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须冒险,全部处死即可。”
宫鸿羽鹰隼似的双目深不见底。
听罢,宫子羽脸色大变,果然父亲秉承着“宁错杀,勿放过”,宫子羽并不认同。而宫鸿羽已经转身走出了伤病房,他只好快步疾行跟在父亲的身后。
“父亲!父亲!”
宫鸿羽置若罔闻。
宫子羽着急,质问道:“为了一个刺客,就要杀掉所有的新娘,这么滥杀无辜。我们和无锋有何区别?”
宫鸿羽没有停步,也没有回头。
“这个刺客潜伏进来是为了来刺杀宫氏族人,你竟然认为杀人者‘无辜’?”
“那其他新娘呢?又不是每一个都是刺客!”
“我一生闯荡,冒险无数,但我从来不拿家人的性命冒险,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风险,也绝不可以。”
宫鸿羽的言辞不容置喙,宫子羽一怔之下不由得急切上心。
“那……那就先把她们关起来,找出刺客就行了吧?如果所有新娘进入宫门就惨死,你让江湖上的人怎么看待我们宫家?”
宫鸿羽虽停步,却是心如坚石:“这个江湖在无锋的恐惧威胁之下早已没有了正邪。宫氏一族没有向无锋屈服,还能独善其身,安居于山谷,正是因为我们素来小心谨慎。”
说完,宫鸿羽头也不回地走了,徒留宫子羽在原地。
宫唤羽从他身后走过来,拍了拍他落寞的肩膀,小声说:“你先回去,我一会儿去找你。”
看着父兄走远,宫子羽胸口起伏着,若有所思,不一会儿对一直沉默的金繁开口。
“金繁,跟我走。”
夜幕降临,整个山谷被灯火照亮。
宫门选婚,大喜之日,那些花舫都是新娘们的嫁船,由远及近纷纷驶来。
夜色渐渐浓稠,两岸灯火闪烁、摇曳,倒映在水面上,波光粼粼。
山崖上宫子羽带着面具,远远的看着新娘们一个个被搀扶下船,随后被一群侍卫团团围住,随着一阵箭雨,新娘们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此时新娘群中,一双眼见死死的盯着站在山崖上的宫子羽。
男人身着玄衣,披着毛色鲜亮的的黑色披风,几乎与天色融为一体,他身后站着一个同样高大挺拔的男人,手背上有一枚绿玉,那男人摘下面具,风吹起了他的鬓发,他眉头紧锁,看不出表情。
宫子羽也看见了人群中的那双眼睛,——赢弱、无助、却明艳、深动,不由的让他想起里一个人,呢个一直陪伴他的女人。看着被带走的新娘,不禁红了眼睛。
夜色正浓,山谷雾气弥漫,原本想呀早早睡下的林簌簌,被突然出现的宫子羽吓了一跳。
林簌簌看着如鬼魅般出现的人,一脸嗔怒"你大晚上的不回去休息,跑我这来干什么?"
宫子羽没有说话,只是直径走进房中,坐在了摆在案边的软塌上。
"怎么,又被你父亲训斥了。"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这么多年只要宫子羽被骂准会跑到她这里来寻求安慰,林簌簌早就见怪不怪了。
"父亲将所有新娘都交给宫远徴,那不就等同于将她们推入火坑!"
"宫远徴的毒,谁受的了?这和严刑拷打有什么区别!肯定有人屈打成招或者胡乱栽赃。"
宫子羽越说越激动,丝毫没有顾忌此时一脸问号的林簌簌。
这是什么情况,早上出去还好的,晚上回来怎么就喊打喊杀的,虽然她久居后山,但前面发生的事她也略知一二,新娘事她也知道一点,只是以她对宫门的了解,老执刃是不会真的伤害这些姑娘的,但是免不了受一些皮肉之苦了。但谁让我的的羽公子翩翩是个怜香惜玉的主,见不得这些个姑娘遭罪呢。
林簌簌走到宫子羽身边,蹲下身子,一只手扶在他的手背上安慰,
"你也别急,说不定这只是老执刃和少主设的局呢,这么多新娘,全都杀了,怎么和世家交代。"
"你更本都不了解我爹,只要关乎宫门的安慰,没有他做不出来的。"
显然林簌簌说的话并没有起到安慰作用,宫子羽反手将林簌簌的手抓在掌中,目光灼灼地啊看着她。
"你是站在我这边的对不对!"
林簌簌对着宫子羽的目光下意识的点头,像是得到了肯定,原本还阴郁的宫子羽像打定了什么主意。眼神坚定的站起身"我要去救她们!"
"不行,怎么说里面都有一个无峰的刺客,放出去了择罢,要是没有放出去,反而伤了你怎么办。"
林簌簌一点不惊讶宫子羽会有这样的决定,这孩子从小就比别的孩子善良,长大了更是看不惯一些滥杀无辜事情发生。
“没事的,还有金繁,他会保护我!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
说着放开了林簌簌的手,一阵风般就要走,刚到门口自己的衣袖就被一道力道扯住。
“我陪你去,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冒险。”
林簌簌,不知怎么的,心里一阵发慌,她在怕,但怕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