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邪神祭·船屋

第二天一早，侍从们被带来服侍祭品们更衣，经过昨夜的事情，侍从和祭品之间已经没有什么话要讲了

漫长的航行里建立的友谊已然消散殆尽，看着因为阶级的改变，突然由亲昵变得疏远的侍从和祭品，林甜站在琼语的右后方，心里很不是滋味

反观琼语，她倒是一直都是那副淡淡的表情

林甜看着琼语，感慨的同时也在庆幸，也许她所遇到的这位祭品，并不似别人那样无情

今天一早，就有人来告诉他们，祭品的任务是学习怎样产生痛苦，侍从则负责接送和监督，如果有祭品违规，侍从将会受到比祭品更加严厉的处罚

当然，不止今天，这是他们长期的任务

也就是说，只要他们一直在这里，这个任务就不能停止

不过，今天因为是第一次，还是有一个人带领着他们

那个人带领他们走进了建筑群

七绕八拐，终于，他停下了脚步

龙套到了

一群人在一座封闭的房子前停下了

接着，祭品和侍从们两两一对，依次走进去，房子里摆放着很多张桌子，方形的，看上去就和古老的远东文明里所描述的“私塾”没什么差别

但是桌子上却没有私塾应该有的笔墨纸砚，只有一把锃亮的刀和一个透明的玻璃壶

龙套你们今天的任务是用自己的血装满这个玻璃壶

龙套工具在桌子上，如果你做不到

带他们进来的人阴恻恻地笑了一下

龙套可以让你的侍从帮你

龙套如果四个小时后我再来，有人没有完成任务，会受到非常严厉的惩罚

昨天到船屋之前，祭品和侍从就知道祭品的职责就是像邪神献祭痛苦，所以对于这样的“每日任务”，他们并不意外

倒是非常有秩序的坐在桌前，拿着刀对着自己比划着

下不去手是肯定的

系统并没有强制琼语去完成这一个任务，所以琼语并不打算放血，她静静地看着其余祭品挣扎着刺破手臂面目狰狞的样子

在逐渐浓烈的血腥味里，琼语皱了皱眉

好奇怪，看着他们这么痛苦，她却感受不出来自己的任何情绪

她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正欲细想，却见林甜迟疑着去够桌上的刀子

林甜呃……你，要我帮忙吗

琼语代入了一下林甜，觉得她可能是想完成任务，点了点头，伸出一只手去

却见林甜握着刀，比在场任何一个人都要更犹豫，迟迟不敢下手

琼语……

最终她自己伸手去抓了刀刃，殷红的血顺着她手臂流下，她不紧不慢地把指尖悬在玻璃壶上方，一般来说，血流不了一会儿就会自己止住，需要重新再划一刀才行，但是琼语的凝血功能格外缓慢

随着时间的流逝，血流速度虽然有点变慢，但是一直止不住，她反而成为了第一个完成任务的人

琼语的手指往下移了一寸，把最后一滴血抖进了玻璃壶里，另一只手撕下一块布条，缠了缠自己的伤口

新流出的血染红了布条，她本人却毫不在意

林甜有些担心，却没有说出口，只是偷偷观察着

还好，布条捆上去大概十来分钟，血就没有再流了

四小时后，那人准时进来，查看祭品们“任务”的完成情况

这期间，有的祭品因为自己不敢下手，被侍从夺过刀，直接被捅死了，整间教室全是血

那人走到那个杀了祭品的人的面前，

龙套我杀了他，我现在就是祭品了对吗？

龙套是的

龙套你今晚可以去船屋上休息了

接着，那人又四处巡视，有的祭品脸色苍白的倒在地上，手臂上全是刀口，玻璃壶确实装满了

有的祭品手上只有一条刀口，玻璃壶里的血堪堪改过壶底

……

那些没有完成任务的祭品和侍从都被带走了

据说是带去了“苦室”

最后，回来的祭品和侍从只剩下几个人了

有一个侍从从“苦室”回来之后，状态非常不好，在笼子里呆了没两天，不吃不喝的病死了