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而入,房子里沁满药香,没开窗,许是为了掩盖这药味,又燃了熏香,阮阮吸了吸鼻子,是治风寒的几味草药,可看上官浅,又不像风寒之症。
许是阮阮的眼神太过灼人,上官浅轻轻地咳嗽了两声。
上官浅:“真是麻烦姑娘跑一趟了,咳…咳。”
“不麻烦。”阮阮笑着眯了眯眼,抬手就搭上了上官浅的手腕,“没什么大事,只是药不对症罢了,我再给你开几副药,喝了就好了。”
“多谢姑娘,浅浅从家中带了些茶叶过来,希望姑娘不要嫌弃。”上官浅将身子撑起了一些,柔声开口,我见犹怜。
见她这般殷切,阮阮接过她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味道确实让人挑不出差错,只是上官浅很聪明,这盘棋,差的那一招便是在阮阮百毒不侵。
“不对哦。”
阮阮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开口,将上官浅递给她的茶叶打开来仔细闻了闻,眼底滑过一丝暗光,确认了方才的猜测。
上官浅略带疑问:“嗯?”
“是宫二夫人。”
阮阮将上官浅的碎发拢在耳后,离得近了,更将她身上的香气辨得分明了,和屋子里头的香龛是一个气味。
宫远徵在门口有些等不及了,要他说,何必这么迂回?把人一抓,毒酒一灌,怕死的自然会招,不怕死的,那还留着做什么?
“嫂嫂,好了吗?”
发闷的声音透过窗户纸进来,阮阮不由得轻笑了一声,还是要磨磨性子的。
“上官姑娘好好休息。”为上官浅掖好被角,阮阮才起身离开。
一打开门,就看见宫远徵那张有些不耐烦的脸。
阮阮倒也没吭声,走出院落后才开口:“她是无锋。”
“我就知道!”宫远徵像是一只斗胜的公鸡,掩饰不住自己的激动,他下意识没有怀疑阮阮的话。
“不对啊,嫂嫂,你是怎么确定的?她伤你了?”
宫远徵一下炸了毛,别看他难伺候得很,但对自己认可的人还是护短的。
“我有那么傻吗?她房里的香,和这包茶,合起来便是味毒药。”
宫远徵立马抽出银针,对那茶叶仔细查验了一番,发现银针竟无半点反应后咬了咬牙。
“她真是好算计,你离开了女客院落,就算再中毒也怪不到她头上去了。”
回了角宫,宫远徵立马将那茶叶烧了,连灰都给扬了,“我要去向执刃举报她!”
他眼里闪着嗜血的光,那是一种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狠戾。
宫远徵想起那片漫天的血色,便压抑不住自己的仇恨。
“你怎么确定宫门里只有她一个无锋?”
“嫂嫂的意思是?”
“莫要打草惊蛇,等你哥回来再说。”
按下躁动的宫远徵,阮阮这才松了口气。
宫远徵全然从宫尚角的角度考虑,他哥那么恨无锋,定然是想亲手处置奸细的。
可到了夜里,宫门的夜空之上忽然飘起了成千上百的孔明灯,硬生生地将这方小天空照亮。
宫鸿羽和宫唤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