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华舒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微皱着眉头,慢条斯理地开口道:“院判妙手,我自然是信的。不过,这暑气虽是小事,我听说也会勾起别的病症。”
“殿下放心,有老臣在,自然不会让殿下受此病痛。”方院判信誓旦旦说道。
“哦,那就好。”华舒的语气淡了一些,顿了顿又开口道:“既然是小病,也不能劳动院判大人深夜在此守着,我让梅染送您回去,您且好好歇息,明日午时后还要劳您前来,没有您的号脉诊治,我这心里总不踏实。”
“老臣定不负殿下所托。”方院判抖抖胡子,见梅染站在自己身边,知道是要请他出门,便又叩首告辞:“老臣先退下了,殿下好好休息。”
“嗯。”华舒应了一声,隔着纱幔见方院判起身退至殿门,这才指着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沉默的青年开口道:“这位是院判大人的徒弟吗?”
“下官关涤凡,新入御医院,有幸得院判大人调教。下官给殿下请安。”关御医就地跪倒,端端正正行了个礼。
“既然是院判大人的手下,你且要好好学习。院判乃是御医院首屈一指的圣手,你也是个有福气的。”华舒说着,语气全不似向对待方院判那样亲切随和。
她挥了挥手,一旁的竹栖便走了上前,将一只素白荷包递到关涤凡手里。那荷包不大,乃是宫中贵人们打赏下人时常用的,一般里面不过是装些散碎银两,重量也不过是七八量的样子。
“谢殿下!下官必谨守医道。”关涤凡磕头称谢,这才起身,照旧跟在方院判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殿。
梅染亲自执了盏宫灯在前引路,便走便轻声对方院判说道:“院判大人,公主殿下这病来势汹汹,我等几个侍候在前,总还怕有哪里不适当……”
“姑姑不必慌,殿下的病并无大碍,休息几日也就好了。”方院判受了礼,对着宫人的脸色也亲切不少,他见梅染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她是怕哪里做得不当,在这关头上惹怒了公主,少不得就是一通重罚。
都是在宫中伺候人的,方院判虽然比梅染这样的宫人的地位高了不知多少,但总归都是贵人们一根手指就能碾死的蝼蚁,心情愉快的方院判此时难得动了些恻隐之心。
“姑姑若是怕殿下后半夜有何不妥,不如……”方院判捋了捋胡子,转头对关涤凡开口道:“涤凡且留下伺候吧,若是殿下有召,你且支应着。”
“是。”关涤凡应承下来,但脚步却不停,仍跟在方院判身后,一直走到映月殿的院门口才站住脚步。
“涤凡随年轻,一般病症却也是能够应付了。”方院判好像生怕梅染看不上关涤凡,着意地称赞了他几句,末了却又嘱咐道:“不过,若是殿下那边有何不妥,还是要差人来寻我,切莫擅自做主!”
“是!弟子不敢擅专。”关涤凡恭敬回答。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