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的目光瞥向他，一时怔住。
又是什么称呼？
小叶子、小同桌、好学生。这人真会给别人取外号。
“你别调侃我们大学霸，跟你做同桌我都怕你把他带坏。”莫黎阴阳怪气地撇嘴看着刘耀文。
拽上宋亚轩的胳膊，莫黎打算要替大学霸保驾护航，回班。
“文哥，你找到那女孩是哪个学校的吗？”
从墙角内走出一个宽肩长腿的人，此时正抽着烟，吐出来的烟雾把他的脸遮住了根本看不清，但能隐约看出他的下颚线很清晰，如果不是知道自己现在身在混混常驻地，莫黎都要以为自己看到男模了。
此人就是刘耀文最好的哥们，扬子。
“不找了。”刘耀文薄唇抿成一条线，表情黯淡。
宋亚轩略敛下压在眉头的疑云，心头微微松了口气。听刘耀文不再寻找那个女孩儿就算解了他一次难。他所说的那个女孩儿，八成就是男扮女装的自己……
不等他松口气多久，他的视线就被莫黎的笑声扯了过去。
“刘耀文你是不是尽跟帅哥交朋友啊。”莫黎垂着长眼睫，带着欣赏般的眼神看向一旁的扬子，泛着光泽的眼眸似乎在夸赞，笑得甜甜的，“你这朋友也太帅了吧。叫什么呀？”
刘耀文走过来，扫了扬子一眼，吐了两个字，“闲人。”
扬子吸完烟，熄了根。眼底含笑，一改在他兄弟面前那副流氓样，语气温柔，“我叫杨漾。”
“杨漾？”莫黎哑然，没在学校听过这个名字啊。她语速稍加速度，甜甜微笑，“杨漾同学，我们这学校你怎么没见过你呢？你是哪个班的？”
两人像是一见如故，聊起来的时候全然忽略掉了身边还有两个人。
刘耀文放弃吐烟，盯着一旁刚刚放下心来的宋亚轩，像是在看透他的骨髓，他莫名发现他的小同桌眼睛很漂亮，圆圆的眼睛，眼角尖尖，眼尾下垂，让人有种我见犹怜的感觉。还很像……
像小叶子的眼睛。
难道他是小叶子？
想到这刘耀文有点烦躁。自己是不是真的疯了，看谁都像小叶子？
一个是男的一个是女的，性别都完全不一样，哪里像了？就凭一双眼睛？那干脆说cos展遇到的女生也是他宋亚轩好了。
怎么想都荒谬绝伦。
—————
回班的路上，莫黎都一直意犹未尽，不停地跟宋亚轩提起扬子，一脸花痴模样。
站在班门外，宋亚轩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距上课还有十分钟。
踏进教室，他们将视线投向了被人群包围的张真源。有人在一旁小声议论，也有在直呼其神奇的。他细长的指尖在快速地在游戏机键盘上舞动，专注的神情看起来如同沉浸在艰苦的决战中，而将他们无视于外。
“你是从哪里找来的老古董啊？”莫黎凑上前惊叹道。
张真源却没抬头：“别打扰我，我要打BOSS了。”
教室融入了他的呼吸声和游戏机常见的特效声。莫黎舒出一口气，将书包丢进里面的书桌，无视周围的人来到张真源的身边。
“诶快让我进去，十分钟以后就要上课了大哥。” 莫黎拨开围观的人，斜着身子钻进了座位里，还不忘锤她同桌一下。
张真源吃痛的“啊”了一声，又突然做了一个手势，“嘘——”
这个世界仿佛在那一刻静止了。画面上的BOSS正在释放致命的一击，张真源的手指灵活地在A，B之间切换。转瞬，游戏上，主角以一剑封喉的方式成功招架了BOSS的攻击，并将其斩杀。
主角站在风中，那是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屏幕上，闪烁着词语：恭喜通关。
张真源扔下手中的游戏机，他显得意犹未尽，伸直长腿，舒展了一下，然后看向莫黎，“怎么样，看我厉害吧？”
莫黎白了他一眼，没说话，自顾自的掏出数学课本。
“你就说哥厉不厉害？”张真源厚着脸皮扬眉看着莫黎，“说厉害的话下次数理化考试都给你抄。”
“哥哥！”
莫黎说出来的那一瞬，宋亚轩刚好抬头，瞥见了张真源眼底的一抹惊讶和随之而来的喜悦。
“你真厉害！”莫黎朝张真源作揖，“以后小弟就拜托大哥照顾了！”
听见铃声响起后，周围围观的人都匆匆散开。
宋亚轩终于松了口气。刚才那么多人都围在附近，他觉得像被人扼住了喉咙，喘不过气。
数学课刘耀文倒是没迟到，踩点进了班。
中午没午休，半节课下来宋亚轩已经困顿地不行。本来就身子虚弱，医生已经劝过他要以睡觉为养生，他却还是时常失眠时常熬夜。现在就处在一个精神神游的状态。
“诶，你有没有什么妹妹？”
“诶？”
“喂。”
刘耀文小声跟他讲话，却发现没得到回应，一转眼就看见他的小同桌犯瞌睡犯到半眯着眼，他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了一张。这当然不是他的手机，是中午找扬子借来的一个备用机，在学校不玩手机怎么打发时间啊。
“像个算命先生。”刘耀文唇角弧度渐深，语调闲闲。
空气沉默片刻。
瞳孔中流露出的一种空洞逐渐转化为一碧湖水，宋亚轩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无力地揉了揉眼睛，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今天不是晴天吗。上午还是艳阳高照。
他伸手掐了掐自己的脸。
好疼。
“小同桌，你醒了啊。”刘耀文语气悠悠地，顺带抛下了下一句，“刚我问你的你听见没。”
他迟疑半晌，好像根本不记得刘耀文有没有跟他说过话，既觉得刘耀文可能在逗他，又害怕刘耀文真的问了他些什么重要的，斟字酌句，慢吞吞的说，“你问了什么。”
“我问你。”刘耀文抬眼，目光和他对视，一字一句地说，“你有没有什么妹妹。”
他被这个问题问得猝不及防，视线再度与刘耀文交汇，他脑子里反转昏眩，手心开始冒汗。
刘耀文话少，不喜欢说废话。所以问出这个问题，肯定有其原因。
难道是他发现自己和小叶子长得很像？
“说话呀。发什么愣。”刘耀文催促。
他紧张的吞咽了口口水，开始胡说八道，“对……对啊。”
刘耀文听后眼底闪过一丝光亮，果不其然，跟扬子猜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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