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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簪

小鱼和小肖的平行时空

序言:所以请一遍遍记住我吧,在火焰冲天中。让往事流转在情人的眼眸。

簪入手中。铁线莲花蕊的宝石散发着淡紫色的光泽。映着你的眼眸。

忽然的,周围燃起红色的火焰,一个少年清秀的面庞在火光中若隐若现。

他在说什么?你努力想辨清

“醒醒,醒醒······”

 

你猛地睁开双眼。看眼旁边的手机,凌晨四点。又是这个梦。

你从小就做这个梦,一开始还因可怖而惊惧,久而久之也就变得习惯。甚至开始期盼某天看见少年的脸。

可最近,这个梦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每晚每夜,没完没了。而且愈发清晰,愈发强烈。火舌甚至吞上了你的脸,滚烫滚烫的。

可每次醒来,你都只能记得那把美丽的簪子,看不清那个少年的脸。

那个少年杀了你吗?他放的火吗?

想的头痛。你翻身,再次睡了。

 

今天是一个难得的假期。

说实话,你已经厌倦了那个梦,也不愿意为一个只听见声音的少年浪费心思。

“因为我最近工作压力有点太大了,所以才会频繁的做同一个梦。”你苦恼地挠挠头。也许该出去逛逛,缓解一下自己了。

想着,你换上了衣服。

 

没有什么目的。你就在街上漫步,惬意烂漫的看着恋与市。

溜达着,你走到了恋语市博物馆的门口。

你思度了一下,抬脚进入了博物馆。

信步而行之,转角来到一个陌生的新展馆。

 

人很少,也从未听说过有关此国的任何一点记载,你来了兴趣,慢慢的走着,在每一件文物面前都停留很久,细细看每一行说明。

“这是西月国项王亡妻的遗物······”你看着介绍,瞥了一眼文物。

瞬时,你瞳孔放大:那颗宝石散发着淡紫色的光泽。映着你的眼眸。

昔日只出现在梦中的,熟悉不过的莲花簪,焕然出现在你的眼前。

瞬间,数不清的画面涌入脑海,定格在那一瞬间。

 

长安殿内,人头攒动,灯火通明。

“今天可是刘家二小姐和皇子的大喜之日呀,真是可喜可贺!”

“什么刘家小姐,她早就算不上小姐咯,无非仗是有几分姿色,当个以色侍人的玩意,苟活罢了。”

你闺阁前的两个侍卫大声议论着,唯恐你听不见似的。

你心如刀绞,却又无可奈何。

他们说的没错。你本是贵族刘家的二小姐,享受着荣华富贵,还有着属于自己的贴身侍卫,但祸从天降,有人告发你父亲与宦官来往过多,贪财枉法,私铸钱币,甚至还被扣上夺权篡位的帽子,再加上皇上的宠妃娴贵妃曾与刘家交恶,于是,刘家满门抄斩。

你至今忘不了,一闭上眼睛,四处都是冲天的火光,一个个至亲挚爱之人在你面前倒下,火石混着血肉腐烂的味道,令人作呕。火焰弥漫,映入你的双眸,你的泪眸。

只是三皇子早已垂涎你的美色,留你为妾。表面还要强撑着感谢,自己留着一条命,可你知三皇子生性顽劣,贪财好色,既有正室还纳妾有三,若是嫁去,也免不了毒打羞辱,落不得一个好下场。

你暗自垂泪,想起那*怀抱着满身是血的小侍女泣不成声之时,小侍女对你说的话:“小姐,凤儿以后没法陪着小姐了,小姐要好好保住自己······”罢了,又放低声音说:“小姐······其实凌肖······他逃走了。他说来日定当救你······”

当时的你闻言怔住。

 

凌肖,你的贴身侍卫,是你在六岁时捡到的。

清明踏春之时,随父来城外游玩,满地落花的草地和游鱼白沙的小河让你流连忘返。当你在河边研究如何打水漂时,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切,真笨,水漂都不会!”

你愤愤转头,只见一个与你一般大的男孩在你身后,嘴里衔了根茅草。

你自然不服气,要与他一决高下,没想到那男孩身手了得,水漂打出去老远,让你目瞪口呆。

“教我!”

你缠着他,让他教你“水漂秘法”。他告诉你,他叫凌肖。

和他一起很愉快,你只觉一霎时,太阳便归西,你得回王城了。

“你不回家吗?”你盯着凌肖,眼神澄澈。

凌肖低下头去,沉默良久说:“我没有家。”

“那你跟我回去吧!我家有好大一个池塘呢,这样在家里也有人陪我玩啦!”你站着,向他伸出手去。

凌肖看着温柔暮色包裹下向他伸出手的女孩,这是他六年人生中第一次被人执着的选择。

“好。”

于是凌肖跟你回了家。回去后,你父亲找人教他习武,读书。凌肖很是聪明,很快他便习得一手好剑术,成了你的贴身侍卫。眨眼间那个六岁的,只会打水漂的孩童长成了一个翩翩少年,蓝紫色的头发高高束起,琥珀色的双眸波光洌滟,却总是板起脸来。

有时,你们又会在池塘边上打水漂。凌肖总是和你打赌,谁输了谁就得回去背经书。你很少赢,总是气鼓鼓的瞪着凌肖,再充满怨气的回房背书。你的心都在水漂上,从未注意到凌肖虚揽着你腰的手和护着你不让你落入水中的胳臂。

也没注意到,你紧盯水面时,凌肖看向你的眼眸。

 

凌肖,你什么时候来啊。你无声的大喊着。

“喂,你是······”外面的侍卫还未说完就没了动静,你听到了剑割破喉咙的声音,房门被打开。

欢喜地站起来去迎他:“凌肖!”

