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童做鸦片生意?!”赵一博怒了。
“怎么可能!就这几天,就我看着的来找他做走私,牵桥搭线的,然后被他赶出去的人多了去了。”蒋敦豪瞪眼。
“你冷静冷静。”何浩楠拍了拍赵一博的背给赵一博顺气。
“我已经送钱进去打点了,苦不了他们。”何浩楠说,“再不行我喊我爹给他们弄出来。”
“那你爹肯定要让你去送货。”赵一博说。
“也行啊,就当出去玩了,到时候带点稀罕物回来给你。”何浩楠无所谓。
“这些个老东西,大人物,居然鸽我。”李耕耘已经在回北平的路上了,“不过是想看我当了个北平王是不是还对他们忠心耿耿,这是给我下马威呢。”
卓沅坐在副驾驶,回头看了眼李耕耘。
“将军,李少爷的事儿怎么说。”卓沅在手下那收到电报后就和李耕耘说了。
李耕耘大发雷霆,上海的关系户在北州不给他北平王面子,拿他李耕耘的话当玩笑,这可不利于他立威。
“先去衙门接人吧。”李耕耘想着先把几人弄出来,毕竟牢里阴冷潮湿不利于伤口恢复。
钟二正坐在他们的牢房面前潇洒的数着何浩楠送来的银钱。
“看得我好不爽啊。”陈少熙小声说。
这句话刚说完呢钟二就被一条大长腿踹翻在地。
先见其腿,不见其人。
卓沅悠悠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李耕耘紧随其后又是很经典的一脚踹碎了钟二的牙,他蹲下身子揪住钟二的衣领把钟二甩到墙上,接着就掏出枪对准了钟二的脑袋。
“令牌不起作用,要本人到你面前是吧,好大的官威啊。”李耕耘冷着脸,“还不把人放了。”
“快快快,放人放人。”钟二双手举起颤抖着声音说。
“地上这些钱谁的?”李耕耘问。
问问看是不是钟二拿钱办事。
“何家的,何浩楠让我给他们点苦头吃。”钟二还想着拉人下水。
李昊一个健步就冲上前给了钟二一巴掌,王一珩紧随其后给了钟二一脚。
“还想着污蔑人!给你一耳刮。”李昊气呼呼的。
“就是就是,我给你一脚。”王一珩也生气,他楠哥对他可好,老给他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儿。
李耕耘气笑了,这两人是真性情啊?
“你俩回来。”卓沅开口。
两人这才退到李耕耘身后。
“说,谁和你说的全星在做鸦片生意?”李耕耘问。
钟二咬紧牙关不开口。
李耕耘坚信,牙咬的在紧,子弹一射就松了。
李耕耘举着枪抬起手朝天花板射了两枪,“说!”
“是梁老板!是他说的!”钟二松口了。
李耕耘:我就说嘛,没有枪射不穿的嘴,没有枪打不碎的牙。
赵小童想了想,“梁老板啊,他今天倒是和我说了,想让我牵桥搭线,说是想和李将军认识一下,一起合作合作。”
今天被陈少熙揪着衣领的那个。
“合作?合作个屁,老子一枪崩了他的脑袋。”李耕耘收起枪,“没事了,都走吧。”
衙门外几人站成一排。
“你说李将军会不会把人放出来啊?”鹭卓问蒋敦豪。
“会的吧。”蒋敦豪也不确定。
李耕耘回来的排场很大,想不让人注意都难,一到北平就去了衙门,大家都猜测是因为李昊。
傍晚,全星已经热闹起来了。
灯红酒绿,人声鼎沸。
大家都各自回家报了平安又在这里偶遇。
“他俩今天下午还很团结呢,怎么又吵起来了。”鹭卓看着不远处的何赵两人开口。
李昊摇头,“我问他们他们也不说,小孩子一样的总闹别扭。”
“幸好你们不是在租界被抓的,李耕耘现在刚到北平根基不稳,如果你们是在租界被抓的他可救不了你们,容易给人抓小辫子。”鹭卓看着全星里三三两两的外国人说。
“北平还算稳定,上海那边可有一半都成了租界。”李昊说完便沉默了。
鹭卓也不想多说,都是些糟心事。
“你不准在看了,也不准私藏。”何浩楠很严肃。
赵一博怄气不说话。
两人自然知道那个不准看的东西是什么,《新青年》。
赵一博理解何浩楠的想法,但人人平等有尊严有自由的世界是他的追求。
