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媚儿突然提起小燕子,尔泰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不自在。
尔泰:“这又和小燕子有什么关系?”
尔泰:“该说的话我都说了,既然你听不进去,那我也不欲多言。这药膏我带来了,你要用便用,不用……扔了便是。”
话音未落,便抬手把怀里的几瓶药膏重重放到桌边,转身拂袖而去了。
钟媚儿在庭院里默默目送着那道身影远去后,又独自怔怔站立了许久。
然而两人却并没意识到,这场不欢而散的谈话尽数落入了另一人眼底。
*
几乎是离开那间院子后的下一秒,尔泰就后悔了。
后悔把难得的见面时间都浪费在了吵架上面,后悔对她说出那些不中听的话。
他明明很清楚,她最是个嘴上不饶人的性子,刀子嘴豆腐心,吵的时候比谁都厉害,可也比谁都更容易伤心难过。
他不该跟她计较那些的。
整整一夜,尔泰几乎一宿都没闭眼,辗转反侧地想着两人曾经在学士府的那段日子。
那个时候,她还是个爱讨巧的小丫头,并不是什么贞嫔,他也不是需要克己复礼的臣子,只是时不时打趣她的二公子。
那的确是一段短暂而珍贵的快乐时光,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他和她,或许注定只能分道扬镳。
……
另一边,钟媚儿却在陈府角落的假山处碰见了五阿哥永琪。
永琪:“贞嫔娘娘。”
钟媚儿朝他点头示意,坦然地受了他这一礼。
她如今深受盛宠,又是嫔位娘娘,比起永琪的生母愉妃也只差在了位份上,自然受得起一个光头阿哥的礼。
永琪:“夜已经深了,贞嫔娘娘这是要去哪?”
钟媚儿:“五阿哥,本宫虽然不敢托大称一句是你的长辈,但行踪如何,也无需向你汇报吧?”
见她有些发恼,永琪低声笑道:“娘娘误会了。儿臣是怕娘娘身边没有宫人跟着,遇上什么危险就不好了。”
钟媚儿停步,冷冷斜了他一眼,好看的眉眼微微蹙起。
钟媚儿:“本宫的安危如何,就不劳五阿哥操心了。五阿哥还是先学学孝悌之道,别做出什么不尊长辈的事情才好。”
永琪:“娘娘喜欢一个人在月下散步赏月吗?”
他这话问得没头没脑,钟媚儿根本懒得回答,抬脚便往外走去,却猝不及防被人拽住手腕带到了怀里。
永琪:“娘娘何必走得这么急,永琪恰巧今夜也无眠,不如…就在这陪娘娘一起赏月?”
男女力量的差距摆在这里,即便钟媚儿已经铆足了力气,却也挣脱不了男人双手的束缚。
钟媚儿:“五阿哥!你要干什么!你放开我!”
看见怀里的女子气得双颊绯红,永琪挑了挑眉,低头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说道。
永琪:“你和尔泰吵架受的气,可不要撒到我身上来。”
永琪:“不过,某些事上,我想我会是比他更好的选择,娘娘,你说呢?”
钟媚儿听他这么一说,就知道方才和尔泰见面的场景已经被永琪看见了,不由得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