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遇白衣道袍人（二）

尚书府对面的酒楼二楼，靠窗的位置上，两位男子相对而坐。其中一位温文尔雅，静静地品尝着茶水，目光偶尔掠过尚书府的门前，心中暗想：“她会来吗？”对面的那位手持折扇，神情清冷而洒脱，调侃道：“哟，太子殿下，您这是在偷窥谁呢？这里又没有外人，何必偷偷摸摸的呢？”说着，他似乎站起身来，走到程锦年的身旁，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疑惑地摇了摇扇子：“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嘛。”程锦年回过神来，面无表情地回应：“本来就没有什么。”舒知韫回到座位上，程锦年的心才稍稍放松，他知道，如果舒知韫继续追问，凭借他的聪明才智，即使自己不透露太多，他也能从只言片语中推断出来。

程锦年刚刚放下心来，舒知韫便打趣地问道：“你上次突然跟我说的一见钟情，不会就是下面的蒋家姑娘吧？”他毫不犹豫地回答：“不是。”舒知韫用扇子敲了敲下巴，玩笑地说：“难道是那位爱哭的蒋家二小姐，如同梨花带雨一般？”程锦年决定不再理他，以免被他套出话来。舒知韫见他不语，又感叹道：“啧啧，真没想到殿下会喜欢这样的啊！”这句话意味深长。

程锦年将茶杯轻轻置于木桌之上，似乎有些无奈：“你觉得孤会喜欢这样的？”舒知韫缓缓展开扇子，轻摇道：“那倒不会……”程锦年暗自庆幸，幸未落入他的圈套。然而，舒知韫忽地收起扇子，站起身来，俯视着程锦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既然不是蒋家姑娘，那又是何人？看来我还是得下去帮个忙，就说是殿下您请的~”程锦年急忙阻止：“别去！真的与她们无关！”舒知韫挑眉反问：“哦？那殿下能否透露一下，她们又是何人呢？”程锦年摇头：“恕难奉告……”见舒知韫作势要走，程锦年眼中闪过一丝焦急：“别去！”舒知韫转过身，左手持扇，抵于下巴，装出一副苦恼的模样：“殿下不肯告知，我也只好亲自去瞧瞧了。说不定能碰上好运，瞎猫碰上死耗子，歪打正着呢？”

程锦年欲哭无泪地扶额叹息：“我真的没有说谎啊！”然而舒知韫却仿佛未闻其言，依旧坚定地向前走去。眼看舒知韫即将踏出房门，程锦年心中一横，鼓足勇气，微弱地说：“我告诉你不要招惹麻烦……”舒知韫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虽然停下了脚步，但仍然保持着冷静，轻咳了一声，疑惑地问：“这是真的吗？”心里却在想，之前怎么都不愿意说，现在突然要说，难道是骗我？程锦年坚定地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自然不会骗你。”听到这话，舒知韫不再多想，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像一阵风一样迅速跑到了程锦年的面前，激动地双手撑在桌子上，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身体微微颤抖：“快说，快说，快说！别磨蹭了！”

舒知韫犹豫了许久，始终不愿开口，程锦年见状便欲转身离去，口中还嘟囔着：“好，好好，你不说，是吧？我这就去看看。”眼见程锦年又要离去，她终于无奈地吐露：“是镇国府的那位小姐……”闻言，舒知韫立刻激动地折返回来，用力拍打着桌面，大声抗议：“你不是一直喜欢那个整天面无表情的人吗？不行，我坚决反对这门婚事！”

正当程锦年陷入尴尬，不知所措之际，正如暗柳所言，故事的高潮部分来临了。蒋家的大小姐蒋灵芝泪流满面，她瘦小的身躯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她用颤抖的声音揭露了一个隐藏了十多年的秘密：“我曾经理解你们为什么偏心，但现在我知道了，当初母亲不应是姨母！她企图杀害只有十五岁的我！”蒋尚书的眼中燃起了怒火，他的神情既愤怒又激动，大声喝止道：“你这个妖女，不要再说了！”然而，蒋灵芝却带着泪水微笑，她的神情愈发疯狂，倔强地回应道：“你不想让我说，我偏要说！”蒋尚书气急连忙吼道：“来人大小姐疯了将其拿下！”沈念娇刚看到这实在气不过准备帮忙，暗柳还是淡定的拦着她，说道：“放心，你不会有事的在等等。”沈念娇见暗柳还是这么笃也只好在等等，一群下人准备抓住蒋灵芝，结果蒋灵芝反身将袖中的银针射出只一瞬间那些抓她的下人全部倒地，她也继续说了下去“当初我娘生我难产死后母亲的娘家将母亲的双胞胎胞妹也就是现在的主母！那时你正是升官之时，不意纳妾刚好母亲的死还没传出，就让她冒名顶替！而我的母亲一卷草席丢出乱葬冈，甚至死都没死的体面！”此时群众已经倒向了蒋灵芝这边，“我早就看出来这蒋家大小姐是个好相处的，绝不会做那种事的。”旁边的人边嗑瓜子边接的“对呀，对呀！”另一个妇人压着声音以另一个人小声交谈道“啧啧，这尚书房真乱！”另一人也凑过来接话“可不是嘛！从前来打着一生一世的深情来博民心呢！”“说的也是哈！以前都没注意到这么多。”听风也有点忍不住准备抽出腰间的剑，准备大干一场。

蒋灵芝的话语刚落，蔣尚书勃然大怒，急忙召集更多的下人，手指颤抖地指着她，脸色铁青，泪水已止，他轻拍身上的白衣，愤怒更甚：“还愣着干什么？快把这忤逆的女儿抓起来，关进柴房！”随后，一群下人迅速将蒋灵芝团团围住，与围观的人群隔离开来。沈念娇见状，额上青筋凸起，转头向身边的暗柳问道：“现在总可以帮帮她了吧？”然而暗柳仍然拦住了她，沈念娇几近崩溃：“为什么还是不行？”暗柳递给她一块红色的面纱，同时轻拍她的后背，低声道：“去吧，戴上它，不要暴露身份就行了。”沈念娇迅速戴上面纱，简短地应了一声“好”，脚尖轻点，身形如风般跃起，转眼间已站在了蒋灵芝面前，守护着她。

沈念娇迅速地将蒋灵芝护在身后，同时用手轻触腰间的铃铛，目光环顾四周。她微微歪头，嘴角露出一抹调侃的笑意，对着围观的人群说道：“你们这些大男人，围着一位瘦弱的女子，难道不觉得羞愧吗？”此时的沈念娇身着红色短裙，脸上的笑容虽然灿烂，却戴着面纱让人难以窥视其真容。她的眼神冰冷，透露出一股强烈的杀气，整个人的气场强大而孤独，高傲得似乎看不起任何人，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感。尽管她的身形和外貌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模样，但明眼人都知道，她绝非易于招惹的角色。

此刻，舒知韫眼见对程锦年的洗脑计划宣告失败，他的目光也随之转移。手中的扇子轻轻一转，指向了沈念娇的方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对面的程锦年虽然不愿倾听，但他仍然坚持自己的立场，舒知韫挑眉问道：“看，那就是你一直等的那个人，要不要下去瞧瞧？”然而，程锦年突然情绪低落，低声回应：“不必了，在这里也能看到…”舒知韫嘲讽地笑道：“哟~某人声称的心悦之人，竟然连靠近的勇气都没有吗？”这番话仿佛激发了程锦年的斗志，他猛地一拍桌子，激昂地说：“走就走，我有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