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兰】君心我心 第二十一章 永夜初晗2

东京大学附属高中三年级教室

“毛利同学，毛利同学。”

“啊，抱歉，冲矢老师。”兰终于回过神来，上次那件事后，兰的内心愈发矛盾。之前只是意识到乌丸先生与黑泽先生在做不好的事情，但那次却是亲眼所见，亲身经历。理智与情感进一步加深折磨着兰，一方面兰的道德感无法认同乌丸莲耶与黑泽阵长久以来做的事，而另一方面，兰无法眼睁睁看着他们接受法律的制裁，兰私心想保护他们。

“毛利同学，那么这个小物块最后的状态是什么样的呢？”冲矢老师眼镜后的双眼眯着，笑嘻嘻地看着兰。

“呃，是匀速直线运动。”

“回答正确。毛利同学，即使是会的题目，上课也不要分心哦。”

“对，对不起。”

下课铃声响起。

“时间到了，那么这堂课就上到这儿吧。”

午休时间到了，兰独自在学校的亭子里用餐，周围都是洋溢青春活力的高中生同学们，但兰的心情并没有开朗起来。

突然新一留给兰的生日礼物手机响了，兰现在每天会携带两只手机在身边。看到来显，这个眼熟的号码。。。是他？

兰接听了电话，“您好。”

“毛利小姐您好，冒昧给您来电。我是从您好友工藤君那儿得到的您的号码。”

“先生您好。”

“毛利小姐似乎认出了我。”

“是的，先生您的声音很特别，很好认。”

电话那边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但很快继续传来，“冒昧打扰您，是想请问您最近是否有空，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和您一个人当面说。”男人的语气十分郑重。

“可以，那就星期六下午两点，在杯户町的旧街场咖啡厅见面吧。”

“好的毛利小姐，到时候见。”

挂了电话，兰深深呼吸，该来的，早晚会来。

冲矢昴这边挂断了电话。当毛利兰的物理老师已有一段时日，这几个月观察下来，毛利兰真是一位好姑娘，模范优等生，传说中的别人家的孩子。这样的姑娘居然与那个残暴的男人，和可怕的黑衣组织有剪不断理不清的关系。

那个男孩把毛利兰捧在手心，舍不得拖这样的姑娘下水，明知姑娘早已身陷黑暗的囚笼，却仍不忍心告之其真相。

前些日子降谷零暴露身份，得益于毛利兰出手相助，从组织叛逃成功。虽厌恶自己，但降谷零还是第一时间与FBI互通信息，真是难能可贵。

既如此，那么有些事情，还是由自己来做吧。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周六。兰准时出现在了杯户町的咖啡厅里，男人已在等候。

“擅作主张为毛利小姐点了杯黑咖啡。”男人率先开口。

“谢谢。”

服务生很快端上来两杯黑咖啡，咖啡豆的香气浓郁，疲惫感一扫而空。

“还未作过正式的自我介绍。”男人正了下身型，“我叫赤井秀一，是FBI的搜查官，与毛利小姐的青梅竹马工藤新一先生是同伴。”

（同伴？）兰疑惑，“您好，赤井先生。”

男人继续开口，“今天约毛利小姐，是想告诉您几件事情。有些是工藤君调查出来的，但他迟迟不愿讲给你听。”

男人边说边观察着面前女孩的表情，“最近发现您比较困惑，于是我擅作主张，或许告诉您这些事情，会帮您更好做出选择，走出当前局面。”

