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兮兮的。
陈皮用脚尖把八爪朝天的螃蟹掀回原位。
看了一眼兴致勃勃玩着的茯苓。
随后就挪开了眼神。
看起来很不在乎。
沈嗣笑着看着他们,又揉了一下陈皮的头发。
“那我把螃蟹放厨房去,顺便告诉伍子今晚烧螃蟹。”
伍子不仅仅是沈嗣家的门房。
也是几个人里面唯一会做饭的。
平常的饭食都是伍子由伍子来做。
陈皮点点头,眼神在沈嗣脸上扫过。
白净的脸上带着薄红,额头上也有着汗珠。
皱了皱眉,他回房间里面找出一条手帕。
“赶紧擦擦额头上的汗,不然被风一吹又要着凉了。”
虽然才在这里呆了几天。
但沈嗣病弱的标签已经在陈皮脑子里深深印下了。
风一吹会得病,天一冷也会得病。
“你刚才在做什么?”
沈嗣接过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
“在磨药粉,准备做一点养身体的药丸子。”
“你不是有徒弟吗,怎么还要自己磨药?阿奇去哪里了?”
陈皮蹙着眉,颇为不赞同。
“或者等我回来,让我磨药也行。”
沈嗣无奈地弯弯眉眼,“我哪有那么脆弱。”
“你和阿奇不在的时候也是我一个人磨药的。”
“况且,我磨药也能锻炼锻炼身子。”
边耐心地解释着,沈嗣边和陈皮一起走到了厨房。
厨房里面伍子正在择菜。
把螃蟹交付给伍子,两个人又回到了药房。
不过这次陈皮取代了沈嗣的位置。
年轻的陈皮有着一把子力气,磨一下比得上沈嗣磨好几下了。
沈嗣则坐在一旁看着,时不时指点一下。
有时添点药材进去。
“你徒弟呢?他跑哪里去了?”
磨药的空隙,陈皮提起了不在的阿奇。
他对阿奇的称呼好像一直都是“你徒弟”。
沈嗣突然注意到了这一点。
不过他没有太过在意。
“阿奇去帮我送东西了。”
“我今天做了一些秋梨枇杷膏,让他送去给齐八爷和解九爷了。”
“齐八爷就是那天和我一起回来的男人,你应当还记得吧?”
陈皮磨药的手一顿。
沈大夫这是,把自己的人际关系介绍给他?
他的眼神看向了沈嗣。
眼睛里面带着审视。
“你日后若是有空就来帮我做药丸子吧。”
陈皮的嗓音有点哑,“好。”
磨好的药泥被沈嗣慢慢搓成小小的药丸子。
圆润的药丸在手里成型。
温和的嗓音还在慢慢说着。
“日后你和我一起的时候也会见到解九爷的,到时候我把他介绍给你。”
“还有李三爷,日后你也会见到的。”
他说了很多。
说前面几句话的时候陈皮还会应声。
说到后面,陈皮便默不作声了。
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直到阿奇回来。
他的怀里抱着茯苓。
小黄狗的叫声凄惨,一声声悠扬的“呜呜”声听起来格外可怜。
阿奇的另一只手上还抓着张牙舞爪的螃蟹。
大钳子朝着茯苓的方向张开。
好像是要夹它。
“师傅,茯苓被不知道哪里来的螃蟹夹住手了!”
落地后,茯苓跌跌撞撞地跑到沈嗣腿边。
伸出一只手扒在他的腿上。
“嗷呜嗷呜!”
像是在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