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勇敲了敲炭治郎的房门,炭治郎听见义勇敲门,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开口
“请回吧,我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
他新职上任第一天就又搞砸了,这让他更失落了
门外的义勇听见这话,担心现在自己闯进去会让事情越来越糟糕,便回了句
“你不出来今天我就不走了”
炭治郎心烦意乱地蹲在角落用被子把自己盖住,双手捂住脸要跟义勇斗争到底
“外面有吃食和桌椅,您随意”
很好,炭治郎成功地让义勇生气了
看这样子炭治郎是义勇不走他不会走了,义勇也就一直守在门外
过了很久,义勇叹了口气,本以为用不上的镇定剂此时用处极大,他根本不想用这个,他就不信不用这个人还就带不走了
“退远点。我数三秒”
“三--”
炭治郎听见义勇后退的脚步声
“二--”
“1--”
砰的一声,门开了半扇,锁因为承受不住压力坏了,光照进房间,而房间里面到处都是破碎的镜片,揉成一团的纸张等等
这一下给炭治郎吓地想哭,他不敢去看义勇,感觉很不好意思
本来他很不想让别人看见这幅模样的,却没想到义勇是个行动派
义勇蹲下,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炭治郎,手想掀开被子但又好像在等待许可
一想到自己的门的维修费,炭治郎更想哭了
他默默地把头伸出来,脸朝下不敢直面义勇,他想象着义勇的表情此时可能是生气的或者吓人的,这让他更害怕了
“出来,我带你去看医生”
义勇双手插兜,从刚才踹门开始就一直都是这个动作,声音听上去和平时一模一样,并不会让人感觉他在生气
义勇对着炭治郎伸出手,炭治郎扭扭捏捏地把手搭上去,随后被义勇强行拉起来,他默默地把卫衣帽子戴上,脸颊上有一个创可贴
“……对不起义勇先生,我……我不是故意惹您生气的”
在车上,他闻到义勇沉默的生气混杂着车里自带的机油味道
他的头偏向另一边,并不愿意面向义勇
义勇甚至不用表现出来就能被炭治郎堪比读心术的嗅觉闻出来,而义勇从上车开始就保持沉默,两人的气氛冷得让人打寒颤
牵着炭治郎去看了心理医生,等心理医生和炭治郎交涉完,把义勇叫进去后,义勇忍不住发问
“他和你说他都看见了些什么吗?”
“不,并没有,虽然知道他出现的幻觉能更好地治疗,不过那孩子并不想和我说,而且还为了不让我担心硬撑着假笑,假笑是很累的,会让他更难受”
“目前来说,有轻微自残现象,伤口都是新的,以前有这种情况发生吗?”
自残?义勇从来都不相信炭治郎会自残,因为炭治郎总是在温柔地笑,很难看出来会有自残这种情况
现在义勇才重新审视炭治郎,他才发现自己对炭治郎好像只是看到炭治郎的外表就以为自己完全了解了炭治郎,实际上并没有深入对方的内心去了解对方
“没……我不知道”
说到一半的话收住,义勇感觉自己没有信心保证炭治郎没有前科
似乎是很早以前的事,他偶尔能看见被骂了的炭治郎疲惫地站着走廊里像泄了气的气球感觉随时都能瘫软倒地
然后看见义勇又保持正常和他打招呼,那时候的笑应该就是假笑,假笑很累,而炭治郎经常要这样假笑,而义勇这么久以来都对此视而不见
其实和义勇这种对人爱答不理的人聊天很让人不爽,正常人都会聊了几句后就不再搭理,炭治郎可是足足跟他说了一上午,鬼知道他是怎么忍受义勇这个不爱说话的人,但是那时候看上去炭治郎真的很正常,甚至比平时更阳光爱说话
心理医生的眉头皱起,看着义勇斥责
“不知道?你这家长怎么当的?诶算了,我也见过不少和你一样不常关心孩子的,如果是因为工作忙那就需要多陪陪孩子,带他做些放松的娱乐”
“如果你是觉得那些表现都是小事不值一提然后出了事才后知后觉的,那该看医生的是你”
感觉自己两样都占了的义勇此时低着头受着对方的说教
好像自从让炭治郎去干那些工作后,这些现象就开始出现,缺少安全感的睡姿、强行让自己看起来正常、总是无时无刻不在道歉……
义勇全部都把这些忽略掉,在炭治郎发烧时也没有觉得侧身缩着这个姿势有什么不对
过了很久,炭治郎在外面等了很久,不想让义勇看见自己精神不振的模样就努力摆弄着自己的脸好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萎靡
-对不起义勇先生,我没能控制住我自己…居然让义勇先生看见这种样子,真的好难堪
一想到义勇踹开门看见地上一片狼藉的样子和自己平时的整洁完全是两个极端,他就忍不住觉得义勇会讨厌他
炭治郎穿着灰色的卫衣,因为每次一回过神来就发现手上脸上多了些划痕,所以手腕上被他绑了一层绷带,脸上贴了创可贴
他担心自己可能会在不清醒的状态下伤害到身边的人,因为他已经伤害了自己
现在的他只想待在房间,幻觉时而出现时而停止,这样反倒让他开始逐渐分不清刚才是幻觉还是现实
至少他能确定,自己现在很危险,甚至可能伤害他的义勇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