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改）再次相遇

“你说你要去找谁？”

“你再说一遍你要去找谁？！”

白柳被牧四诚的叫喊吵得耳朵疼，安抚般挥手示意冷静后淡然开口：“你没听错。“

“他的个人技能很有用，可以说是在未来不可缺少的，如果有他的存在各种方面将会有质的飞跃。”

“而且，我好像听说你跟他，还满熟悉的？”

“位于积分榜排行第九名的——酒十。”

牧四诚哑然，熟悉的名字再次在耳边想起，他只觉得心底像有只小虫不断地啃噬着平静，虽然微小甚至几乎可以视而不见的程度，但不知为何他无法再专注于当下。

他姑且算是跟酒十很熟悉...曾经，

“熟悉是好事，接下来有件事情需要交给你，牧四诚。”

牧四诚蹲在副本出口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白柳这个扒皮居然就这样把自己赶过来了，还说什么靠你了转头自己就跑了！混蛋！！！

就刚刚蹲点的时间其实牧四诚也没闲着，他需要确信除开那件事他俩之间毫无间隔，于是他仔仔细细把他们两个人的过往扒了个干净，细致到某人的第不知道多少任男朋友送他的那串手链丢在了校园过道的第二个垃圾桶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靠！！！

牧四诚简直要被自己气笑了，还有谁比自己还要窝囊的吗，蹲在这里细扒男朋友的过往情史...哦，好吧，现在可能...是前男友了？

酒十一出游戏就看见某人屈着大长腿蹲在地上双眼放空，脑袋上都要长蘑菇了。有些好笑的挑挑眉，随后转身就走了，毕竟即使到现在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他。

“我靠，你怎么跑了啊！我这么大个人蹲在那里你没看见吗？我专门等你等了那么久...？！”

一股干净清爽的洗衣液味道扑面而来，经过阳光充分晒过后又带着丝温暖，混杂着酒十身上特有的味道，有股说不出来的好闻。牧四诚又仔细闻了闻，讲真，其实这么多年来因为技能的原因他的鼻子特别敏感，在连续闻了那么多人的情况下他还是最喜欢酒十的味道。莫名的，让人感到舒心。

酒十感觉突然一下子透不过气来，侧过脸伸手推了推牧四诚的肩：“你知道你现在像个变态一样吗？牧四诚。”

由于身高差的原因，导致于现在的牧四诚几乎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酒十身上，不堪重负。因为刚刚蹲的时间太久了，再加上看见等了那么久的人一出来明明看见他了还打算跑，直觉告诉牧四诚要是他不追上去下一次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于是他嗖——的，栽人家身上了。

“我抱我的男朋友有什么问题吗？”牧四诚眯起眼睛非但没远离反而整个身体前倾，更加赖在了人家身上。

酒十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想开口却发现好像一瞬间被剥夺了语言能力，像小兽呜咽一般无意识呢喃了两声。

“什么？”牧四诚听不清又不敢松开手，生怕一松手人就没了。其实他自己也不确定他们两个现在算什么关系，当初没有分手甚至算不上冷战，或许很早就能恢复如初但局限性太多，而且他们二人都是不会将就自己或他人的人，两个未成年的高中生能做什么呢？于是时间线无限拉长。那句话更像是句试探，试探眼前人的想法是不是跟自己一样，也更是下意识的脱欧而出。

酒十手脚有些不自然，看向牧四诚的眼神似乎也因为这句话带了点不清不楚的意味。放在腰间的手似乎有些发烫，碍于推不开某人只能侧头呼吸几口新鲜空气扯开话题：“找我有什么事吗？”

酒十的这番举动反倒是让牧四诚松口气，起码他能够确定了，他在他这边跟那些人渣是不一样的，那剩下的就不着急了，毕竟盗贼有的是耐心。想通后的牧四诚心情也明媚起来，嘴角溢出几丝笑意：“对，我记得你现在没有公会吧？”

半响，酒十嘴角一挑露出了标志性的笑容，带着戏谑、挑逗轻轻开口：“的确没有，牧神该不会是想拉我加入你的公会吧？公事公办，在正事上面我还是不会参杂个人情感的。那么，如果加入的话，我能得到什么？”

“不是我的。”

“什么？”对上酒十疑惑的目光，牧四诚坦诚摊了摊手：“好巧不巧，就再上一个副本里被骗进去了。怎么样考不考虑来跟你四哥做个伴儿？”

酒十微眯着眼上下打量了一番牧四诚：“特立独行的牧神竟然也会被拐去公会？当初国王公会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都没把你抓过去，你还能自愿加入？”

感觉被冒犯到的牧四诚顿时炸毛：“你这什么眼神啊！你又瞎脑补了什么东西？！”

“没有。”酒十移开目光语气淡淡：“所以，条件呢？”他在他面前从来都装不了多久，不如别为难自己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熟悉的语气将牧四诚拉回了神，意识到还有正事要做轻咳两声正经道：“白柳说他有个朋友是从事警察行业的，如果你需要他可以...”