“是要死人的,你听见没有,特别是你的身份,你是北平商会副会长的儿子。”何浩楠认真说道。
后来他就不劝了,说腻了,劝不动。赵一博要看要学要思想解放,那他何浩楠就帮他藏。
赵小童正在感谢李耕耘今天把他从牢子里捞出来。
“现在盯你的人很多,你和这些豪门贵族走得近,更要谨言慎行,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你自己都得掂量掂量。”李耕耘听着蒋敦豪在台上唱歌,贴近赵小童的耳朵说道。
赵小童沉思没有接话。
从租界的建立,全星的外国人越来越多,已经有领事和他聊过了,想让他向这些豪门贵族传达些什么想法,只是赵小童懂装不懂,每每搪塞过去。
“我们那戏园选好地方了,就在隔壁那条街,你啥时候去给我们装修一下啊?”陈少熙嗑着瓜子,“钱管够,给我往好了修。”
还挺方便的,人转手的他接手,还不用新建,省时间。
有钱不赚是傻蛋。王一珩美美拿下了池春班戏台修缮的订单。
“将军,电报。”卓沅传达讯息。
刻不容缓,李耕耘又带着大部队出发了。
临走前他给了李昊一把枪,“有人不看你面子,你就请他吃枪子。”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李昊没要。
“李耕耘行事真是霸道。”鹭卓感慨。
“哪个军阀头子不霸道,比他霸道的多了去了。”陈少熙跟着王一珩一起坐到了李昊他们这一桌。
“怎么说怎么说。”王一珩十分好奇。
“我不给他唱戏他就要砍我的头,你说说这多霸道,不过我说了不唱就是不唱,管他砍不砍我呢。”陈少熙正值青年,血气方刚。
“你真勇。”鹭卓开口,“有血性。”
“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最讨厌别人逼我。”陈少熙嗑着瓜子喝着自己带的茶水。
他们这行一向少喝外边的茶水。
“北平有禁烟令,居然还有人光明正大的卖大烟。”慢慢的赵一博也坐到了他们这一桌。
“森本烟馆明天开业,卖鸦片的居然还想入商会。”何浩楠喝了一口酒,“森本一郎,最前边那一桌和梁老板坐一起那个。”
“梁老板还敢来啊?他不是说他再也不来了吗?”王一珩嗑瓜子。
“他就是和森本一郎一起卖的鸦片,租界又不禁烟,他不敢来不想来,森本一郎可乐意来这了,他最喜欢听敦豪哥唱歌。”李昊淡淡开口。
鹭卓回忆了一下,“好像是啊,只要是敦豪哥的场次森本一郎都会在,他还往后台送了不少的花。”
六个人坐在一起叽叽喳喳。
“原本敦豪说啊明天要给你新店开业去献唱一首,结果梁老板给我这一搅和把我送进牢子里了,敦豪忙碌一下午估计明天是没那个精力了。”赵小童这边三个人,他一开口就内涵梁老板。
“是吗!蒋老师真有这份心!”森本一郎惊喜。
赵小童大大的眼里满是真诚,“他说森本先生总给他送花支持他,怎么着也得给森本先生回个礼,可惜了。”
梁老板:汗流浃背。
毕竟森本一郎对蒋敦豪的喜爱程度有目共睹。
“梁老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尽管森本一郎中文蹩脚,但语气里的不满和可惜溢出。
接着赵小童就离开了,反正后来也没看见森本一郎和梁老板聊天。
赵小童:就爱搞人心态。
李耕耘这一走,就走了两个月,北平已经下雪了。
随着德国投降这场全球性的冲突终于终结。(1918「民国七年」年11月11日德国投降)
五岁以前李昊鲜少见雪,后来来了北平便常见下雪。
这两个月里大家相安无事,来到新年——
民国八年。
见到李耕耘的时候他头顶包了厚厚的纱布还渗着血,自此越来越不爱说话人越发的阴沉了。
“他怎么老找你聊天。”鹭卓纳闷。
李昊摇头,看着天上飘的雪,他抖了抖肩膀,“新年都过了,这才回来。”
真是残酷的战争抢走了团聚的时间鲜活的生命。
“或许是惨状见的太多麻木了。”李昊抿了抿嘴,“今年的一月比以前冷的多。”
鹭卓点了点头,“待会要不要去听少熙唱戏?还是去找敦豪哥?”
