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落水被救（二）

沈宴才刚把不慎落水的沈念娇平安送回家，妥善安置好，这会儿沈阳就火烧眉毛似的闯进了沈念娇的闺房。一进门，他就看到沈宴正立在床边，边上还守着府里的大夫，沈阳顿时心焦如焚，连珠炮似地追问起来：“现在这是什么情况？悠悠她是怎么受伤的？”面对沈阳满眼的担忧与急切，沈宴稍微思忖了一下，决定如实告知刚刚发生的意外。他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沉重：“适才悠悠跟着宋姐姐和谢景昭去游湖，不料失足落水了……”“她们难道不知道悠悠根本不会游泳吗？怎么还带她去游湖！”沈阳一听，瞬间怒火中烧，话语里满是责备与心疼。

这事真不得怪沈阳生气，瞧念娇现在这样子，状况简直糟透了——脸色苍白似常年久病，连嘴唇毫无血色。脑袋上裹着绷带，虽说血是止住了，可那渗出的血迹透过纱布看得人心里直发毛啊！

沈阳正想深入询问沈宴详情，却见沈老将军带着已平复情绪的宋清婉和刚醒过来的谢景昭进屋。一时间，他情绪如火山般喷发，大声喝道：“都给我出去！这里容不下你们！”说罢，他用力推搡宋清婉和谢景昭，欲将二人赶出门外。然而，两人如同扎根一般纹丝不动，只是低头默默承受，一声不吭。此刻，沈老将军出面缓和气氛：“行了行了，人都没事嘛……”沈阳听闻，怒火未消，手指向沈念娇，愤然责道：“您瞧瞧，这叫没事？！”沈老将军面对这一幕，只能无奈地长叹一口气，下令道：“来人，把大少爷带回书房，跪着。”

沈阳正被仆人们捂住嘴巴，强行往书房里拖，但他拼尽全力挣脱了控制。他满心悲愤地质问父亲：“爹！您明明知道小妹不会游泳，那个法子肯定不管用啊！她甚至可能随时想起过去的事来！您为何偏偏选在今日让她出门……”沈老将军脸色一沉，厉声回应：“此事与你无关，不必多言！”沈阳一听，面露犹疑，还想继续劝说：“可这关系到……”话未说完，沈老将军已怒不可遏，喝令道：“马上把这个逆子给我押进书房，让他跪着好好反省！”

此刻，沈阳正满脸倔强地跪在书房里，面前的书桌后端坐着沉稳的沈老将军。沈老将军静默了片刻，终是无奈地轻叹一声：“你可还记得十三年前国师的那个预言？”沈阳一脸困惑：“这和悠悠落水的事，能有什么关联呢？”沈老将军神情严肃：“关系大着呢。国师曾说，十三年前正月十五出生的女孩，她是上天选定、关乎国家命运之人，必须让她顺其自然的成长，绝不能让她知晓自己的身份，除非发生意外情况，否则国家将陷入危难。”沈阳皱眉追问：“这和悠悠又扯上了什么关系？”沈老将军无语道：“你是不是傻？说的这么明白，你还是没听出来！”沈阳蒙了：“咋还骂人。”

沈老将军一脸怒气，冲着沈阳喊：“你自己琢磨去！”沈阳愣了片刻，才恍然大悟，迟疑地问：“您的意思是，悠悠就是传说中的天命之女？”沈老将军虽然仍余怒未消，但仅以一声冷峻的“嗯”作为回应。沈阳一听，惊得瞪大眼睛：“果真是这样！”沈老将军不耐烦地说：“难不成我会拿这种事糊弄你？”沈阳困惑不已：“不对啊，您是怎么得知的？”沈老将军简短答道：“皇上亲口告诉我的。”沈阳更加纳闷：“可是陛下不是一直忌讳您吗？”沈老将军不屑一顾：“皇上哪会那么小家子气？”沈阳则斩钉截铁：“我可不信，如果真是那样，怎会让我们一年到头都回不了家一趟？”沈老将军：“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们不能，打扰和改变天女的成长要按顺序来！而且我跟陛下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他的人品我最清楚。”“哦，我知道了，我先走了。”说着便起身揉了揉发疼的膝盖，准备转身离开。沈老将军突然嘱咐了一句，“今天给你说的话，别让其他人知道哈！”沈阳回答“好”走出了书房……

沈阳话还没撂完，就被家丁硬生生拽进了屋里，脸上的倔强显而易见，他被迫跪在地面，满肚子不忿。待沈阳身影消失，沈宴依然如石像般静默，守在沈念娇的床沿边。沈老将军此刻可没心情再招待宋清婉和谢景昭，直言要他们离开。宋清婉纵有千般不愿，也只能黯然离去。一想到早朝在即，她若迟了可是要向皇上景阳帝低头认错的；谢景昭同样无法逗留，东宫还有一堆事等他料理，尤其是那群只尾随未伤人的黑衣人，其目的何在，亟待查明。此外，萦绕心头的是沈阳临走前那番话，含义究竟为何，他也得细细琢磨。

宋清婉匆匆返回太傅府，麻利地换上一身官服，随后立刻乘马车风驰电掣般赶往皇宫。一踏入御书房，她毫不迟疑，身形矫健地跪下行礼，语气沉稳地禀报：“微臣因故未能准时上朝，还望陛下宽恕之罪！”此时，景阳帝脑中不禁闪过一个念头：这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同时得到商皇与药王谷主的关照，特令朕对其多加照拂？宋清婉凝视着沉默不语、似乎正在深思熟虑的景阳帝，心里暗叫不妙：“糟了！”好一阵子，景阳帝的目光终于从深邃难测转回现实，那目光中的情绪复杂得让人捉摸不透，他淡淡开口：“罢了，你先回去吧，下次注意便是。”尽管满腹疑问萦绕心头，宋清婉还是明智地选择了先行告退——毕竟“伴君如伴虎”，此刻安全脱身才是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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