兰的脑袋懵懵的，她知道有些事情今天会水落石出，因此忽略掉了男人为何最近会知道自己困惑，明明两个人的交集仅了了几面不是吗。

晚上东京某酒吧

还未成年，但兰已经喝了两杯烈性鸡尾酒了，感觉脑子晕沉沉的，但兰觉得还不够，还是太清醒了，需要更醉一些。

与赤井秀一会见结束后，兰不知怎样回到的拂晓别馆，冲进乌丸莲耶的办公室，面对兰一系列的质问，乌丸先生居然毫不否认。

兰没注意到乌丸先生伤感苍桑的神情，再也忍不住跑出了别馆，自己这些年，居然活得这么糊涂，竟然一无所知，甚至认仇人当父亲！

但这八载光阴，乌丸先生朝朝暮暮、点点滴滴，对自己真心实意的好，兰无法忽视，无法欺骗自己那些都是假的。

兰又要了一杯酒，眼泪止不住流淌。

“毛利小姐，您的亲生父母毛利先生与妃女士经历的那场10.10恶性爆炸案，就是乌丸莲耶一手策划的。”

“乌丸莲耶是黑衣组织的老板，琴酒是其左膀右臂，他们为私欲，手上人命数不清，犯下滔天罪孽。”

“为了铲除组织，FBI、CIA、MI6、BND还有日本公安等部，都派出卧底，但都被琴酒杀死。”

“毛利小姐一定听说过大黑大厦鸡尾酒吧爆炸案，双塔摩天大楼爆炸案，东京塔扫射案，东都水族馆摩天轮倒塌，这些都是琴酒做的。”

“我的女友也是黑衣组织成员，因为想脱离组织，被琴酒射杀身亡。”

“我女友的妹妹在姐姐死后也想离开组织，被琴酒关在毒气室里，后来侥幸逃出，被阿笠博士所救。去年平安夜被琴酒发现踪迹，差点再次被杀，幸得工藤君掩护。”

那夜新一爽约，服部君接到电话就跑了，一切就讲得通了。

（原来黑泽先生那时的伤，是这样来的。。。）

兰举起酒杯继续喝，只要把自己喝醉了，就可以不去想这些事了。（我可真傻啊，这么久，这些事，什么都不知道。）渐渐喝迷糊了，兰趴在桌上流泪。

“怎么回事？”耳边突然传来黑泽先生的声音，是了，已经好久没见到过黑泽先生了，是幻听吗？

兰抬起昏昏的脑袋，揉了揉眼睛，（果然是黑泽先生来了啊，可我也不知怎么面对他。）

很多日子没见面了很是想念，组织从内部腐朽了，真正的成员高薪不作为，老鼠除不尽。今日手机突然收到警报，琴酒立刻暂停工作赶过来。应该是手镯长时间被压着导致发出讯号。

终于得见心上尖尖之人，看见女孩泪眼婆娑的样子，男人很是懊悔，怎么没早点过来。

男人大手欲拉女孩起来，女孩似是不愿。

“去哪里？”

“送你回家。”

“家”这个字似乎刺激到了女孩，兰拼命摇头，眼泪簌簌流下来，“不，我不回去，我没有家。”

黑泽阵闻言皱眉，将兰一把抱起搂在怀中，在吧台扔下一沓钞票后，大步向门外走去，不忘低头对怀里的人说，“那就回我家。”

黑泽阵把兰放在主卧大床上，兰躺在黑色的床上，又替兰盖好被子，坐在床边。看兰的模样，已经是知道了。

“爆炸是朗姆，也是组织成员，引爆的。朗姆当年是组织二把手，先生得知后很震怒，直接剥夺了他的位子。”

“先生原本的计划只是为射杀山下议员一人，可惜狙击杀手失败了。”兰没注意到在说这句话时，男人语气里的颤抖。

兰的眼泪从眼角滴落，流进枕芯里，“你早就知道，却一直不告诉我。”

男人伸手拭去晶莹的泪珠，“抱歉，我再三犹豫，见你每日充满活力，我。。。”（到最后竟不敢告诉你真正的真相。）

（真相虽然残酷，但也比我一直像傻子一样，蒙在鼓里好啊！）

“他们说你杀了很多人。”少女嗓音有些发干。

黑暗中男人并没有回复，俯身在少女饱含泪水的眼睛上落下一吻，“放心，很快就结束了。”

似是得到了安慰，兰很快入睡。黑夜里男人的目光在少女安静的脸庞上留恋，良久，男人起身，走下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