“找找少熙吧,最近老见着那卖鸦片的日本人待在全星。”李昊咳嗽两声。
鹭卓听见李昊咳嗽有些担心,“你总不在乎自己的身体。”
李昊摆摆手,“就是最近嗓子有点疼,还好啦。”
池春班的看客很多,到场时陈少熙正巧演着最后一台。
“哪哪都有日本人的影子。”鹭卓和李昊坐在楼上的包厢。
李昊看了眼坐在最前一排的日本人和梁老板没有说话,这梁老板就这么爱和日本人搅和在一起呢!
鹭卓倒也没觉得自己被李昊冷落,天一冷李昊就是不稀罕张嘴说话。
“哟,好巧啊鹭哥昊哥!”王一珩从隔壁包厢拉开帘子露了个头。
“诶,你这小孩!别摔下去!”鹭卓赶紧站起身将王一珩往回推。
不一会儿王一珩就过来了。
“珩珩,你现在和陈班主是最好的兄弟俩了?”鹭卓勾住王一珩的脖子。
王一珩笑着说,“那不是,那我肯定和鹭哥最好。”
“那你是看不见你昊哥了。”李昊飘出来一句。
“你们俩就会逗我玩。”王一珩挣开鹭卓的手坐到了李昊旁边。
“昊哥,你们家不是要在上海办厂嘛,让我去呗。”王一珩正在争取单子中……
李昊挑了挑眉,“单子不是早就送到你们王家去了吗?”
“好啊!我爹又不和我说!”王一珩愤愤。
李昊拍了拍王一珩的背,“王伯父知道你想去上海玩,现在战火纷飞的他哪敢让你离开北平啊?在北平你好歹是个王少爷。”
王一珩失落。
鹭卓心疼弟弟,开口:“等安定了,哥带你去。”
“好啊。”王一珩眼睛亮了。
可是要什么时候才会安定呢,如今内忧外患,这短暂的和平能得到多久?
鹭卓没有说话了,安安静静的看戏。
“这人唱的真好。”本田二太满意的看着台上的陈少熙。
“这池春班啊,天天坐上客满都是为了看这陈班主。”梁老板讨好道。
“好,确实好。”本田二太有话不说完,等陈少熙谢幕留下掌声就走人了。
陈少熙洗了妆发才悠悠到李昊的包厢。
“鹭哥,昊哥。”陈少熙先打招呼。
王一珩一脸期待。
“才不叫你哥呢,你还小我两岁。”陈少熙欠欠的。
“切!我才不稀罕呢!”王一珩翻了个大白眼。
看着两人吵吵闹闹李昊的心都暖了,“饿不饿?”
“不饿。”陈少熙话音刚落肚子便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好啊,李昊,他和你客气呢!”鹭卓拱火。
“那今天饭店限量的肘子是有人吃不到了,珩珩走吧。”李昊咂了咂嘴。
陈少熙站在原地看着三人往门外走心里后悔,早知道就不说自己不饿了!瞧瞧,这算什么事啊!
李昊顿下脚步,转身朝陈少熙伸出手,“逗你的少熙,快走吧,我给你留了两个肘子。”
陈少熙一乐,屁颠屁颠就拉上了李昊的手。
饭店里安静,老板独为他们四个人留了一点时间。
第二天,大街小巷飞满了报纸。
“法国巴黎?那肯定很远吧!坐车要多久啊?”陈少熙看着报纸问王一珩。
“不知道,肯定要很久。”王一珩喝了一口水。
陈少熙不说话了怔怔的看着报纸出神。
赵一博看着报纸心情美好,这意味着自己家可以提出自己该享有的合理权益了。
“笑什么?”何浩楠问。
“你看,我们国家也要出席和会了!”赵一博心里都是对美好未来的展望。
何浩楠看赵一博开心,他也开心。
“话说你真要一直在学校教书啊?你要不然来和我一起做生意吧。”何浩楠玩弄着赵一博书桌上的钢笔。
“我不教书也是回家继承报社,哪会和你一起去做生意。”赵一博嘴里还哼着小曲。
何浩楠耸耸肩,“你要是改变了想法就找我呗,我帮你去说服伯父。”
“他要能被你说服,我早就去参……”赵一博话没说完。
何浩楠警铃大作,“参军?你这又是《新青年》又是参军的,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要救人民于乱世!”