“你告诉他了？”酒十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变化，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在琢磨什么。这让想从小表情入手的牧四诚感到挫败，他知道再提起这个话题只会在人家的伤口上撒盐，即便这人看似好像根本不在意了一样，但是如果要拉他入伙只能从这方面入手。

“进入这个游戏的人无一例外每个人都有欲望，牧四诚，你知道酒十的欲望是什么吗？”

知道，但牧四诚不想说。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过往，这么赤裸裸的讲出来无疑是在背刺，这么多年他自己也都还接受不了，更何况...

白柳看出了牧四诚的抗拒转而询问：“那么我换个问题，他在这方面有进展了吗？”

“牧四诚，你是最了解他的人，参与了他的过往，知晓他的从前。你知道他最希望什么样的事情发生，但如果单凭他一个人无法做到呢？”

像是预判般白柳看着牧四诚眼里的震惊，“你知道了？！”

白柳神色淡淡：“不知道，所以这不等你呢吗，牧神。”

......

抗拒归抗拒，但牧四诚也是真的知道仅靠酒十一人可能真的什么也做不到，不是不信任他，而是...他们以前做过，一个人的力量很渺小，在所有人都瞒着、帮着帮凶时更是如此。牧四诚的开口很艰难，甚至特地压低了音量，即便白柳的出租屋里只有他们二人，

“他被人侵犯过，他的亲生父亲...”

......

听后，白柳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签了谅解书不代表不可以追究刑事责任。我记得陆驿站絮絮叨叨很多次，谅解书只是法官量刑的从轻情节，不是他能免除刑事责任的事由。”

“当时他还没有成年，甚至他妈妈其实也知道只是漠视不理！”

“提醒一下如果我没算错的话你当时也是，两个未成年的孩子甚至是在资本有意压下去的情况下讨不到什么好处的。”白柳冷静分析：“但是既然能闹上去说明你们应该有决定性的证据？比如录像，之类的。”

牧四诚郁闷低头：“早被销毁了，上哪儿找去啊。再说了好不容易从那破地方逃出来，可绝不能再回去！”

“嗯...”

“不是，白柳你咋说着说着没声儿了？想啥呢？”

“我在思考通过游戏可不可以？”

“你是说！”

“对。”看着牧四诚明媚起来的面庞，白柳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既然李狗都能借助游戏消除现实里的证据，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反过来利用恢复？”

“我靠！白柳你真是个天才！”

“别高兴太早，这方面可能也不会太容易。”白柳低垂着眸沉声道：“你觉得那么久了，酒十他可能会没想到这方面吗？我可以肯定即使到现在他也依旧在寻找，不过看起来比起销毁，复原的道具是少之又少。你还记得他是什么时候进的游戏吗？”

牧四诚摇摇头：“不清楚，我进游戏的时候他就在了，后面他一直躲着我，我都没怎么见过他。”

“那么。”白柳拍了拍牧四诚的肩膀：“接下来就靠牧神你了。”

酒十听完牧四诚所说的眼神迷茫，嘴唇死死咬紧，直到口腔生出一股生锈感才勾起抹嘲讽的笑容缓缓开口：“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牧四诚，别被骗了。”

“我也是吗？”

酒十眉头紧皱地看向牧四诚，

“我也是男人，酒十。但你对我的态度好像一直挺...飘忽不定的？”牧四诚看着酒十仰起的小脸伸手穿过额前的碎发，露出了一小片光洁的额头和眉毛，旁边没有撩起的头发散落在牧四诚的手边，随着头发主人的颤抖轻轻的蹭着。

酒十听到了，一声，很浅很浅的笑，

“像相信我一样，试着相信白柳一次？虽然那家伙挺扣的，但是感觉人还不错。”

酒十把头偏开抬手理了理乱掉的头发：“一面，我要是觉得不好你全速一万都没用。”

牧四诚笑着比了个OK，

“当然，你的意愿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