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两端

颜爵听到这话也是愣了一下，虽然禁忌之地的封印没有打破已经说明了事实，但还是让人很难相信。

　　他们费心谋划，不就是为了离开禁忌之地的吗？怎么如今这个机会就摆在眼前，反而还克制得住？

　　冰公主看着颜爵，轻轻叹了口气：“颜爵，你觉不觉得，法王跟我哥哥之间……”

　　就在这时，禁忌之地的封印忽然颤了一下。

　　颜爵立刻站起来，将折扇抵在胸前，满脸担忧的看向那个方向。

　　冰公主也停下了未说完的的话，只是静静地站到他身边。

　　此刻的水王子同样也抬头看着那散发着禁忌气息的门户。

　　极其漠然。

　　水王子忽然感受到恐惧，他拼命地想从记忆里翻出自己对于那些过去的看法，却什么也找不到。

　　净水湖再也没有波澜。

　　他缓缓潜入水中。

　　在禁忌之地引发这么大动静的不是别人，正是法王。

　　他看着被扩开一个缺口的封印，满意的笑了。

　　踏出去的前一秒，法王回头。扫了一眼禁忌之地的阶梯。

　　他原本是没想过水王子会一去不回的，他以为，至少，只要他留着灵犀令牌，无论出于什么目的他总得回来。

　　可他就是没有。

　　他不在仙境任何一个他能窥探到的角落，更没有回到禁忌之地。

　　“清漓，我来找你了。”

　　他说着，彻底迈过了那道门。

　　封印再次闭合，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银尘眯了眯眼，果然，当初的那些人还留有后手。

　　法王出去后直奔净水湖，仙境里能隔绝他们窥探的地方不多，水王子的净水湖恰好算一个。

　　“清漓，我找到你了，归位吧。”面对着水王子淡漠的脸，他说。

　　水王子没什么反应，平静的不像话，跟他们两个上次见面的情形全然不像。

　　法王于是忽然意识到这个场景其实是很熟悉的，他们最初的时候也是这样。

　　起点与终点重合在了一起。

　　可惜的是，即便如此，起点就是起点，终点就是终点，这两端是注定不同的。

　　也注定是回不去的。

　　水王子问:“纠缠这个不完整的我，难道真的有什么意义吗？”

　　他回想起这些天窥视的目光，轻轻垂下头：“不要自欺欺人。”

　　这句话比起精雕细琢的思考来说更像是什么设定好的程序，在见到法王的第一时间就不由自主的出口。

　　“水清漓，你说什么？”法王眯起眼盯着他。

　　抗拒与痛楚是可以同时存在的。

　　水王子眨眨眼，不让莫名淌出来的泪珠滴落。

　　“我……”

　　灵犀烛火忽然亮起。

　　他如释重负。

　　“以后再说吧。”

　　那蓝色的眼眸里流淌着哀伤，让人不舍得为难。

　　明明直到他离开法王都还没给出承诺，但还是下意识地选择再等等。

　　明明，没有效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