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钟警惕地盯着眼前人。即使对方救了他,即使对方的笑容看起来发自内心,但仅凭表面绝不能确定是敌是友。
“我是钟。”
“别害怕”民指了指边上的尸体“我是国的弟弟,我会代替他守护自由,请相信我。”
望着钟狐疑的眼神和抓紧的衣角,民知道再怎么说也不能在短时间内改变东方人的观念。巨大的刺激让他无法相信任何人。
“请你告诉我,那串珍珠项链意味着什么?”
钟严肃的指着被打落在地的珍珠项链,虽然被摔了又一次,可依旧完好。民摸摸下巴,瞧眼地上的项链,又瞥一眼面前的钟,咿咿呀呀半天,才下定了决心似的。
“沦为木偶。”
钟虎躯一震,身体不自觉地颤抖。历经千百年,他好不容易才摆脱纷绕的丝线,他竟想让他再次带上,让他继续沦为他人的木偶?
“他要权,要钱,而非自由。”
满脑子只有权利的清朝老封建?简直疯魔!
“放心吧,这种封建余孽会逐渐消失的,已经有一群学者在——”
“嘘——”
世界陷入了沉寂,钟将食指竖在嘴边,示意民安静。“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钟轻声询问。
“没有啊…”民刚想摇摇头,却突然被点穴似的一动不动,神情转而变得严峻。循声望去,躺在血泊中的洪宪貌似在动,在轻微的颤动。不知是不是错觉,民觉得他的身体比刚刚大了一圈,像吸收了水分的海绵。
“他的身体里,好像有什么在动。”
“嘶啦——”洪宪腹部的伤口处霎时扩大,像被有力的大手直直撕开,粘稠的黑色液体从伤口缓缓流出。
“什么东西?”民盯着不断涌出的液体,捡起地上的剑。“你快点过来。”民对着发愣的钟招招手,又摆出战斗的姿态。
“哦,好。”钟刚踏出一步,黑水突然幻化出一条手臂,横在钟的脚下。黑水不断伸长,好像在够什么东西——那条掉落在地的珍珠项链!
“他想要项链…”钟低声呢喃,向后退了一步,又震愣在原地。任凭民怎么呼喊,都无动于衷。
“他到死也想控制我……”
黑水更猛了,源源不断地涌出,像汛期的河,淹没了洪宪的身体——或者说是——吞噬。先前的手臂长出了头,身体,越来越像人。越来越多的手臂从黑水中长出,两条,三条,五条,如雨后春笋。
他们都朝着同个方向够着——那条项链。无数的手臂争先恐后,伸向落在一旁的项链。一时间,手臂层层叠叠,甚至相互残杀。
“救,救我。”钟左顾右盼,向空隙处奔去。黑色的手调霎时转方向,快速伸长,紧紧锁住钟的脚踝。一个重心不稳,钟摔倒在地。
“你别走啊—”黑色稠液化成人形,蹲在钟的右边,猩红的眼盯。像猎鹰,像豺狼。
“你才是游戏的头奖。”
“你给我松开!”民提刀上前,重重劈向背对他的黑影人。
稠液被利刃斩断,分成两半,又重合。黑影人回头挑衅地笑笑,化为液体,顺着钟脚踝向上攀,牢牢裹住的小腿,顺势将其包裹住,形成黑色的屏障。
“液体是斩不断哦。”
“说不准!”民奋力向前一刺,剑穿过屏障,刚刚的豁口却突然愈合。
“我说过,你斩不断我。”手上的力突然加重,强大的吸力将剑吸入墙内,连带着民一个踉跄,差点跌进去。
民向后大跨一步,与其拉开距离。喘息间,刚刚几只黑手也幻化成人形,全力攻打围住钟的屏障。
绝对的好时机。民再次提刀上前,加入激烈的战斗。没砍几刀,身边的动静突然消失了,转头望去,一只只血红的眼睛盯着他,看得他心里发毛。
“你们怎——”话未出口,巨大的触手快速袭来,民紧急闪避。砰一声,触手牢牢嵌在墙里,又幻化成液体,渐渐从墙上剥下,重组成手臂。
民这下明白——现在他成众矢之众了。
一个都干不过,还一挑五?简直是送死!一团黑影向他压过来,几乎要把他吞噬。
现在只剩唯一办法了——民收回剑,冲出看似辉煌的皇宫,只留下一句“我会回来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