赵一博这话说的铿锵有力把何浩楠整懵了。
“我回国的时候见了太多流离失所的人了,血流遍地,这个人和那个人黏在一起,都分不清谁是谁,我想让人记住我,让人民记住我。”赵一博说的这些话不如前一句坚定,他也在想自己做不做得到。
“为什么一定要用不适合自己的方式?《新青年》我还能理解你,参军?你这身板你参军?笔杆子也是枪,你怎么不明白呢?不是一定要受伤才能证明你做了这件事。”何浩楠尽量让自己说话的语气平和。
“我这身板怎么了?小人物也有大力量。”赵一博反驳。
“我真想把你锁屋里头,你想做的事永远那么危险。”何浩楠皱眉。
“你管我呢。”两人异口同声。
何浩楠就知道赵一博会说这句话,两人十分默契的转过头去,谁也不和谁说话了。
李耕耘这几天没有再找李昊,他很忙,不知道在带着卓沅忙什么,至少北平还算和平。
过了几天,森本一郎在租界的烟厂被炸了,巡捕房一直都没有抓到凶手。
“大快人心。”赵小童看着报纸上烟厂被炸的内容说了句。
蒋敦豪正在办公室里写新歌,“什么大快人心。”
“森本一郎在租界的烟厂不知道被谁炸了。”赵小童回答他。
蒋敦豪挑了挑眉,“那挺好的,这几天他有得忙了,也不会来找我聊天了。”
赵小童点头,“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拉着你聊些有的没的。”
“他一直在试探我,说是想弄个中日友好艺术交流会。”蒋敦豪烦躁的撕了手里刚写好的歌词,“还说让我当会长呢,我呸。”
“他找你说这事?”赵小童皱着眉摸了摸下巴。
“可不是嘛,我可是一点也不想去。”蒋敦豪摇头,“如果让我去当这个会长,那还是让我别唱歌好了。”
赵小童感觉头疼,“或许是因为最近和会的事儿他不逼你。”
蒋敦豪转了转眼珠子,“最近生意还好吧?”
赵小童了然,“你不唱歌的时候也挺好的。”
第三天,蒋敦豪停唱的事就传遍了北平,毕竟他也是个知名的大歌星。
森本一郎还是找蒋敦豪聊天,只是不再提“中日友好艺术交流会”的事,或许这个位置他另有人选了。
另外的人选就是池春班的少班主,陈少熙。
幸好赵小童已经提前一天和陈少熙说了这事儿,陈少熙也算有所准备草草的婉拒了。
“他让你当副会长?”赵小童疑问。
陈少熙今天戏都没唱,一到傍晚就来找蒋敦豪和赵小童了。
“对啊,他说会长的位置是留给蒋哥的。”陈少熙嘴里还吃着赵小童叫人送来的肘子。
蒋敦豪一阵无语,“一个大男人对我倒是专一……”
这话听的陈少熙一阵咳嗽,赵小童赶紧给人端了杯茶水。
陈少熙现在已经可以放心的喝下这几个人给他上的茶水了。
“总装病不行啊,一直停唱也不行。”蒋敦豪叹气,他最爱做的事就是唱歌。
“强硬的拒绝他!”陈少熙狠狠咬下一口肘子。
“不行,日本人阴晴不定的,你要是让他丢了面子,他突然抽刀拔枪要搞死你怎么办?”赵小童拒绝了陈少熙的建议。
蒋敦豪长叹一口气,“那我还是能躲就躲吧。”
“那我也躲。”陈少熙嗦了嗦手指,“吃饱了,谢谢童哥!”
