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治郎揉着正在头晕的脑袋,眼前看什么都感觉一片模糊,吓得他闭上眼睛直晃头,手不停地揉搓着眼睛
义勇握住他的手腕,那力道不大,仿佛是担心把他握疼
“义勇先生…是您啊!”
他虽然看的很模糊,却还是认出了义勇
“嗯。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就是看不清楚,很快就好的”
义勇放开了炭治郎,轻轻点头:“我觉得我们得好好谈谈。我已经收到很多人对你的不满了,我现在正在想该把你放到哪里,但是现在发现基本没有什么是你发自内心自愿做的”
听的义勇说那些话时,他的手指微微蜷缩起来,低着头像是在等义勇责备他
“或者你可以来做我的助手”
炭治郎今天才开始仔细地去看义勇,义勇的外套很明显就是随便拿的一件,因为和他里面穿的白色衬衫完全不搭
可是他已经被那么多人讨厌了,他什么也做不好更别说去做义勇的助手,那恐怕只会更吸引仇恨吧
“我…真的可以吗?”
义勇默认炭治郎答应了他,了当地点头
炭治郎被震惊到了,他没想到自己真的要去待在义勇身边做助理
眼前的模糊像是被擦掉一样恢复了往日的清明,他终于看清了那个躺在另一个病床上的是祢豆子
难道祢豆子病了?
义勇顺着炭治郎的视线看过去,没等炭治郎开口询问就先一步说:“昨晚她趴在你旁边跪在地上睡了,我把她放上去的”
“谢谢您义勇先生,您一直都这么照顾我们……真的辛苦您了!”
看着有些莽撞地想要行动的炭治郎,义勇眼疾手快按住炭治郎的肩膀不让他起来
“你的伤还没好,不要动”
后来炭治郎就一直和义勇高兴地聊天,哪怕义勇只是说一些简短的字或话语,他也能聊的很开心,就像自己完全没事了一样
祢豆子揉着惺忪的睡眼醒来,跳下床迷迷糊糊地轻轻抱住炭治郎,炭治郎感受到有一两滴温热的液体滴在他的衣服上触碰到皮肤
他笑地跟没事人一样慢慢拍着祢豆子的头
“我没事的,你看我现在还很精神呢!”
祢豆子露出劫后余生地笑,同时又自责的流出一两滴泪珠:“对不起哥哥,都是因为我你才被刺的,如果我有那个能力就不用让你遭这个罪了!”
“好啦好啦,我现在真的没事了”
义勇已经走了,而祢豆子和他聊了会天也退出去了
整个病房彻底安静下来,安静的有点吓人,而炭治郎则是不停地捶打自己阵痛的头,想要摆脱这种感觉,但是却越发严重了
他忽然猛地拿去床头柜上的水杯砸在地上,水杯里垫底的水在地上溅起水珠弹到他脸上,瓷片散落一地,干净的地面被水渍打湿,而那摊水渍倒映出炭治郎的脸
被自己吓了一大跳的炭治郎着急忙慌地跪在地上捡起碎片捧在自己手中丢到垃圾桶里,捡到一半被划了一条若有若无的口子,却让他不禁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那个味道很不真实,只是蒙在他脑海里被这一丝鲜红引起深藏内心的伤口散发出红色的血味
他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缩在被子里,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有些声音在他耳边窃窃私语,有别人对他的怨言,有那些所谓的前辈的指指点点,也有那微弱的几乎听不见的呼救
这些声音混杂着充斥在他脑袋里,吵得他把头埋进枕头里,用枕头翘起的两边捂住耳朵但都是徒劳
他喉间发出轻微的呜咽声,又重新把自己缩成一团,怀中紧紧抱住枕头躲在被子里
过了很久,那些声音终于逐渐消退,他也受够了沉沉睡去
很快他就因为梦见母亲满身是血的出现在他面前,他的母亲面对他没有一点表情,任由火将她燃烧殆尽而被惊醒,他浑身都在冒冷汗
睡也不好,不睡也不好,他就想出去走走散心,结果刚出医院就被忍抓了个正着
只见忍表面微笑着,实际手上抓住炭治郎肩膀的力道很大
“呀灶门这么快就好了吗?我记得你是昨天进来的,据我所知你身上的伤口还是挺深的,不要伤还没好就随意走动哦”
“忍小姐,我真的没事了,您看我现在不也好好的吗?我就想出去走走,待在房间里太闷了”
炭治郎有些心虚地不与忍对视,很快就向忍道别:“忍小姐再见!”
忍也就放任他去了,毕竟从手感上来说身体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
义勇处理完手上的文件就去医院想看一看炭治郎,却发现整个房间空无一人,地上还有没来得及处理的水渍
义勇楞在原地,问了好几个人都说没看见炭治郎,他开始着急了
在医院的一个拐角,忍看见义勇着急的模样像是在寻找什么,询问道:“您在干什么?是在找灶门吗?在您到这里的两小时前灶门就出去了呢,就连我们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您可以去他常去的地方找一下”
对,没错,炭治郎常去的地方义勇还是知道一两个
结果去了炭治郎家和公司都找了一遍也没有找到,最后义勇想起来炭治郎会和他专门请假去一个墓地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他找了过去,果然让他找到了撑在墓碑旁的炭治郎
他眼角的泪痕还没有消失,义勇悄悄抱起炭治郎放在了车后座上让炭治郎躺着。炭治郎的脸很红,额头冒出汗,全身也在发热,一看就是发烧了
就这一晚,义勇用着自己那压根没有照顾过孩子的经验只能学着别人照顾他时的做法,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用热毛巾敷在炭治郎的额头,时而给炭治郎擦擦汗,时而给炭治郎把整张脸盖住
义勇的手撑在床边准备给炭治郎把毛巾重新变热,结果被炭治郎握住他的手,随后炭治郎因为贪恋这一丝清凉就直接用义勇的手给自己当冰敷
义勇一僵,看着炭治郎犹豫要不要把手抽走,但还是选择让炭治郎握住
炭治郎不知道自己正在用义勇的手获得冷清,他现在只觉得自己很热很难受,有这样冰凉的东西倒正是能让他清醒一下
义勇无奈的叹口气,用被握住的那只手把炭治郎散在眼前的头发撩到后面,顺带摸了一下炭治郎的额头,感受到温度还是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