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和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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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档餐厅，会堂里的钢琴师琴声悠扬。

男人西装革履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撑着下巴凑在桌子前，另外一只煞有介事地伸出指尖敲了敲果汁杯壁。

他微微扬了扬下巴示意面前的女人，神色淡漠疏离，或许藏了些宠溺，不甚清明。

杨博文“吃掉。”

面前的小人是罕见的冷白皮，不施粉黛却异常苍白，整张脸只有唇边挂着点唇彩，但也没了一些。

不像是自己吃掉的，更像是被人蹭花的。

眼睛很大，忽闪忽闪的抬头看人像一只受惊的猫，总是抬头打量面前的男人，看似有些犯怵。

顾盼“今天吃了好多了嘛…”

顾盼“吃不下了。”

她小幅度地推了推面前的牛排，抿起来的嘴巴更白了一些，顾盼脸小，除了眼睛以外的五官也小小的。

恍惚只剩下那水眸还是那样，不用瞪也老大，占了几乎半边脸去。

其实顾盼的长相没有那么阴柔，是艳丽的，不过周身的气质和永远苍白的脸给了所有人一种保护欲萌生的错觉。

杨博文也是如此。

他皱着眉伸手拉起她的手腕，动作略显粗俗和莽撞。

抓得有点疼了，顾盼却也只敢微微皱眉。

杨博文“你瘦的只剩骨头架子了。”

杨博文“身体本来就不好。”

杨博文“不好吃吗？我是听别人推荐这里才带你来的。”

话是这样说，脸上却也看不出任何歉意。

顾盼始终微微低着头不敢全部抬起来，苍白的脸颊只更苍白。

她能怎么说。

要说吗。

爱吃西餐的人不是她，是顾淼。

顾盼“好吃的…”

顾盼“来之前刘姨给我送了补药。”

顾盼“喝了好多，现在实在是吃不下了。”

当替身以来，顾盼最会的就是隐藏自己。

她敛下眸子还是那样淡淡的微笑，始终笑不露齿。

不是她优雅，是因为顾淼就是这样的。

始终文静疏离，不会失态不会狂放。

当替身嘛，不都要这样。

杨博文的眼神始终放在她身上，深沉里藏着些情绪，让人看不懂。

细细的打量之下顾盼更觉得抬不起头。

每次和他在一起，她就更觉得自己是个任人摆布的商品娃娃。

杨博文“嗯。”

杨博文“吃不下就算了。”

杨博文“走吗？送你回家。”

顾盼“等！等一下...”

顾盼想起什么，随着他起身的动作着急的拉住他的袖口。

杨博文从来不会真的过问她的意见，很多疑问语气也不过是象征意义，就是因为她太懂了，才会不自觉地做出出格举动。

果不其然，男人回头的时候眉头紧蹙着。

杨博文“怎么了？”

少女又紧张的抿嘴巴，抬头看他的时候眼睛泪汪汪的，像小猫又像小狗。

顾盼“我想和你回家。”

她松开杨博文的袖子，转而拉住自己的衣角。

身上的白色裙子让她无地自容，只是攥得更紧。

顾盼“和你回去，可以吗…”

顾盼压低的娇声融入琴声里。

弹得像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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