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蜜腹剑

明月之下，烟柳水流，咕咕地虫鸣，看似安逸却波涛汹涌，辉月留在他们衣肩，红白身影打的难舍难分，提鞭点地冲向残影，直至追入潺潺流水里，水面起了两道涟漪，只见水中月与水中荷。

碧水之下，姜子牙已将他逼至暗沉的水底，那鞭锥将要贯穿心口，近在咫尺，身后微弱的月光射入将他照地泠然若仙，恍惚间像是深渊里的救赎。

坏人是得不到心之所愿……

姜子牙披着那月光要杀他。

申公豹已被彼岸引燃心中最大的恶，忘记一切关于他的善。

姜子牙其实有很多杀他的机会，只是总是心软，自申公豹起死回生后更是坚韧，他的恶满腹，法术也高了，还练得了道家无上心法。

他们的打斗，姜子牙总是觉得他在玩弄自己，每一致命的一击他都能躲过。

他的法术能在碧水里撑三个时辰，杏黄旗在手申公豹终是被打中，而后的攻击却被申公豹强大的法术抵挡，不痛不痒。

耳畔是水声，还有触角挥动的声音，申公豹脊背竟爬出花丝，似提线木偶但他有半分自己的意识。

手中的打神鞭被花丝缠住，万千艳丽的花丝蹿到姜子牙身后，右手里的杏黄旗一挥打退蓄势待发的花丝，但总有顾不到的地方，双腕一紧，动弹不得，脚踝、脖颈都覆上了花丝，勒地喘不过气，咽喉吐露不出一句脏话。

姜子牙被捆着了大字，那花丝的主人被牵引过来，申公豹比他高大，居高临下地看着手下败将。

他不对劲儿，瞳孔是赤红，红的不正常，上下的气息也多了杀伐，平生若隐若现的憨气褪去。

申公豹靠近那明月清风的人儿，他勾着唇，眼眸烁烁，总有玩弄的意味。

“人是你杀的？！”

“是。”申公豹抓到猎物心情大好，手指描绘着他挺立的鼻梁与脸庞的棱角。

姜子牙躲开，恶狠狠道：“别再执迷不悟了！”

“执迷不悟？我在做我想做的事，杀那些蝼蚁是为了引你来，对付你也是为了看你生气的模样，格外好玩~”申公豹抚摸他的一切，看着他倔强恨之入骨的神色，“怎么这副表情，我本来就坏，口蜜腹剑，蛇蝎心肠，元始天尊一直都知道，只有我的大哥，相信我，还真是让我欲罢不能~”

彼岸吸取了他的善，也将他往日否决的东西看清了，管他什么不公平，他非要杀出个公平来。

申公豹的记忆是错乱的，他记得的是一个恶毒的自己，在西岐与他交付真心，他忘的一干二净，只记得一个杀过自己的姜子牙。

可申公豹看到姜子牙这张脸，无故想亲近，一开始的抚摸也是内心深处不自觉的。

姜子牙对他越是讨厌，申公豹越是开心。

姜子牙被花丝捆住，那几处突然紧了几分，勒的他张开薄唇，让空气侵袭，在水中他侵入的只有冰冰凉的水，他法术施展不开也不能避水，只能被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