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也还是个好人

出了门，就去店里了，火葬场边上这家纸钱纸马的店是自己慢慢盘下来的，自己手里有些法子，能折纸钱，折的纸马也好用，几年下来就攒够了钱买了老家的隔壁那间，放心半夜出去除邪祟。

休息了，休息了，白天想着，手里慢慢折纸，不觉又来个客户。

来人是个三十来岁的女人，脚上还沾着泥，看来也不是火葬场刚出来的，还牵着一个孩子，也就七八岁。

“你好啊，你这儿纸马咋卖地？”妇人进来就问，似乎有点心虚。

白天也是不拐弯绕路，直接报价：“纸马500一架，纸船350，纸钱一斤20”

妇人有些纠结，迟迟没个反应，白天知道这位是手里紧张了。

昨天接了柔泠超出一般价位的房租，自己本来也不缺钱，继续开着店也就是积些阴德，也给自己留些本。

然后又接了一句：“小号纸马200，小纸船150。”

那妇人听了由阴转晴：“好好好，给我个小纸船，在来二斤半的纸钱。”说着就从兜里掏出几张杂钱，数了200，递给了白天。

白天就从后面取了纸钱，指着地边上的纸船问：“您自己带回去还是。”

“不用，不用，我就带去自己烧了。”妇人拎着那二斤半的纸钱，一手垮了纸船，复路去火葬场去了。

白天看着走去的娘俩人，手指捻起柳叶，在桌上两碗水里一过，往眼上一缕，又看着那两人。

接近夕阳之下，是一家三口。

男人笑着回头，躬身谢了白天，便先一步往前去了，远远甩开了母子。

白天心里酸酸的，不为那丧夫的女人，也不为无父的孩子，只是为自己。

时间过了酉时，白天也就关了门，回家去了。

正在拉着卷帘门，身后就有人叫着自己：“办的还不错嘛，就是和你面相不符。”

“折纸钱的，也就是个中间人，没必要为了半两碎银，为难别人一家子。”白天闭上门，上了锁，走了过去，和柔泠一起站在夕阳下：“你那边有进展了？”

“嗯，我姐非要说和你也有关系，就来找你了。”

白天不明白为什么柔狞从昨天刚到就在粘着自己，虽然两人说话不过几句，但是柔狞处处都要把自己扯进这次的事情里，倒也没觉得是讨厌还是反感，就是想不通。

再说了为什么这么一个秦川大地来的刚二十出头的女孩子要大老远到这里来找人租房间？

不过说再多也没用，已经进来了就别想着轻松脱身，更何况现在这情况，自己还有麻烦事和人家绑定了，人家不是不出力。

再说了，自己本来就对这个天生虚弱，但是不受自己影响反而亲近的孩子感兴趣。

“警察那边已经确认人了，但是还没找到。”

“巧了，我们也找到那人了，但还没去找。”

柔泠已经知道事情前后了，也没有像之前一样有敌意，但还是因为柔狞的亲近不爽。

“走吧，你对这里更熟。”柔泠拉了拉衣领，比柔狞更幼态的样子此时却像是出了社会的白领，多少成熟。

白天少有这种本身不疏远自己的人，就算柔泠有敌意，自己也听不出来，就算是善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