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时安吸了一口果饮:“上学?”
吴邪一副老父亲的操心模样,语重心长道:“你十四岁了,正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年纪。”
魏时安明白了,当下她所扮演的是那个叛逆且不求上进的女儿。
“那把我证件上的年龄改为二十一岁好了。”少女不咸不淡地挑眉,“当时我说谎了。”
吴邪手臂在胸前打叉,一字一顿地拒绝:“不可能。”
魏时安于是换了种说法:“可我什么都不会,没有学校收我吧。”
吴邪哼笑一声:“那你可就想错了,凭我三叔的人脉关系,什么地方都能给你送进去。”
“哦。”
见对方终于死心了,吴邪不无得意地补充了一句:“不过你没上过学这点,确实是个问题。”
满树枝桠轻晃,树影婆娑,投下斑驳的光影。
浮云聚散,时光肆意流淌。
吴邪没有看到,魏时安正抿着嘴笑,眼神带着些纵容晚辈胡闹的意味。
若她一直身在元华宗,若她有个师弟,大抵就是吴邪这般,天真却不失狡黠,知世故而不世故,像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
她会如大师兄保护她一般保护小师弟,也会如师姐纵容她一般……
思绪拉回现实,意识到自己都想了些什么的魏时安忍不住开始反省。
算上前世,她也才二十一岁而已,何故心态已苍老到了如此地步?
真是太不应该了。
“我已经替你想好解决的办法了,”吴邪拍拍手,示意王盟搬来几本厚厚的教辅书,“只要把我给你准备的这些资料自学一遍,保证你考试绝不会跌出年级前五名。”
“怎么样,你不会要说自己做不到吧?”甚至用上了激将法。
魏时安不怎么在意地弯唇:“辛苦你为我着想。”
吴邪配合地露出假笑:“不辛苦,命苦。”
觉得这样就差不多了,再多逼迫容易令魏时安产生逆反心理,吴邪伸了个懒腰,打算出门一趟。
魏时安却叫住了他。
吴邪心里亮起警报:“不会吧,这么快就反悔了?”
只见魏时安与他擦肩而过,披在身上的柑黄色长衫轻轻扫过吴邪的手背。
一副比他还急着出去的样子。
“怎么了?”
“那个人不对劲,我跟上去看一下。”
顺着魏时安的视线看去,黑色连帽衫的男人从吴山居路过。
吴邪第一反应是,这人是不是小哥,很快通过观察意识到,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行人。
他不太确定地问:“不好吧,跟踪是犯法的。”
“他身上有很重的煞气。”魏时安向吴邪解释。
吴邪依旧不明白:“那又怎么了?难道他也是个土夫子?你想报警抓他,那我们岂不是也要一起完蛋?”
魏时安好笑地摇头:“是因为他近期杀过人。”
只有将人虐杀致死,凶手身上才会留下这么重的因果。
“你还会相面!不对,他刚才也没露面啊。”吴邪绞尽脑汁地想,刚才究竟有什么线索被自己遗漏了,为什么同等条件下,他和魏时安得到的信息会不对等。
魏时安只问了一句:“你跟不跟?”
出于对魏时安的盲目信任,吴邪毫不犹豫地点头:“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