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力极佳的凌久时听见了一些和馆内音乐声不太一样的声音,像是在磨什么东西,便向陈轻辞他们说,“那边有声音,过去看看。”
陈轻辞和阮澜烛是知道凌久时的耳朵有多好,自然很信任地跟在凌久时一起往那边走,程千里看他们都往那边走,直接无脑跟随。
只有徐瑾,她看到凌久时说的方向,眼中萌生恐惧,不愿意过去,“我怕,我在这儿等你们。”
“好。”凌久时向来不会要求别人如何,对徐瑾不愿跟着他们过去也不会感觉有什么。
徐瑾看着他们离开,而后看向壁画,神色不明。
陈轻辞似有所感地往后看了一眼,正好看见她这不太一样的表现,心中疑惑更多了。
——
展馆的后院看起来有些荒凉,挂着布条的枯树、泛黄的杂草,还有一位年迈的神秘老奶奶。
老奶奶悠闲地推着石磨,旁边摆着两个木碗盛着白粉,看起来跟石磨里的白粉一样,只是一碗要细腻一些,一碗粗糙一些。
她身旁放着一些罐子,罐子里是用浅黄绿色的液体浸泡着什么,待走进一些观察,才发现里面的东西很瘆人,那里面是眼珠子、各类昆虫……
等陈轻辞他们靠近,老奶奶开始了她的推销,“古方奇药、驱病强体、妙手回春、去伪存真,几位,来一方?”
凌久时微笑回答:“不用了,老人家,我想问一下,展馆里壁画上画的是怎么一个故事?”
老奶奶放下手里的活计,开始她了另一段台词,“妹妹和姐姐去参加葬礼,妹妹喜欢上了参加葬礼的男青年,回家后姐姐就死了,你说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啊?”
程千里非常自信地说出自己的见解,“不要乱喜欢人。”
听到有人回答期待看过去的老奶奶立刻给了一个白眼,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稚童般的回答。
“你那脑子还是别动了,养着吧。”阮澜烛都是嘴依旧狠毒啊。
陈轻辞摸了摸程千里的脑袋,“别这么说,我们牧屿的脑子可是能卖个好价钱的新鲜货。”
凌久时:……小辞,你也没放过他啊。
程千里:我不傻,我听出来,你们两个都在说我蠢。
陈轻辞&阮澜烛:还是有点脑子嘛。
尽职尽责走剧情的老奶奶从脚边的竹篓里拿出一节明显是人骨的骨头,说道:“客人,来一方我这个药吧。”
程千里看到的一刹那就扒拉上凌久时的胳膊了,不过还好没有叫,陪程千里看恐怖片被摧残的凌久时感慨,心里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老奶奶还故意看着阮澜烛说:“身体虚的人,这一吃就好。”
见老奶奶这样,程千里立刻来了兴致,“祝盟,来一方吧,奶奶说你虚。”
阮澜烛一个一个眼刀扔过去,如何伏在陈轻辞肩头,“清清,你看他,他说我虚,清清你说,我虚吗?”
陈轻辞:我怎么知道?
程千里在旁边吃瓜看戏,凌久时也是如此,但又多了一份猪拱白菜、白菜还有点乐意的惆怅。
没有得到答复的阮澜烛立即瘪嘴,然后一滴泪滑落,“清清~”那语调拐得堪比九路十八弯。
还在沉浸在阮澜烛落泪的美艳中的陈轻辞听到这个作怪的语调,开始怀疑自己喜欢他是不是眼瞎了。
不知道自己老婆差点被自己作没了的阮澜烛还在作,誓要一个答案。
陈轻辞赶紧回答:“你不虚,一点儿也不虚。”
终于得到满意答复的阮澜烛笑了,随后恢复正常,直起身,理了理衣服,对着其他人说,“听到没有,我不需要。”
其他人:……
凌久时:“谢谢老人家,打扰了。”
这里暂时得不到什么信息了,他们转身离开,谁也没有注意到老奶奶多注意了凌久时几眼。
往回走的他们这时才注意到刚才他们嫌挡路的东西是梯子。
凌久时:“这有梯子能够上到屋顶,我们要不要上去看看?”
阮澜烛:“好。”
陈轻辞:“说不定能在上面发现什么。”
没有听见程千里的声音,凌久时看向他,“还在生我的气呢?”
程千里语气愤愤不满,“那个徐瑾到底是什么人啊?为了她,你居然把我都抛弃了。”
凌久时先解释自己这样做的原因:
“她就是个新人,我刚进来就碰到她了,她说要一起,如果我拒绝了她,又来接受你们,那不摆明了我们是一伙的。”
后抬高程千里的行为:
“再说了,你跟另外几个人住,还能搞点线索。”
程千里立即喜笑颜开:“那说明我还是有点作用的,对吧。”
凌久时:“那必须的。”
陈轻辞看到程千里就被哄好了,“凌凌哥,你是这个。”向凌久时竖起大拇指。
被哄好的程千里还主动,“等会儿我跟你一起上去,让祝盟在下面待着,池清就留下来照顾祝盟有什么情况也好提醒我们。”
阮澜烛:“清清你看,孩子长大了。”
这话听着就像父亲在向母亲感慨他们的孩子长大了,知道为家里做贡献了一样。
陈轻辞摇了摇头,将这吓人的想法甩出去,“说什么呢,牧屿一直都很乖的。”
她没意识到,自己这话也挺像母亲反驳父亲的话,夸赞自家孩子。
程(孩)千(子)里附和道:“就是就是。”
一家三口的外人(划掉)大舅哥娘家人凌久时表情一言难尽,这氛围,他好像有点多余。
……
凌久时和程千里顺着竹梯爬到楼顶,上面雾蒙蒙的一片,看不真切,但脚边周围的枯骨让他们意识到,其他看不清的东西也是白骨。
这屋顶上竟是一个埋骨地。
环视一周,凌久时发现骨堆中有一个特别的存在,有些像鼓槌,他觉得这应该是什么重要物品,便拉着程千里的手去够它。
拿到手后,凌久时觉得这瘆人的地方应该没什么线索了,便准备带着程千里下去。
没想到他一转身,还没迈出第一步,就感觉到被谁大力地推了一下,还好有程千里在,才没有被推下去,而是停在了竹梯上。
在下方的陈轻辞和阮澜烛看到竹梯晃了一下,心里担忧,看到他们两个下来,立刻询问。
阮澜烛:“没事吧?”
陈轻辞:“还好吗?刚才发生什么事?”
凌久时看到他们两人眼中的关心,摇摇头,“没事,只是刚才被人推了一下。”
“上面明明没人啊?”落后凌久时一步的程千里并没有看到人,有些奇怪,可是他很快就看到了凌久时背上的血迹,“你背后有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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