凌肖大步走上来,熄灭了屋内的烛火,一把揽住你的腰,小声说:“先别说话。”

你紧紧闭上嘴。凌肖打开窗户,跳上房顶,悄无声息的带着你消失在夜色里。

月光下,你看着凌肖琥珀色的眼眸,内心泛起涟漪。

曾经不能说的心事在此刻再次盛放。

 

凌肖带你去了城外,你们初遇的地方。这里有几亩地,小河,草地,完全可以自给自足。你虽身为小姐,却不是什么娇气的性格。从此,你们过上了你此生最美好的生活。

早上,凌肖会烧好早饭再喊你起来,而后你去纺织,安排午饭,凌肖会去拾柴,田耕,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你也渐渐习惯了这种生活。

一日晚上,你看着烛火下*的凌肖,突然笑了出来。

凌肖转头看着你:“傻笑什么呢。”

你笑意不减:“我在想,你就像拐了个小娘子回来似的,倒过上普通百姓的日子了。”

说出来你才觉得不对。拐了个小娘子?你是他的娘子吗?

正欲开口辩解,凌肖却笑了,站起来靠近你说:“是呀,那你可就是我的娘子了。”

“不知可否愿意呢,刘小姐?”

凌肖的脸越来越近,你下意识往后退,却被凌肖一把揽过,你有点急了:“凌肖,你这是干嘛!”

“哟,急了?”凌肖又坏心思的笑了,贴近你的耳侧,用气声说,“做我的娘子,还是便宜了你呢。”

谁便宜谁啊!你刚气急败坏要争辩,唇角见忽然落下一个虔诚的吻。

霎时间,你呆住了。

本以为自己只是单相思,他只是尽他侍卫责任罢了,可此时你才反应过来,一直以来在别人面前他怎么的冷酷,在你面前,一双眼睛总会变幅模样:

变得柔情似水。

一阵风吹进来,吹灭了烛火,布帘卷起一阵旖旎,在屋里蔓延开来。*的水声跟随着你漫上耳尖的红,和你一起到达了顶峰······

第二天早上,你昏昏沉沉的醒过来,腰腹部的酸痛提醒着你昨晚做了什么傻事。你听到凌肖的声音,愤然坐起,张嘴就要讨伐他,没成想凌肖笑盈盈的,弯身,把你的头发挽成髻。

你好奇,拿下看,发现是那把发簪。

你曾在府中最喜欢的那把,是你十六岁那年生辰,凌肖找匠人为你打造的,簪尾是你和他都很喜欢的铁线莲。

“果然你带着它就是好看,”凌肖歪歪头,抱着胳膊笑了,“还好那日我记得把它拿了出来。”

 

那天,凌肖要把你织的布拿到集市上卖。集市离住所稍远些,他提醒你千万不要出门去。

外面还有人在追查你,他实是放心不下。

你点点头,目送凌肖远去。

你一向听他的话,把那根簪放在床头,依然在织布机面前织布,还哼着他教你的小曲。

所以你没有听到屋外那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当你听到时,一切都已经晚了。皇子的士兵们带着刀剑,要带你回城。你誓死不从,大声呼喊着:“凌肖,凌肖!救救我!”

你抱着希望,或许他快回来了呢。

有个士兵也许是被你喊烦了,随口说:“省省吧,你那个什么凌肖,早就被我们杀了!”

你听到他这么说,一下子停下了挣扎。你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没有了血色,双目变得空洞而无神。你嘴唇颤抖着,问他:“你们把凌肖······怎么了?”

士兵们见你不再挣扎,以为这招起了作用,纷纷大声说:“死了!他死了!”

你双手垂下,感觉腿失了力气,瘫坐在地。两个士兵拿着绳索向你走来,要把你绑回去。就在他们离你一步远的时候,你却突然向前倾身,拔出他们在腰间的佩刀,猛地扎入自己的心脏。

血和眼泪汇流,你的脸庞一片湿润。

士兵慌了,赶紧商量对策。一个士兵说,不如把这屋子烧了,回去报告皇子说她在挣扎过程中出了意外,打翻烛台,引起大火,葬身火海。

你看见身边开始腾起火焰,如那日王府大火的红色。

可这次,没有人救你了。

凌肖······

就在你快要失去意识时,你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唤你的名字。是他。

你感觉到他大力将你托起,手抚摸着你的脸,声音颤抖。“醒醒……求求你,醒醒……”

为了回应他,你挤出一个微笑,用尽全力说:“凌肖,你活着,真好……”

眼中的他越来越模糊,声音也越来越涣散,最后归于一片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思绪猛地收回。

梦已解了,少年的模样也清晰了起来。

那凌肖呢?凌肖后来去哪里了?这把簪子又是怎么保存下来的?

留着这个疑惑,你走到下一件文物前。一幅画像。

画像上的少年,蓝紫色的头发高高束起,琥珀色的双眸流光溢彩,看着你的眼神似乎依然溢满万般柔情。

画像旁边的文物简介写着,

“西月国大将凌肖,因作战有功而封项王,其妻刘氏年少而终,项王终身未再娶。”

你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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