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小夭着急，我没看你洗澡！

神农山，玱玹看过暗卫送来的信件，手掌生出一团火焰，把信件烧的一干二净！

防风邶就是相柳！小夭乘坐相柳的坐骑去清水镇买了布料！他们何时变得这般亲密了！小夭早就知道防风邶的身份，怪不得说防风邶已死！

小夭这么护着相柳！玱玹一掌打翻了桌子！

吓得暗卫又跪倒在地！

“杀相柳！碎尸万段！”

“是。”暗卫退去。

玱玹闭上了眼睛，冷静了下来，小夭的真实身份是玱玹对外偷放出风声！他必须让小夭离开高辛，他才能动手。他不能让小夭左右为难，现如今，不能再多生事端。等他拿下高辛，再一举歼灭辰荣残军！到时定将相柳碎尸万段。

想到这便召回暗卫：“杀相柳，事后再议。杀所有知道此事的探子！”

悬崖边上，发泄过后的小夭已经冷静了下来。

相柳抓着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

“你不了解赤宸，你应该了解你的母亲！她既然选择了赤宸你就应该相信她的眼光！”

“我不想提她！”小夭推开相柳。

“不管怎么说，你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总比我强。像我这种从蛋里钻出来的妖怪，压根儿不知道父母是谁。”

小夭抬头看着相柳，相柳一本正经地说：“你也知道我有九颗头，比别人能吃一些，我从小就为生计奔波，日子过得惨不忍睹，一会儿别人喊打喊杀，一会儿九颗脑袋还要自相残杀。有一次饿急了，一颗脑袋差点把另一颗脑袋吃了，另外八个脑袋打架时，这一颗脑袋都不知道该拉谁比较好……”

小夭瞪大眼睛：“真的？”

“假的！”

“你——”小夭简直气绝。

相柳继续一本正经地说：“我记得有个人曾和我说‘人的心态很奇怪，幸福或不幸福，痛苦或不痛苦，都是通过比较来实现’，我正在通过讲述我的悲惨过往，让你比较出你过得不错。”

小夭想起来了，那个“有个人”就是她。小夭不满地说：“我可没编造假话！”

“从蛋里钻出来是真的，有九颗头也是真的，后面的……”相柳敲敲自己的额头，小声嘀咕，“编得太顺嘴，我刚刚都说了些什么？”

小夭不知道自己是该气还是该笑，但胸间的悲苦却是真的淡了许多。

相柳问：“你还需要我讲述一些我的悲惨过往，让你觉得有个大魔头的父亲其实也没什么吗？”

小夭瞪了相柳一眼，问道：“你见过赤宸吗？”

“没有。我真正跟随义父时，赤宸已死。”

“洪江和赤宸关系如何？”

“当年很不好，几乎算交恶，但赤宸死后，义父祭奠炎灷时，都会祭奠赤宸。”相柳笑了笑，讥嘲地说：“你不能指望当年那几人交情好，如果他们交情好，神农国也不会覆灭了。”

小夭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相柳，为什么选择洪江，只因为他是你的义父吗？”小夭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胆子问这个问题，大概因为今夜的相柳不太像相柳吧！

“不仅仅是为了义父，还有并肩作战、同生共死的袍泽，我们一起喝酒，一起打仗，一起收殓战友的尸骨……几百年来，你能想到我究竟亲手焚化过多少袍泽的尸体吗？”

小夭无法想象，可她能理解相柳的意思，这世间，有些情义，纵然舍弃生命，也不能放弃。

相柳微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我也数不清了，但他们全在这里。”

小夭把头埋在膝盖上，默默不语，只觉心里堵得慌，却说不清楚究竟是为相柳，还是为自己。

“在想什么？”

“身为赤宸的女儿，天下之大，却无处可去。”

相柳抬起小夭的头：“实在不行，就扬帆出海，天高海阔，何处不可容身呢？”

小夭想起她已拥有海妖一般的身体，无边无际的大海是别人的噩梦，却是她的乐园，就算轩辕和高辛都容不下她，她也可以去海上。就像是突然发现了一条任何人都不知道的逃生秘道，小夭竟然有了一丝心安。

她盯着相柳突然问：“相柳，你爱我吗？”

相柳被她突然这么一问，来不及防备，心跳嘭的一下被小夭感知到了。虽然他迅速压了下去，小夭已经知道了。

不等相柳回话，小夭起身对相柳说：“我想去驴肉馆看看离戎老伯。”

相柳召来白雕，对小夭说：“离戎老伯已过世，我们去祭奠一下他吧。”

小夭惊讶既失望，他是这个世上唯一熟悉赤宸的人！她还没有了解过自己的爹爹……

相柳看着她，依然带她飞上白雕。

一路，小夭都是沉默。

小夭缓缓推开木门，上一次来，这里炉火通红、香味四溢，这一次，却是灶冷锅空，屋寒灯灭。

小夭掀起帘子，走到院内，四周漆黑一片，没有灯光，没有人声。她缓缓做到榻上，靠着墙壁，闭上眼睛，泪如决堤的海，刹那已是满面。

许久过后，小夭甚至在想自己为何要来这里！是内心已经接受了吗？她还是很想知道答案。

小夭转头看见相柳，刚才他就这样一直陪着自己。

小夭想到相柳问过离戎老伯情人蛊的事，便问道：“老伯怎么比我还了解情人蛊？”

小夭刚说完便后悔了！相柳震惊的看着小夭，她怎么知道这段谈话！

小夭赶紧解释：“我，我是瞎猜的……”

小夭明显看出来相柳不信，自己因为身世的原因，心里累的很，也不想过多解释：“我在灵石看了你的生平过往……”

小夭看相柳的眼神马上就要宰了自己，忙说：“我没有看完，只看了一部分……一部分！”

相柳的脸色更黑了！

“我没看你洗澡！”

小夭说完自己倒是脸红了！突然感觉更解释不清楚了！索性破罐子破摔！

“你咬死我吧！”便把自己的手腕朝相柳伸了过去！

相柳一把拉住小夭的手腕，往自己怀里一带，毫不客气的一口咬在小夭的脖子上！

小夭心里一惊！他不会真要咬死自己吧！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只是太想知道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了！”

相柳的动作嘎然停止。

他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怪不得那天小夭放自己的心头血给他喝，她这么久的不正常，终于解释的通了。

相柳想到这，气愤的甩袖离去！

小夭赶紧跟在他身后，相柳好像真的生气了！确实换谁都会生气！谁想被人侵犯隐私呢！小夭就恨不得抱住相柳的大腿了，不过相柳走的并不快，小夭才能一直跟上。

相柳走到海边，一跃而下。小夭紧跟着也跳了下去！

相柳确认他的速度小夭能跟上，也不游快！就这样把小夭晾在身后。

就这样游了许久许久许久……小夭终于游不动了！她大叫了一声好似发泄！停了下来，任由自己往下沉去！

小夭身心疲惫！她感觉她好累！身份的转换，憋在心里的爱意……

相柳回过身站在那里，就这样看着小夭沉下去。就像那次刺杀玱玹时放任小夭沉下去。

不过这一次心境却大不相同！而小夭已经能在水里自由自在，相柳不会担心小夭能淹死了。

#长相思#夭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