“真吃饱啦?”赵小童问。
“还差一点。”陈少熙答。
……
时间飞快。
“卖报啊!巴黎和谈失败!巴黎谈判失败!”卖报的小孩在街市中奔走。
中国代表在和会上提出废除外国在中国的势力范围、撤退外国在中国的军队和取消“二十一条”等正义要求,但巴黎和会无视中国也是战胜国之一,拒绝了中国代表提出的要求,竟然决定将德国在中国山东的权益转让给日本。
在巴黎和会中,中国政府的外交失败,直接引发了中国民众的强烈不满。
“我们国家派往欧洲的劳工就达十四万,他们为了什么?就为了赢得这场战争!”赵一博在家中看着报纸上的内容义愤填膺。
可惜何浩楠出北州送货了几天了,现在没有一个人可以和他聊聊天让他顺顺气。
此时,远处传来一阵闹声,赵一博打开房间的窗户便听见学生高喊“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赵一博想也没想便下楼拿上了自己的外套冲出家门加入了这支前往领事馆的游行队伍。
“外争国权!内惩国贼!”
“还我青岛!”
“废除二十一条!”
“拒绝在和约上签字!”
口号响亮。
赵一博爬上高处,说话从未像现在这样大声过:“我们要让民众知道巴黎的阴谋!我们要让民众知道我们的主张!无论是谁!要敢亡我国家灭我种族,我们就跟他们决战到底!誓死力争!”
“誓死力争!”
“誓死力争!”
声势浩大,南洋政府在游行学生返校的途中开始抓人。
“什么?赵一博被抓了?”何浩楠刚回来听到这个消息眼睛都要瞪掉了。
“别激动!他们不会把赵一博怎么样的!”李昊四人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当年他被衙门的人抓走赵一博也帮了他。
“他们不能拿这些学生怎么样!”赵小童拉着发疯的何浩楠。
衙门不是人待的地方,那巡捕房更不是。
虽然已经到了五月,但那巡捕房里还是刺骨的寒冷。
“如果巡捕房的人用私刑逼赵一博他们就范呢。”何浩楠无力的软下身子坐在椅子上。
好在因为种种压力这些被捕学生没多久就被放了出来。
“他抓他的,如果再有一次我还是要去!”赵一博身上穿着何浩楠的外套,胡茬都熬出来了。
“哎哟祖宗,你可小点声吧!还没走多远!”鹭卓捂住赵一博的嘴。
何浩楠拍开鹭卓的手,赵一博的束缚一消失人就越走越快。
“谢谢你了,一博还在气头上,你别和他计较。”何浩楠挠了挠头。
鹭卓笑了笑,“多大点事!”
不过是告诉那些人该买哪些股而已。
“他在里边没受伤就成。”鹭卓勾住何浩楠的脖子,“还不去哄哄啊?”
“不用哄,过两天他就想明白了,走,全星喝酒去。”
到全星时大门还没开,两人从小门进的。
没想到人挺多的,连刚出牢的赵一博都在。
“你今天客人挺多啊小童。”鹭卓笑嘻嘻的开口。
李耕耘看了一眼鹭卓,又看了一眼李昊。
李昊点点头。
鹭卓:整啥呢?你俩这小眼神我看得明明白白啊!
“北平要易主了,这人亲日。”李耕耘开口。
众人一愣,这也没当多久的北平王啊。
李昊也懵了,李耕耘说他要宣布大事,就是宣布这个事啊。
“以后卓沅就留在北平了,李昊,拜托你了。”
李耕耘说他要去追求真理,可他甚至还不知道自己要追求的真理是什么。
“你就让我跟着你吧,将军。”卓沅没想到李耕耘会让他自己一个人留在北平,做了杀手这么多年,除了杀人和收集情报他都不会做别的了。
其实那群上次鸽他的老东西已经知道李耕耘的心不在北洋政府上了,明里暗里想着让他退位,这下正好,李耕耘求之不得。
李耕耘摇头,拿走了放在李昊那里的令牌,“这个令牌现在庇护不了你了,也留在你手里只会害你。”
李昊:也没庇护到。
就这样,李耕耘莫名其妙的来了又莫名其妙的走了,不带走一兵一卒只在北平留下了卓沅。
卓沅也不知道李耕耘为什么要放弃这“北平王”响当当的名头离开,不过将军有自己的道理,他只愿乱世之中还能再相逢。
“所以他叫我们来这就说这事?”赵一博纳闷,他也想像李耕耘一样潇洒离开追求真理。
“应该是吧。”何浩楠也不理解李耕耘叫他们过来干什么。
倒是蒋敦豪和赵小童有点头绪,或许是对北洋政府失望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