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还记着呢。”沈嗣弯腰把扒拉他的腿的小黄狗抱到了膝盖上面。
手指轻轻挠了挠它的下巴。
齐铁嘴眉飞色舞地和沈嗣讲着他是怎么从狗贩子手里把狗救下的。
“你是没瞧见,那个狗贩子人高马大的,要不是我机智,他就要拿拳头揍我了!”
“竟然这样?那你没事吧?没伤着哪里吧?”沈嗣收敛了笑意,眼神在齐铁嘴露出来的皮肤上面扫视。
没有伤口也没有瘀痕。
沈嗣这才放心了一些。
“没事!”齐铁嘴满不在意地拍着胸口,“我可是齐八爷,谁能伤到我啊。”
“放心吧,一点伤都没有。”
他撸起袖子给沈嗣瞧了瞧,确定没有伤口。
“那就好。”沈嗣的眉眼重新舒展开。
齐铁嘴有点不满地抱怨,“就这样?沈嗣你也太冷淡了吧?”
“为了这条狗啊,我好吃好喝地养着它,就算它今早打碎了我的景泰蓝掐丝珐琅花瓶,我都没把它怎样!”
“哎哟,我的心痛呐!”
好好一张斯文俊秀的脸被搞怪地皱在一起。
齐铁嘴一手捂着胸口,语调抑扬顿挫。
好夸张啊,装的一点都不像。
小黄狗窝在沈嗣怀里,耷拉着眉毛,好像在鄙视面前的人。
沈嗣笑盈盈地看着他搞怪。
放下怀里的狗,站了起来。
拱手作揖。
“是沈某不好,让齐八爷伤心了,沈某给您陪不是了。”
他态度严肃,语气认真。
可偏偏任何人都看得出来他是在和齐铁嘴玩闹。
一个闹,一个附和。
“哈哈哈!”齐铁嘴顿时乐开了花,笑着站起来拉住了沈嗣的衣袖。
微微用力,示意他坐下。
“哎哟!堂堂沈大夫都给我赔不是了,我再不原谅你可就是我的罪过了。”
两人相视,笑着坐下。
齐铁嘴的手像是不经意地松开沈嗣的衣袖,指尖划过他的手背。
粗糙的手感让他不由地垂眼去瞧。
结果一下子就看到了沈嗣手上的伤疤。
这是前几天晚上沈嗣的手磕到地上弄出来的。
浅浅的擦伤已经好了,破了皮出血的细长伤痕也已经结痂。
褐色的痂痕像是蚯蚓一样停留在那只手上。
叫人看了平白觉得刺眼。
“你的手怎么回事?”齐铁嘴问。
沈嗣抬起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背。
“没事,不小心擦伤了,过两天就好了。”
“我在家里呆了好几天,原本想着今天出门的,没想到还没踏出院门,你就来了。”
他不欲多聊伤口的事情。
齐铁嘴也就顺着他说下去。
“你还说呢,救个半夜上门求救的病人,结果把自己弄病倒了。”
“好心的沈大夫什么时候发发善心,关心关心自己的身子啊?”
沈嗣眨眨眼睛。
阴阳怪气的,齐铁嘴什么时候学会这套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身体不好,再怎么在意,在气温变化的时候也会生上一病。”
“不是过些日子病,就是现在病。”
“好在只是低烧而已,阿奇也发现得早。”
沈嗣说的理直气壮。
他没错。
他自己觉得自己没错,那他就是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