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审判继续

心中自然明白这一道理的柳歌深呼吸几口气，等到稍稍平复过后，她点了点头，声音微颤地说：“我明白的。”然后就没再动弹，任由陆卿颜继续遮挡着她的视线。

即使无处不在的血腥气，以及不绝于耳的惨叫声都在提醒着柳歌这无疑于掩耳盗铃，顶多只能起到心理安慰的作用，她也没有丝毫要将双眼的长耳扒拉下来的意思。

至少，就至少让她过会儿再直面那些场景好了，既为了她的精神，也为了她连酸水都吐不出来的，目前仍在刺痛的胃部着想。

惨叫声渐渐小了下去，这也代表着一号的数人统统都步入了死亡，自然明白这一点的众人不约而同地垂下头颅，齐刷刷地陷入到了可怕的死寂中。

【很遗憾，二号卡洛琳乃是木偶。】

男声却仿佛读不懂这沉默的气氛一样，再次沉重且无奈地开口宣布了……与前者毫无区别的结果，再次为又一群人宣判了死刑。

听到这样的结果，如遭雷击的，佝偻着脊背的学者抖了抖，但还是强壮镇定地擦了擦度数极高的老花镜，等到再戴上时，他才不住地摇起头来。

“明明依照各个推论来说，二号无疑就是卡洛琳本人才对！这个结果不合逻辑……”

嘴唇嗫嚅了半晌，似是其孙女的少女胡乱地摸去了眼眶里将落未落的泪水，即使极力克制，语气中还是难免伴随着些许的恐惧。

“爷爷，百密终有一疏，这个结果……也实属正常的。不过您老人家别担心，有小灵陪着你，您路上也孤单不了的。”

见到孙女掉眼泪，心中更是刺痛的老学者仰着头，昏黄的双眸当即也泛起了泪花：“是我的错，我的错，爷爷连累小灵你了……”

等到他再度低下头来之时，整个人不仅瞬间苍老了许多，就连还算挺拔的脊背也是转眼间就弯了下去，让人心疼不已。

可此心疼非彼心疼，该来的总归还是要来的。

不过比起他们的“前辈”来说，在得知自己即将面临死亡之时，选择二号卡洛琳的众人倒是安静地多，仿佛接受了他们的命运一般少言寡语。

如果是柳歌处于这种境地的话，她自认为……是无法做到如此淡定的。

没过多久，就算他们怎么强装镇定，不遑多让的哀鸣、恸哭，临死前的呻吟还是如约而至，即使柳歌不知何时陷入到思绪中时，还是被拉回到了现实，然后浑身一颤。

而因为距离极近的缘故，自然察觉到了柳歌在发抖的陆卿颜挪开了他的耳朵，转而用那双澄澈的玻璃眼询问似地对上了柳歌的双眸，“我把我的手也借给你吧？”

竹马的关心自然令她心暖，可如果现在就求助于对方的话，日后类似的情况越多，她势必就会越发依赖对方。

处在前期难度尚低的时候倒还可以，反之她不仅会成为一个累赘，还会随时因为各种危险丧命……

因此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 她都得拒绝卿颜的好意，：“不用，这种程度我还可以的。”以免未来真的变成她所想象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