“姑爷亲自过来下聘,盛家六哥儿还抱着两只大雁呢。”
文鸳吐吐舌头,笑嘻嘻地打趣道,“奴婢想看看姑爷能否配得上咱们姑娘嘛!”
文鸳年纪虽小却十分通透,文鸳自小跟着沈辞楹,觉得自家姑娘配得上这世间最出色的男子。
沈辞楹脸上飞起两朵红晕,嘴硬道,“胡说八道什么!让别人听了笑话!”
沈辞沅一贯是个活泼好动的性子,被文鸳说的心痒痒,她想去看。
文鸳道,“姑娘是不知道,那聘礼单老长了,我都没看到末尾,奴婢偷偷询问管家,他说有一百二十八担,全部都是奇珍异宝。”
沈辞沅更是两眼冒光,“三姐姐,到时候让我看看呗,给我开开眼。”
沈辞楹看着自家妹妹期待的目光,听着她撒娇的声音,心里软软的,最终还是答应了,“好,给你看看。”
沈辞沅眉飞色舞,吩咐文鸳,“快去,再去打听打听。”
“好。”文鸳欢喜地应着。
等文鸳走了,沈辞楹喝了一口茶,“父亲恐怕又要为嫁妆一事头疼了。”
“嗯?”沈辞沅不明白,“姐夫这样不是敬重姐姐么?”
沈辞楹轻轻捏了捏沈辞沅的鼻子,“傻丫头,聘礼一百二十八担,嫁妆又该多少?”
“少了,人家说父亲不重视,多了,人家就该怀疑父亲是不是贪污受贿了。”
沈辞沅惊的瞪大眼睛,这彩礼嫁妆是自古遗留下来的大问题。
“可是咱们家嫁女儿本就是盛家高攀呀!父亲是国舅,母亲是英国公独女。”沈辞沅望着自家姐姐,言之凿凿,“这汴京城,哪个能比得上咱们沈家。嫁妆嘛,过得去就行,干嘛非要比来比去的,也不嫌累。”
沈辞楹赞同的点点头,“你说的也对,”转而又道,“只要父亲能想得开就行。”
“没事,母亲应该会劝说父亲的。沈辞沅漫不经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