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

马氏集团上下笼罩在一片紧张氛围中，每个人都心知肚明公司内部出现了内鬼，因此行事变得异常谨慎，生怕自己被误认为嫌疑对象。

“马总，这是近半个月来办公时间内监控录像中的可疑片段。”陆生将平板恭敬递给马嘉祺，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昭示着他彻夜未眠的辛劳。

马嘉祺“一夜没睡？”

“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即便想睡也睡不着，早日揪出内鬼，您也能早日安心。”陆生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疲惫，却努力保持清醒，这一点马嘉祺看在眼里。

马嘉祺轻轻摩挲着平板屏幕，深沉黑眸中闪烁着锐利光芒，沉声道

马嘉祺“辛苦你了，陆生。”

陆生诚恳道：“自从我加入马氏集团以来，一直是马总您的信任和提拔，让我有了今天的成就。”

平板上监控画面定格在一名员工身上，他在马嘉祺开完紧急项目会议后，匆匆前往人事部门请假。

马嘉祺眉头紧锁，这名员工是他高薪聘请的技术骨干，付昂。

他学历高、经验丰富、为人虽傲但极其有能力，执行力强、并且无不良嗜好，马嘉祺一眼便选中了他，并以马氏集团平均工资的二倍作为他的基本薪资。

“这半个月以来，只有他一个人在开完紧急会议后，开始频繁失踪，擅自离岗，而且这次被泄露的项目，他是主要负责人之一。”陆生在一旁补充道，每一个字都透露出对付昂的怀疑。

马嘉祺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虽目光落在平板监控画面上，但心中却在思索其他事情。

片刻后，他抬起头对陆生道

马嘉祺“把付昂叫过来。”

陆生微微颔首，片刻后付昂跟着陆生走进办公室，马嘉祺轻摆手，陆生立刻会意退出了办公室并轻轻带上了门。

“马总您找我。”付昂站的笔直，态度恭敬，语气从容不迫。

这与大部分员工形成鲜明对比，通常来说在员工见到一个公司最高领导时，多少都会有些不自在。

马嘉祺“坐。”

付昂也没推辞，拉开椅子，稳稳地坐在马嘉祺对面：“马总有什么指示？”

马嘉祺整理了下西装，将平板放在一旁，双手交叉置于办公桌上，目光锐利直视着付昂，尽管未发一言，但那无形压迫感已让气氛紧绷如弦。

马嘉祺“付昂，假设公司内部关于叛徒的线索矛头直指你，你会怎么做？”

“马总的意思是有人指我为内奸，或者提供了某些不利于我的证据？”付昂语气一如既往没有起伏，跟他这个人一样寡淡。

马嘉祺微微挑眉，并未立即回应，他很想看看这个他高薪聘请回来的人士，会做出什么回应。

付昂轻轻地推动金丝边框眼镜，慢条斯理地说：“马总，您可曾听说过，在遭受怀疑或诬陷时，只有愚者才会急于自证清白？”

马嘉祺“那你是自诩智者咯？”

付昂摆手：“智者谈不上，但我绝不是那急于自证的愚人。”

马嘉祺将香烟夹在指中，付昂有眼力见起身帮其点燃，深吸一口吐出烟雾的马嘉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

马嘉祺“那我想听听不做愚人的你，要怎么脱身这一场线索全都指向你的泥潭里。”

付昂微微前倾身体，一抹自信笑容在脸上显现：“谁主张谁举证，若真有实锤能证明我不忠，那我无话可说，但若无证据或证据不足，就是无端的污蔑。”

他顿了顿，继续道：“况且，我相信马总您挑人的眼光，您自己也相信不是吗？”

马嘉祺终于露出了满意笑容，他从抽屉中取出一张纸条，轻推到付昂面前。

马嘉祺“这是南岸区最顶尖的脑科医生联系方式，你的父亲，现在应该很需要他的帮助。”

付昂看着纸条上的数字，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感激。

他父亲患有脑瘤已久，一直瞒着他，直到病情恶化住院，医生联系家属，付昂才知道这件事，急忙请假赶往医院，这些日子频繁不在公司，正是为了照顾父亲。

“所以你一开始就知道我请假的原因？”付昂看向马嘉祺，心里深深觉得他真的看不透眼前人。

马嘉祺“公司运转关键时刻，你突然请假的举动，自然会引起关注，况且作为老板，了解员工动向，是最基本的。”

付昂看着眼前人，他感受到了不同于其他老板的深沉与内敛。

作为高材生且经验丰富的他，自然有许多老板抛出榄枝，但他都没有太过于在意，那些人眼中赤裸的欲望与野心都太过于明显。

唯独遇见马嘉祺时，他的眼神中没有任何过多的情绪流露，就像一片平静无波的湖泊，让人看不透他的内心，付昂知道，越是这样的人，越是个不容小觑的狠角色。

马嘉祺扫了一眼时钟，时针已悄悄跳过六点。

马嘉祺“下班吧，往常这个时候你早就去给你父亲送饭了。”

简短一句话付昂心情极其复杂，感激同时也感叹马嘉祺这人的深不可测，似乎一切都逃不开他的眼睛。

当付昂背影消失在视线中，马嘉祺拿起手机，拨通号码。

马“有空吗，小宋老板。”

电话那头传来宋亚轩的笑声

宋“噗，什么啊，你别搞我啊。”

马嘉祺嘴角不自觉上扬，语气中透露着愉悦

马“有没有时间，赏脸一起吃个饭？”

宋“马大老板怎么想着找我吃饭了？”

马嘉祺目光落在那盆静静绽放的风信子上，仿佛看到了宋亚轩在那专心致志地修剪枝叶。

马“这不是上次雨夜你把我送到了医院，结果还让你自己冒着大雨离开的，就想着请你吃个饭。”

宋“那这算是感谢饭咯？”

马“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宋“那我不想吃。”

马“嗯？为什么？”

宋亚轩故作深沉道

宋“你马大老板的人情，只用一顿饭来划清，我岂不是不划算，我得保留着，保不齐日后会有需要呢。”

马嘉祺忍不住嗤笑出声，哪有人会把目的说的这么直白的，不由得轻轻摇头，语气中满是无奈

马“那这次不算，就当做朋友之间简单吃个晚饭总可以吧，我欠你的人情，等你需要我还时候，我再还。”

宋“这么想跟我吃饭啊？”

马“确实挺想的。”

宋“那我很好奇原因。”

马嘉祺略作思考，故作玄虚地回应

马“跟精明的人打交道虽然有趣但也很累，所以适当也需要给自己的神经和身体放松一下。”

宋亚轩一时语塞

宋“....如果我没理解错，你的意思应该是说我没有那么聪明。”

马“我可没这么说，好了半个小时后我会到你花店门口，记得提前关好店门。”

宋“哎你........”

不等宋亚轩回应，马嘉祺快速挂断电话，揉了揉眉心深吸口气，然后拿起车钥匙，满脸笑容离开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