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缕缕灰烟夹杂着浓重的火药味,随着大门推开,占领了凄冷的皇宫,入侵了清的喉咙,呛的他直咳嗽。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英国人踏着乌黑锃亮的军靴,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放在腹部,朝龙椅上的东方人行了个标准而又庄重的鞠躬礼:“下午好,我的君王陛下。”
“免礼免礼,有何贵干?”清摆摆手,望见英背后乌泱泱的一群人,呆滞的脸上添了条名为紧张的裂痕。
“这老狐狸又打着什么算盘?”
“此番前来,只为提一个小小的请求。”英两根手指比划着,墨绿的瞳仁透过指尖几乎微不可察的缝隙,尖锐的目光扫向东方人。
“要钱?还是要地?或者说要权?好说,我都可以给你。”悬着的心放下,清爽快地答应了。
“我都不要。”英摇摇头,“善解人意”的模样,让人怀疑他被鬼附了身。“您平日里给的够多了,这次我只要一个小小的玩具。”
“玩具?我大清从不缺玩具:兔儿爷,纸鸢,铜钱编狮……你要哪种?”
“不不,我自西方来,自然想要来自故乡的玩具,唤起童年的回忆。”
“什么意思?”
“您听说过提线木偶吗?”
“似皮影戏中的小娃娃?”
“正是如此。”英微微领首,又露出了招牌的微
笑。
“简单!我可以请全京城最好的手工师傅给你做,用最上等的材料,搭配最精致的丝绸。”
“不,假的哪有真的生动逼真?”
“你想要我的子民?四万万国人任你选。”
“他们身形大多单薄瘦削,神态麻木,不具有艺术性与趣味性。”
“那你想怎样?”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您就是最完美的艺术品。”
“什么!”瞳孔剧缩,东方人的嗓音陡然拔尖“你想杀我!?”
“您别激动,我怎么有这胆。”英掏出了背在身后的左手——一把长约三十厘米的锤子;又摊开腹部的右手——数颗钉子平躺在白手套上,锈迹沾在白手套上。
英低着头,手指拨动铁钉,满不在乎“只是有些痛罢了。”
清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的英国人,希望从提取出一点开玩笑的痕迹:“我将我的一切都给了你,子民,土地,权利,为什么还不满足?”
“好人做到底嘛,我相信你会同意的。”
“不同意也无妨,这只是个通知。”
脚步声由远及近,一声,两声,三声,是生命的倒数,是黑夜前的莺啼。恶魔的低语环绕在耳畔:“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身体拼了命的向后仰,手臂不住颤抖,冷汗早已渗满身。尖锐的钉头缀着点点锈斑,轻置在他的右肩头,距离不过半厘米。“别动,不然会扎歪哦~。”
顺从?还是反抗?
“F**k!”钉子滑落于地,英蹲下身,捂着受创的肚子,一脸痛苦:“该死!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几个!给我按住他!"
后方的人们大跨步上前,清突然觉得四肢被死死禁锢住,像实验室中无力挣抗的小白鼠,更像屠夫刀下的肥猪。他的头被强行扭到一边——正对着钉子与他的肩头。“来吧,与我一起见证世界上最伟大的艺术品降临!”
“我又瞎又有病!你为什么选我?我有什么艺术性可言!”
“你还没明白吗?”英摇摇头,锤子悬在钉子上空,钉子与肩头近在咫尺。
可悲。最后一刻,东方人依旧没看清眼前的“忠臣”。
“借口罢了。”
一锤落下,一星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