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坦然地盯着宫远徵,质疑声轻飘飘的,却掷地有声:
“宫三少爷,我且问你,这明明是你们宫门和无锋的仇怨,为什么非要扯上我呢?难道就因为我在这里坐收了个渔翁之利?”
“他要去攻打无锋是他自己的决定,又不是我逼他去的,你莫非觉得我应该为之感动,为之流泪,顺便对他心存感激,然后对他笑脸相向?对他俯首称臣?”
“你不觉得你们的这个想法太可笑了吗?”
宫远徵被她堵的哑口无言。
说的也是,又不只是上官浅和点竹有仇。
宫门上下都与无锋有仇。
“抱歉,是我失言了,嫂嫂勿怪。”
宫远徵一时有些后悔自己的口不择言,他垂着眸,低声道了个歉。
宫尚角身边所有人都不敢惹上官浅,宫远徵也不例外,只是他今日没沉住气,才说了那么些放肆的话。
“徵弟弟护短,我懂,只不过,你那宝贝哥哥在我心里没什么重量,所以你下次和我提他时,最好先想想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上官浅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端庄的笑容从未在她脸上消失,只可惜这一刻从她嘴里吐出来的每个字都让宫远徵感到不寒而栗。
宫远徵咬着下嘴唇,想了半天,挤不出什么话来回怼她,最后只好站起来道个别,转身离开。
宫远徵走后,上官浅假笑的表情凝住了,她总感觉眼眶里涩涩的,想了想,许是寒风吹的。
马上就要熬到头了,心软不得。
上官浅在心里告诉自己。
这么多年以来,她始终心如磐石,从未动摇,任凭宫尚角对她如何好她都不曾有半刻心动,只是奇怪的是,近日以来,她频频能感受到半丝宫尚角心里的煎熬。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同床共枕久了,有了些许心灵感应。
昨夜宫尚角辗转反侧,她也没能睡着。
后半夜宫尚角到偏房醉酒,是她扶回来的。
宫尚角有些发热,是她喂的药。
说不清那时候是什么感受,反正她那时就想那么做。
可能是想着他倒下了没人照顾宫妤角吧。
今晨起床谁都没提夜里的事,上官浅也就当自己没做过,她知道,越是这个时候,她越要保持清醒。
余下的岁月,她只想为自己而活。
任何人都别想改变她。
上官浅想清楚后,便转头看一眼身侧的流月,流月心领神会地将她的书拿过来,捧在手上递给她,上官浅接过书卷,淡漠地问:
“小姐今日来过了吗?”
宫妤角一日来一次已经成习惯了,上官浅也习惯了。
“回夫人的话,小姐还没来。”
上官浅点点头,漫不经心地说:
“走廊上飘的雪记得清扫一下,今日雪大。”
流月忙不迭点头:“明白,奴婢这就去办。”
宫妤角一日一次的偷窥没有迟到,她今日穿的粉粉嫩嫩的,毛茸茸的领口和袖边使她看起来十分好揉。
是个妥妥的粉团子。
“小姐冷不冷?需要奴婢给你拿个披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