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6.21 Area-317-CN
Corxena如约而至，在直升机的最上一级阶梯上看到了那只白鸽。
秦鸽任职主管不久，比Corxena年长几岁，不过这并不妨碍她看上去像个初入职场的毕业生，或许因为左眼的遮挡物抹去大量年龄的判定指示。
“欢迎来到Area-317-CN，Corxena博士。”他们刚才走入匍匐在沙漠腹地的气密门，电梯里阴暗避日，仅有提示光源隐现不定。
“下午好，秦鸽主管。”尽管站点内不辨昼夜。
电梯停下，五扇小门同时打开，秦鸽带着Corxena穿过闪着A1的门，暖光摔进瞳孔，像是又回到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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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拟自然光是这样的。”秦鸽在办公桌一端坐下，“站点平时很少有今天这样的空闲，今天碰巧的休息时间就用来亲自接应你。20年前异常事件的主谋现被站点收容，据Bright博士提供的资料，你是异常事件的亲历者。”
“我是。所以我是来协助您调查的吗？”
“事件主体根据当时目击的研究员和部分监控录像已经调查清楚，请你来的目的之一是为了测试你的现实，以及一点私心，最后带你去看Magloric”
“好的。”
Area-317-CN建于高休谟地区，因此特性建立了完整的现实物理研究系统。站点内收容并研究着大量的现实扭曲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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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奇怪……甚至异常。你最近有接触现实扭曲者或是低休谟地区吗吗？”
“没有。”至少表面上真诚的回答。
“你的外部现实略低于常态水平，这意味着你的存在能够扭曲一部分现实。但你的内部现实低于常态则说明你易被外界影响。你的存在较不稳定，因此我推测，在这背后有一个‘定量’，你的现实依据这个‘常数’而变化。不过也仅仅是推测。”
“我的内部有一些存在是近乎永恒的。”
“是的，如果要彻查清楚，需要更加全面的调查，甚至模拟你的死亡以查明那个‘定量’的本质。但目前并没有这样的需求。我们的调查到此结束。”
“异常事件呢？”
“嗯……是‘彼间神域’针对秦奈珊的一场袭击，疑似收到混沌分裂者的指使，误伤到了你，并造成了你的异常。”
“您何以得知是误伤？”
“只是根据先有历史的推理，混沌分裂者没有攻击你的理由。”
“那么‘异常’的本质调查清楚了吗？”
“就在刚才验证了对于本质的猜想——他们试图用一种力量摧毁秦奈珊并迫使其记忆流出，但这种力量波及到了你，并为你植入了那个‘定量’。”
“什么力量？”
“在你的权限之上。不过你之所以能存活，是因为秦奈珊在最后将您扔出窗外，特遣队队员在马路护栏上救了你。”
“……谢谢你们。”
“救你的并不是我。……站点最终还是决定让你去见Magloric，不过注意祂极端危险。”
“好。”
◆
Corxena跟在秦鸽身后，穿越构造复杂的站点。他感觉正在出演一场戏剧，剧本永远呢喃着只言片语，放任他在导演的注视下篡改章目。
他在此时已经察觉“定量”的不稳定，他近乎永恒不变的记忆似乎缺失了一部分，那个自诩“溟渊”的现实扭曲者知晓他不曾记忆的过去，他似乎在百年前便已存在，或是这世上同时存在两个他。他从未见过Magloric，也没有任何熟悉的感觉，但“溟渊”确信他认识Magloric。他在九岁经历过异常事件后便失去了先前大部分记忆，只留下名为知识的残渣。
“又见面了，Corxena。还是说需要叫你原来的名字？”Magloric捏起一把发丝，松手后它们反重力地缓慢降落。
“我不认识你。”
“基金会让你见我一面？你也希望这里成为新的神殿吗？我听见天庭的弦音，听见神明的序曲……我知道你有很多想问，或许以后我们有机会私聊？在这位主管的背后……？”
“站点为什么让我和你见面？”
“这是站点的旨意？秦鸽主管，您隐瞒得太多了，甚至不知道是否能瞒得过他，谁让您擅自篡改指令的？……告诉你也无妨，这是基金会的旨意，O5议会的命令。其本质自然是那个显而易见的，‘为了人类的未来’。”
“如果你泄露机密，我会对他使用记忆删除。”秦鸽警告道。
“记忆删除？看来您还是没看清……即便他死亡，有些东西仍然无法改变。时间快到了，Corxena博士，最后为您献上一首诗，来自神域与人界的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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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rxena博士。”秦鸽递给他一袋文件。
他看见针对低级别研究员的逆模因加密，看见在那之下的字迹分明。那并非出自他的视觉，而是更为本源的记忆。
“以火攻火……”
“嗯。面对混沌分裂者和彼间神域使用现实扭曲者的战略。”
“我不是现实扭曲者。”
“但你是‘异常’，”秦鸽又把Corxena的职员档案横在他眼前。“基金会始终把你的记忆宣称为‘超忆症’，而只有4级以上的职员才能够查看其实质……这就是那个‘定量’。”
“是。”
“所以，那些已被编辑的、被模因加密的对你来说更易于破解。你在模因学领域会取得前所未有的成效。”
“秦鸽主管，”Corxena透过记忆看着她，“您似乎有所隐瞒，无论因为站点机密还是权限限制。”
“你能知道的我已全部转达。这项战略属于全基金会，尤其你接下来所要调动的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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